第一章 “我说过这个动作是最完美的，整体协调性也最好，你改的动作根本就是乱七八糟，破坏连贯性！” 程铭昊路过练习室，就看到编舞老师气愤地指着一个男人骂。 被骂的人也不甘示弱:“哈？可是您编的动作对歌手身体负担很大啊，难道为了完美，连歌手身体都不顾了吗？” 编舞老师被当众指责，气得手都发抖:“宋景怀，我才是编舞老师！” 名叫宋景怀的男人顶了回去:“但我作为领舞也有权利发表自己的意见啊。” 眼看两人越吵越激烈，程铭昊跟经纪人道:“搞什么鬼，这两人平时关系不是很好的吗？去问问怎么回事。” 两分钟后经纪人回来了。 原来他们在争论程铭昊新mv的舞蹈动作，编舞老师认为动作a的效果最好，领舞宋景怀却认为动作a对程铭昊身体负担太大，改成了效果较差的动作b，于是作为完美强迫症的处女座，编舞老师炸毛了。 程铭昊是著名的巨星歌手，最近在准备新单曲，这两人就是负责mv的编舞与伴舞，两人闹大了对程铭昊也没好处。 “吵什么吵！”程铭昊走进练习室，“都跳一遍，我看看哪个好。” 编舞老师以为救星驾到，瞬间有了底气，趾高气昂地跳了一遍。 程铭昊目瞪口呆。 这动作完美是够完美，可是特么地也是把歌手往死里整啊。旋转，跳跃，半空翻,就差个劈叉了，据说这个动作的镜头就给歌手一人，伴舞只在旁边当花瓶……拜托，要死好歹也拖上伴舞啊。 他的大部分曲风是，是快节奏舞曲，只是一支mv还不要紧，但他是天王巨星，要开巡回演唱会的，一场演唱会十几支舞曲跳下来，还旋转，跳跃，半空翻，后空翻，再来一个侧空翻……他不上天谁上天！ 再看宋景怀改编的，艾玛，明显舒服多了。虽然视觉效果差点，但它不坑爹啊。 可是编舞老师是公司为了这支单曲特意高价请来的大腕，得罪不起，程铭昊客气地道:“老师的动作确实流畅很多，整体效果不错，如果在不考虑身体负担的情况下，我肯定会选用老师的动作。但是宋景怀说得有一定道理，老师的动作对我身体负担太大，如果开巡回演唱会，我肯定吃不消。”所以快同意用宋景怀的动作吧！ 编舞老师沉着脸不说话。 宋景怀实力坑队友:“程铭昊，你来编一个啊，我编的动作不好看。” 程铭昊咬牙切齿:“让我来编那要你来干什么！” 宋景怀：“要我来看你编得好不好看啊。” 程铭昊：“……” 虽然骂骂咧咧，但是两个小时后，程铭昊还是在综合两人意见的基础上，编排出一套能让三人都接受的动作。 编舞老师心满意足地离去，宋景怀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八点半了，程铭昊的经纪人、助理以及其他伴舞早就走了。 “啊哈，好饿啊。”宋景怀摸摸肚子，扯住准备溜的程铭昊，“我要吃饭。” 程铭昊眼皮子猛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吃饭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饭！” “你要请吃饭啊，都怪你浪费那么多时间，不然我早就能走了。” 特么地是谁跟编舞老师对着干，是谁拉我下水的！“……宋景怀你能要点脸么！” 宋景怀摇头:“哈？为什么要脸啊，要脸又没饭吃。” “……” 在程铭昊答应请客后，宋景怀去换衣服了，两分钟后，他又保持原样走了回来：“我忘带要换的衣服了。” “那就别换了。”程铭昊没耐心地抱胸道。 “噢，熏死你。” “……”程铭昊把自己的备用衬衫糊到他脸上，“快点滚去换！” 程铭昊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跟个活火山似的，只要一触到他的某根神经，就会喷发出怒火熔浆，圈内人都知道他脾气，一旦发觉他脸色不对，登时就会点头哈腰地讨好他。 然而宋景怀就不吃他这套。每当他对上宋景怀，那口火气就像吹在了水上，怎么都燃不起来，而偏偏他还不能把宋景怀怎么样。 因为他与宋景怀初中同班，高中同班，好不容易上了大学，结果特么还同班同寝室……就连他在大二时参加选秀节目，以第一名的好成绩打入娱乐圈后，宋景怀也阴魂不散，以伴舞的身份进入娱乐圈，专门帮他伴舞。 可以说，他成名之路的背后，都有宋景怀的身影。 看看看，这样无私的、默默无闻的、甘于奉献的、只是偶尔喜欢蹭饭的好男人，去哪里找啊？必须要小心地呵护起来，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呸，然后一口气把他吹上天，让他滚回火星去吧！ 程铭昊在暗搓搓地幻想把宋景怀送走时，宋景怀换好衣服出来了：“你的衣服好大。” “！！！”程铭昊顿时傻眼。 宋景怀是圈内出了名的美人，虽然是个带把的，但圈内人都一致认为他的长相比国民女神还漂亮。无论是中法混血而形成的蓝色丹凤眼、左眼下的泪痣、高挺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唇、白里透红的肤色，还是左耳佩戴的十字架耳环，都透着一股不同凡响的气息：苏。更何况他还有个洗发水广告商最爱慕的大杀气：一头乌黑透亮的黑色长发。 在二十一世纪，一个男人留长发，那就是个智障，但是他就不一样，他能把智障的长发留出苏的味道，如果他不是男的，洗发水广告商的通告一定分分钟把他活埋。 据说他留长发是有渊源，但具体原因谁都不知道。 现在，这样一个既符合东方人审美标准，又具有西方审美价值的美人正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衬衫，衬衫长过手背，修长的手指虚握住衬衫袖口，衬衫衣领口大开，露出半截胸膛，点缀着一颗红痣的锁骨在宽松的布料下若隐若现……这简直就像穿着男朋友衬衫的小公举！ 程铭昊凌乱了，他捂住几乎要喷出来的鼻血潇洒转身：“把领口扣好，袖口卷起来，我去拿车。” 在程铭昊眼观鼻鼻观心，忍住狂喷的鼻血开车到宋景怀家附近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这个时间点，酒店差不多打烊了，只有大排档还敞开大门迎客。 挑了一家海鲜大排档进去，茶还没喝上，宋景怀就拿着菜单噼里啪啦点起了菜：“五斤椒盐濑尿虾、五斤白灼香螺、两斤韭黄炒沙虫、三斤西红柿烧鲍鱼……” “喂，你的胃是宇宙黑洞么，点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吃不完。”程铭昊插话道。 “哦，那就再来一锅沙虫粥、三斤麻辣小龙虾、四斤清蒸大闸蟹，好了，”宋景怀把菜单递给程铭昊，“我要吃的菜点完了，到你点了。” “……” 程铭昊一脸黑线地点了几道凉拌菜和一壶茶。 等菜期间，程铭昊语重心长地教育：“你以后少惹是非，让我帮你擦屁股！老师是圈内德高望重的人，你当大家面说他不是，让他的脸往哪搁，要是他背后阴你，我看你咋……” 宋景怀点点头：“噢，下次他说要重复做五次这个动作时，我不插嘴了。” “我觉得你做得很对！”程铭昊顿时倒戈，面子都让他当个屁嘣了出去，“这家伙仗着自己名声大，就不把人当人看，就该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打他一巴掌，让他醒醒脑！” 宋景怀淡定地夹了一口沙虫，丢进嘴里：“噢，那你记得多帮我擦屁股。” 程铭昊：“……” 饱饭过后，宋景怀嘬着一根随身携带的棒棒糖，与程铭昊告别。 他家就在附近，穿过一条巷子走半小时左右就到了，而程铭昊居住在城郊小区，从这里开车回去得跑将近一小时，所以宋景怀不让程铭昊送他了。 程铭昊刚开车拐了个弯，想想这大晚上的，宋景怀穿得那么性.感，一人走无人的小巷，太不安全，万一碰上劫色的就麻烦了，还是送他回去再说。 于是又拐回大排档，不见宋景怀，打电话给他，短暂的系统音后响起了宋景怀慵懒的声音。 “哈？” “你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噢，我在……啊！” 惊诧声一响，程铭昊立刻反射性地冲出车外，车也顾不上锁，让大排档的老板娘帮看车，就朝宋景怀离开的小巷跑了过去。 “有小偷！” 程铭昊赶到，只见宋景怀孤零零地站在小巷里，凄凉地喊着抓小偷，而所谓的小偷早已扬长而去。 程铭昊抓着宋景怀的手臂着急地问：“你有没有事！小偷偷了你什么东西” “手机。”宋景怀指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偷走了。” “我去追小偷，你到车上等我！” 宋景怀扯住程铭昊：“不用追啦。” 程铭昊吼道：“干什么不追，就算你不想要手机，你手机也存了不少艺人的号码，要是曝光就糟了懂不懂！” “懂啊，”宋景怀点点头，从裤袋里掏出另一个手机按了几下，显摆给程铭昊看，“那台手机装了自动定位系统，只要拿这台手机去追踪，就能抓到小偷了，反正附近就是派出所。而且，我都是以代号来命名艺人的通讯录名的，不怕会曝光，你看，这是你的。” 程铭昊好奇地一看，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上面，显示着两个字：“耗子”。 “……”程铭昊真想一巴掌把宋景怀摁shi在墙上。 第二章 从派出所拿回被偷的手机后，程铭昊恶狠狠地把自己的“耗子”名字改了，还威胁宋景怀如果不给改，他就把他的号码删了。 宋景怀眨眨眼，淡定地拿出另一台手机晃了晃：“我还有另一台私人手机啊。” 程铭昊果断地抢过他手机，气冲冲地把两台手机的联系人“耗子”都删了：“以后你有事别找老子！” “噢，”宋景怀点点头，“那我没事的时候找你好了。” “滚！” 虽然嘴上喊宋景怀滚，但程铭昊还是没忘自己找他的目的，将宋景怀恶狠狠地拽进车内，程明昊脚踏油门飞也似的开到了宋景怀家的楼下。 宋景怀住在一个商品房小区，小区环境不错，空气清新，居住条件好，但宋景怀的家就显得寒碜得多，他家一百多平方米，两房一厅，除了家具和摆了满屋子的熊娃娃外，就没有别的摆设品了，简单得就跟酒店一样。 你说他伴舞那么多年，光薪酬一年都能有几十万，加上平时他还兼职做模特，一年都能得上百万，怎么就住得这么寒酸？连多年好友的程铭昊都看不下去，提出要帮他买个更大更舒适的房，结果他丢来一句“房子太大，要走好多路好麻烦啊”，就瞬间浇灭了程铭昊的热情。 程铭昊已经不止一次嫌弃他的房子，每次到他家，程铭昊都觉得拉低自己的档（逼）次（格），如果今晚不是宋景怀在车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程铭昊都不会背他回家。 翻出钥匙，开门，关门，把宋景怀丢床上，完成。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离上班时间还有六个小时，算了算赶回家的时间，艾玛，那就只剩五个小时睡眠时间了，这还没算上他的洗澡时间呢。 程铭昊看向宋景怀的床，虽然朴素了点，但还算大，可以挤一挤，干脆就留在这里睡好了，正好这里离公司不远，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跟他睡，那会儿上大学，寝室的暖气坏了，两人还为了取暖挤在一张床上过。 借宋景怀的浴室冲了个澡，回来看到抱着熊娃娃呼呼大睡的宋景怀，心道他昨天运动量那么大，不洗澡跟自己睡同张床，那不得臭死自己？想了想，程铭昊就把人扒光了，丢进浴缸里。 看过若隐若现版的，再看完整版的，视觉冲击就没那么强烈了，程铭昊淡定地看着他的裸.体，忍不住想吹个口哨。 皮肤白得像涂了一层牛奶，摸上去还光滑得很，腰腹清瘦有力，没有一点赘肉，还隐约可见线条优美的人鱼线，连臀部都性.感得要命。 “啧，白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却那么欠揍。”程铭昊泄愤地在宋景怀臀上拍了一拍，哟，手感还真不错，白白嫩嫩的，有弹性，又嘚瑟地拍了几下。 “死耗子，别咬我啊。” 听到宋景怀的嘟囔，刚准备帮他洗澡的程铭昊，立刻黑着脸转身离开。五分钟后，又不情不愿地回来，随意洗了一遍，把人捞起，随便给他套了条底裤，丢到床上。 宋景怀下意识地去捞他的宝贝熊娃娃，他习惯睡觉时抱着它，但这样一来，哪还有程铭昊睡觉的位置。于是程铭昊毫不怜惜地把熊娃娃丢到了外面沙发上，翻身上.床，抢被子，睡觉。 找不到熊娃娃，宋景怀低声嘀咕了几句，不舒服地滚了一圈，找到一个趁手的“娃娃”，就两手一抱，大腿一夹，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睡了。 程铭昊一脸黑线地看着身上的八爪鱼，由于衣着暴露，雪.白的肌肤成片地裸.露出来，还散发着沐浴的清香，如果不是他对男人硬不起来，早把人扒光了吃干抹净。 想到自己被当成熊娃娃，程铭昊就是一顿气。 这里有一个小插曲，宋景怀是初一下学期才转学到程铭昊所在班级的，当时他还没到变声期，声音雌雄莫辩，加上长得又漂亮，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小女生。 于是天生对美女来电的男生们就约定，谁先问到宋景怀的生日，谁就请大家吃饭。 当时程铭昊一见宋景怀，就爱上了他的美貌，屁颠屁颠地过去搭讪了，之后他幸运地得到了宋景怀的生日，发现宋景怀生日正好就是明天，于是他谄媚地跑去精品店，甜着嘴问了一圈服务员姐姐的意见，买了一个差不多半人高的熊娃娃给宋景怀做生日礼物。 谁知道宋景怀得到礼物后竟然感动得哭了，他说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他一定好好保管起来。这一保管，就保管到了今天，没错，被程铭昊无情丢到沙发的熊娃娃，正是十几年前程铭昊送给宋景怀的生日礼物，之后宋景怀像疯了魔似的，逼着程铭昊每年都给他送不同种类的熊娃娃做生日礼物，以致他家现在堆满了大小各异的熊娃娃。 在知道宋景怀是带把的后，程铭昊哭都没有眼泪，这是他的初恋啊，他第一次给“小女生”送生日礼物啊，他美好的第一次啊，都特么地给了一个男人啊！ 于是程铭昊好几次暗搓搓地想偷溜到宋景怀家把熊娃娃偷走拿去埋了，但宋景怀仿佛天生自带程铭昊测量器，程铭昊躲在哪，他都能闻到，在几次偷娃娃作战失败后，程铭昊不得不忍痛放弃，接受他美好的第一次都给了男人的现实qaq。 第二天一早，程铭昊毫不客气地把还在卷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宋景怀踹下了床：“快点起床！今天要拍mv。” “噢。”宋景怀揉着眼，慵懒地爬去洗漱。 程铭昊抖开昨天穿的衣服，他不习惯两天穿同一件衣服，皱着眉头把这件衣服叠好收了起来，打开宋景怀的衣柜一看，都是小一码的，自己穿不下，于是顺手就把昨天借给宋景怀穿的衬衫套到了自己身上。 宋景怀正好走出来：“啊？我还没洗呢。” “不用了，你昨晚没出什么汗，将就着穿。”程铭昊打电话让助理带件干净的衣服来，简单打理了一下，就把还叼着面包片的宋景怀拎出了门。 由于昨晚跟编舞老师和身为伴舞队长的宋景怀加班练了两小时，加上程铭昊的悟性高，程铭昊只与伴舞配合了两次，就能保持步调、动作一致了。 mv导演满意地喊了暂停，决定休息一下。 说到mv的拍摄，就得说说现在国内乐坛的情况。国内乐坛歌手发片模式是先发单曲，再发专辑，之后才发精选。发什么，什么时候发，是由唱片公司综合市场与歌手人气决定的。 程铭昊入圈已经将近五周年，在此期间他已经发了19首单曲，2张专辑，这样的发片速度在圈内是相当快的了，这样的优点是能让歌手保持曝光率，吸引粉丝目光，但缺点是很容易透支歌手人气，一旦歌手下一首单曲不能抓听众耳朵，或者宣传不够，就会影响到下一首单曲的销量。 幸好程铭昊不但是歌手，还是舞者，可以说他能成为一线的巨星，跟他的舞有很大的关系。 当时国内还没有哪个歌手敢尝试的音乐风格，这是国外产生的曲风，因为这种风格的音乐节拍多具重复性，听起来较机械化，有时连音符都很少，没什么旋律，不耐听。但程铭昊却做了大胆地尝试，将的曲风跟freestyle的舞风结合起来，独创了一支动作简单又动感的舞蹈。 这支舞最先是在舞蹈社团火起来的，由于动作简单，歌曲好听又具有动感性，于是大家争先恐后地学习，之后再加上当时唱片公司umk给力的宣传，这支舞曲就在当时物以稀为贵的国内市场小火了起来。 umk乘胜追击，短短一个月的间隔又出了一首单曲，这一次舞蹈的难度有所提升，又吸引了好胜心强的青年人学习。 程铭昊凭借这种模式大火了起来，由于舞蹈风格多变，每首单曲的舞蹈动作都很新颖，所以知名度不断上升。在有舞蹈的加持效应下，他的dvd销量不错，每次都能空降dvd销量榜第一，直到发行第三周才会被挤下第一名，但绝不会跳出第五名。 但问题随之而来，由于是动感舞曲，节奏过快，曲中还不时穿插rap，受众又大是爱舞蹈的青年人，所以歌曲传唱度、ktv点播率都不高，除非是专门卖dj类唱片的小店，不然别的唱片店不会放这种舞曲。而且dvd是捆绑cd式销售，两张碟加起来的价格就有69元，而ly才29元，价格差不多翻了一倍ly好歹还能放在车上听，可dvd却不能在车上放啊，就算每个人的车都有车载视频，但坐车时看视频，你不头晕销售额与下载量也有关系，根据市场调查，只有轻缓适合睡眠的音乐，下载量才高，舞曲明显不属于这类，所以下载量也普通不高，下载榜每次都是排在20名左右，最高就排到了16，从来没挤进过前十。 幸好程铭昊颜好舞好，偶尔去代言几个广告，上几次音乐节目，闹闹几次绯闻，开多几次巡回演唱会，刷刷存在感，还是能保持群众的话题度。 不过业内有人预测，程铭昊如果再不转型，再过不久就会走下坡路了，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都靠颜值和舞艺吃饭。 第三章 umk也意识到了这点，在他出道即将满的第五周年，也即是签约的最后一年，umk为了留下他，不惜花费重金请来知名的作词、作曲、编曲和编舞（像他这种地位的大咖，一般唱片公司都会尽量减少他的压力，而到外面请编舞老师来编舞，然后由他根据自己情况修改部分动作），给他打造这张即将发行的单曲“dream”。 “dream”的mv讲述的是一个小男孩从小喜欢唱歌，后来经过努力成为歌星圆梦的故事，故事里的小男孩就是指程铭昊，程铭昊在mv中就饰演长大后的他自己，小时候的他就由公司邀请来的小男孩扮演，长大后的程铭昊在mv中占了2/3的内容，他一开始需要自己独舞，然后遇上宋景怀，与宋景怀组成两人队伍共舞，到最后才是出名后与所有的伴舞一起共舞。 在整支mv里，程铭昊的压力是最大的。因为mv讲述的是程铭昊磕磕绊绊才成功的辛酸史，所以他在mv里需要在不同时期表演不同的舞蹈，比如爵士，比如现代，直到最后才表演他最擅长也是他出名的freestyle。 拍摄mv时，还可以通过后期剪辑合成，但现场跳就不行了，必须根据歌曲音乐当场改变风格，万一这个动作衔接不上，或者腰没扭到位就继续下一个激烈的动作，不论是对面子还是身体，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这也是为什么宋景怀坚持要改编舞老师那个动作的缘故。 dream算是程铭昊的一首转型过度曲，曲风定位为较节奏慢、可听性强的house，中间磕磕绊绊的剧情处，以rap的形式说出他对梦想的挣扎与渴望，是一首混搭舞曲，无论是作词、作曲还是编曲，都是大牌制作，歌曲相当好听，节奏也不算很快，传唱度绝对不低一出来就把公司高层乐得撒多了几把金钱，买下了电视黄金档的广告位，街头大屏幕黄金时间的位置，都用来播放这首曲的pv，其他的比如公交站台的广告位、音像店的巨型广告等等都贴满了他新单曲的宣传海报，可见这一次umk是下了大手笔的大制作，如果这一次成功，绝对能带来很多价值可观的后续效应。 mv导演看了剧本后，给这支mv预留了五天的拍摄时间，没想到今天进展非常顺利，程铭昊一个早上就把所有的动作都熟悉了，跟伴舞的配合也很好，小男孩那边也很ok。 毕竟这是一个决定将来发展路线的转折点，程铭昊是拼了命地练习，导演喊休息后，他还独自练习了一个小时，看看不够时间去餐厅吃了，就让助理去买饭。公司里有艺人专用的饭堂，但程铭昊不喜欢跟别人挤饭堂，而且碰到认识的明星，还得为了拉近关系僵着笑脸打招呼，坐一起聊天，那太累了，还不如自己吃自在。 助理刚走，程铭昊就见宋景怀摸着肚子走过来，有一段舞蹈是他与程铭昊共舞的，虽然两人经过多年合作，早练出了默契，但今天宋景怀怎么都找不到状态，失误了好几次，如果再这样下去，真正拍摄时就得吃多几次ng了，这种快节奏舞蹈吃几次ng那特么就是要人命，再怎么年轻精力旺盛，也受不了连续几次甩腰、空翻等扭转肢体的高难度动作啊。 “你今天搞什么鬼！”别人见到宋景怀都是眼冒金星，恨不得把这我见犹怜的美人抱在怀里疼爱，可程铭昊见他就是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到他屁股上，等他捂着受伤的小屁屁可怜兮兮地转过头来，又劈头盖脸地骂，“跳得乱七八糟，你想吃ng是不是，要吃你自己吃，别拉上我！” “噢，”宋景怀拍拍屁股上的脚印，“好饿啊，想吃东西。” 程铭昊吼道：“吃吃吃，就想到吃，你有没有想过跳不好，连饭都没得吃，要加班跳！” “想过啊，”宋景怀点点头，“所以我才想吃啊，今早早餐没吃好，好饿。” “你昨晚吃的都成屎了么！” 宋景怀歪着脑袋想了想：“没啊，我记得今早我没上厕所。” “……”程铭昊真想把他摁进马桶里，冲进下水道！看看，有人这样说话的么，有么有么！明明是在骂他，他却很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让你想骂都不懂怎么骂。程铭昊气冲冲地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买多一份外卖回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饭菜要多打一点。 助理回来了，宋景怀双眼冒泡地捧着那份香喷喷的米饭看着程铭昊，那眼神简直就像在说“男神，你大腿缺挂件不？不缺的话我把我自己挂到你腿上吧，免费赠送不要钱的，只要拿香喷喷的饭菜喂我就好了哒！” 程铭昊嘴角一抽:“快吃快吃，别碍我的眼。” 宋景怀刚掰开竹筷，就听到附近响起编舞老师跟同伴抱怨的声音。 “今天这盒饭质量也太差了，肉都没几颗，菜也发黄发蔫的，怎么下口，以后再也不在这家吃了。” 编舞老师是外地人，吃不惯公司的饭菜，这几天都是叫的外卖，大概今天外卖店换了人，饭菜质量下降了一个档次，他就不高兴了。 宋景怀眨眨眼，盯上了程铭昊还没动筷的盒饭，眼疾手快地抢走了程铭昊的盒饭，把自己那份双份的盒饭塞到程铭昊手里：“留点给我啊。” 然后就在程铭昊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把盒饭拿去给编舞老师，当作昨天的赔罪礼了。编舞老师本来不好意思接受的，但是宋景怀说这是他特意让程铭昊买来给编舞老师赔罪的，还说了几句好听的道歉话，编舞老师又实在受不住这份盒饭的诱惑，就接受了，那份质量差点的盒饭就转让给了宋景怀。 “宋、景、怀，你他妈给我个解释！”程铭昊关上门，对着准备动筷的宋景怀大吼。 “不要喊那么大声，耳朵痛啊，”宋景怀揉揉耳朵，“昨天不是你说不要当面驳老师面子嘛，所以我今天以你的名义给了他面子，让他吃了一顿好的。”他整张脸上都荡漾着“感觉自己棒棒哒”的表情。 “你这花借得好啊，”程铭昊咬牙切齿道，“拿我买的东西，借我名义去献佛，你他妈敢不敢献一尊更大的佛。” “敢啊，”宋景怀点点头，“只是下次不能用盒饭了，得用真金白银。” 程铭昊气得把纸巾糊到他脸上。 “你不要生气啊，我这都是为你好，”宋景怀一边光明正大地把程铭昊那份盒饭的肉夹到自己这里，一边道，“不管你咖位多大，编舞老师始终是你前辈，而且他还是这支mv的监督，他在圈内算是名人了，别人多少都会给他面子。你昨天改了他的动作，他肯定很不高兴，要是不给他雪中送炭，等会拍mv时他故意让你吃ng，你就哭啦。” 程铭昊想想，说得确实有道理，是他急了没考虑到这层关系，于是他很感激地把盒饭里的一个鸡腿夹给了宋景怀：“你说得对，是我没想到，补偿你的。” “不用啊，”宋景怀把鸡腿还给了他，“你吃。” “给你收下就是了，啰嗦什么！” “噢，那你别后悔，给了不许拿回去。” “我有这么小气？不就一个鸡腿么，我还有别的肉……”肉个屁啊！程铭昊傻眼了，就剩几颗肉丁了，其他的都进了宋景怀的盒饭里，把这鸡腿送出去后，宋景怀那里就有两个鸡腿了！ 程铭昊暴走：“宋！景！怀！” 而当事人早就捧着丰盛的饭菜溜之大吉了：“你说过你不后悔哒！” 宋景怀说得果然没错，得了盒饭好处的编舞老师变得和善多了，在正式拍mv前还指导了程铭昊几个动作要点，正式拍后也极少喊ng，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mv要跑好几个景点拍摄，比如校园、街道等地，算上拍摄前的清场时间，这支mv总共花费了两天时间才拍完。其中最辛苦的就是程铭昊，几套不同风格的舞蹈动作跳下来，对他挑战实在太大了，加上天气渐渐变热，长时间在户外晒太阳，一不小心他就中暑了。 幸好那时候mv已经拍完，公司赶忙送去压片厂压片。这张单曲公司下了血本ly出货50w张，cd+dvd出货75w张，无论哪个版本都比上一张单曲多了20w的出货量。 程铭昊听到这个数字都吓尿了，特么地他出专辑时也才敢出70w，陆陆续续铺了几个月才卖完，但单曲不比专辑，他的单曲都是单a，意思就是每张cd只收录了一首歌，对于路人来说，可买性不强，相当不划算，只有死忠粉才会购买。而专辑就不一样，专辑一般收录10首歌左右，价格只比单曲贵20块，能听的歌曲多，可选性强，只要有几首歌好听就能吸引一大票的路人，购买量相对就多很多。 现在一张单曲就出了那么多货，万一卖不完，娱记新闻头条绝壁就是“天王巨星程铭昊自我感觉良好，实际被啪啪啪打脸”……程铭昊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觉得有点疼。 不过据说dvd内有特典，可以刺激销量，但特典放的啥，连当事人程铭昊都不清楚，他记得他没拍过除了mv、封面以外的东西，该不会特典放有他的裸.照吧。 好像前几天他无意中打泼了饮料，底裤都湿了，在换衣间脱得全光时，宋景怀推门而入……两人大眼瞪小眼后，宋景怀淡定地关门离去，留下了潇洒的一句“你尺寸不错啊”。 第四章 程铭昊打了个哆嗦，如果那时候宋景怀偷拍，给新单曲做特典内封……还真特么能赚销量。他因为经常锻炼，身材很好，要肌肉有肌肉，要人鱼线有人鱼线，各大贴吧论坛网站的粉丝早幻想过无数次他的裸.体了，要是这么放上去，哪怕只放一张穿个四角裤的，都能让那些粉丝尖叫三天三夜。 程铭昊越想越觉得宋景怀是那种人，于是怒气冲冲地打电话询问制作人特典里放了什么，谁知道制作人神神秘秘地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愣是不肯松口泄密。 程铭昊气得又以中暑没好的理由，在床上躺了两天。 但在新单曲发行前，需要他上音乐节目做live，以宣传新单曲。 国内比较知名的音乐节目有gup。musicshow是目前做得最大的音乐节目，收视率一直保持在20%到33%之间，其中收视率高达33%的那期，是有国内目前唱片销量最高的女歌手参与出演的，其他期要么来的是唱片公司花大钱扔进来做宣传的新出道歌手，要么就是一线大腕，所以能上这个节目，就说明你在国内乐坛具有了一定的地（逼）位（格）。 是专门给不温不火的歌手上的，由于上节目的歌手不是特别出名，所以收视率不算高，但好歹也是一个宣传途径，各大唱片公司也舍得投钱让名下普通歌手宣传，因此这个节目也能在musicshow的重大压力下，坚持办了很多年。 ingup是针对能歌善舞的歌手和伴舞特别开办的节目，国内能歌善舞的歌手并不多，所以这个节目是每三周播出一次，一开始这是明星组与伴舞组竞技类的节目，来的都是歌手兼舞者的明星和圈内的伴舞，是个展示自我舞蹈水平，提高知名度的好机会。 但节目播出一段时间后，一些明星或者认为输给伴舞组没面子，或者不屑于与自己不同地位的人参加同个节目，逐渐拒绝接受邀请参加节目，这个节目就改走向平民化，偶尔会邀请像程铭昊这样的大腕作为特邀嘉宾来串场。自从平民化后，这个节目收视率持续低迷，坚持到现在还没停播，与程铭昊不惜拉低自己档次参加节目，甚至是匿名捐赠一大笔资金，支持节目继续开办有很大的关系。 程铭昊对舞蹈的热爱超出每个人的想象，他会选择歌手兼舞者的道路出道，不单单是因为舞蹈能吸引观众，增加知名度，更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热爱舞蹈，舞蹈对他来说，与其说是事业，不如说是爱好。他认为，舞蹈是不分国界不分阶层等级的，只要是热爱舞蹈的人，都应该平等地看待他们。 程铭昊在发行新单曲前，选择上的第一个音乐节目就是“dancingup”，经纪人认为他先上这种节目太low，不利于单曲的宣传，想让他先上musicshow，但程铭昊一句话就堵死了经纪人。 “如果连这种有特定受众的节目都不能吸粉，那上观众更多的节目还有个屁用！” 程铭昊说得没错ingup的观众大都是热爱舞蹈或者爱看舞蹈的人，这种粉丝构成了他粉丝团的大部分，如果连这种粉丝都拿不下，那上musicshow时，还怎么跟其他纯音乐歌手比？而且先上这个节目，显得他更亲民，不像其他不屑上这个节目的歌手兼舞者一样势利，也能为他赚不少好名声。 这次上节目，经纪人特别强调要跳舞时，宋景怀会出场，两人在节目中要表演两段斗舞，这两段斗舞音乐采用的是新单曲的一小部分，舞蹈也是由mv中的舞蹈动作改编而成，斗舞完后由现场观众来投票选出获胜者，他已经关照过节目组的人，保证他们每人各输赢一次，然后程铭昊要给观众留个悬念说他们下一次会在musicshow分出胜负，到那时候他们会用新单曲跳完整的mv舞蹈。 程铭昊听完，心想经纪人这招够损的！把观众的胃口吊得足足的，看了半吊子的舞蹈、听了只有一小部分的单曲，你舍得不看完整版的？不去看另一个节目给男神捧场，你好意思称为粉丝？！ 这一损招放出去，肯定能拉到看musicshow的观众，增加曝光率，还大大提高了大家对新单曲的期待值。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一招是经纪人在上节目当天才告诉他们的，他们根本没时间准备，怎么跳怎么斗？万一两次斗舞不小心撞上同样的动作，那不糗大了。 “哈？”宋景怀听后毫不在意，啃着一根棒棒糖，吃得咂咂声响。他有个习惯，没事干就会啃棒棒糖，包里总放有很多种口味的棒棒糖，据他说，吃糖有助于开发大脑，避免退化成程铭昊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智障……“现场即兴发挥不就行啦，要什么准备。反正是个小节目，又是录播的，出问题了还能补救啊。” “就算是录播，也要认真对待！即兴发挥我没问题，但我就怕跟你撞动作懂不懂！”程铭昊不满地道。 “撞就撞了呗，舞蹈动作那么多，谁会观察我们撞没撞。” 程铭昊火大了：“我不管你为什么会跟我一起上节目，但既然上了节目，就要好好跳，别给我丢脸！” “哈？我怎么给你丢脸了。我不喜欢上节目，也不喜欢跳舞，即兴发挥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再凶，我不上了哦。” “好了好了，”眼看程铭昊就要火山爆发了，经纪人立刻出来打圆场，“这次是我失误，没及时拿到musicshow嘉宾的名额，耽误了时间，是我不对，节目录制完后我请大家吃饭赔罪，这次大家就相互体谅点，配合录制好节目吧。” “我说，干什么让他一起上节目。”程铭昊气还没消。 “这是我和制作人以及公司高层商量决定的，为了给你制造话题，所以需要借宋景怀来捧一捧，宋景怀，希望你不要介意。” “噢，我无所谓啊。” 程铭昊冷哼一声，气冲冲地去练习了。 宋景怀不喜欢上节目，也不跳舞，他是知道的，但是出于舞台效果的需要，有时候又不得不带宋景怀上节目。宋景怀入圈后，只为他一个人伴舞，其他明星带着高价来约，他都不同意。程铭昊也很奇怪，宋景怀明明不喜欢跳舞为什么还乐意做他伴舞，但问宋景怀，宋景怀也不肯说。 说实话，程铭昊生气的原因不单单是宋景怀对待舞蹈的态度，更因为他有点怨念宋景怀。宋景怀的舞蹈天分比程铭昊高得多，一个复杂的动作，程铭昊需要看两、三次才能记下并跳下来，而宋景怀只看一次就能跳得比对方好。明明有天赋，却不把天赋用在更合适的舞台上，还以不正经的态度糟蹋天赋，对于渴求这种天赋的程铭昊来说，简直就是拉仇恨，不能忍！ 尽管宋景怀态度随意，但节目录制现场，他发挥得却很好，不但没有一个动作跟程铭昊的撞，还临场根据音乐跳出既切合音乐主题又不失风格的动作，把现场观众迷得死去活来，要不是程铭昊的动作更带感，风头都会被他抢走了。 但是节目录制完毕，第二天在电视上播放后，程铭昊丢下的悬念型重型炸弹没挑起话题，反倒是宋景怀这个人引起了话题。 宋景怀与程铭昊同时入圈，宋景怀只签作品约，专门为程铭昊伴舞，可以说程铭昊几乎每支mv、每场演唱会都有宋景怀的身影，但毕竟是个伴舞，镜头不会给他，就算长得再好看、头发再黑长直，也没几个人会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这一次上节目就不同了，他是作为程铭昊的伴舞串场的，前后只出现了不过五分钟，但这五分钟就足够留几十秒，将镜头拉大，让观众看清他漂亮的长相了。节目一播出，年轻的少女们就炸裂了！ 这个人长那么漂亮，一定是男孩子！看看那身材那张脸，又白又嫩又高又受……哦不，瘦，简直就是白富美的典型代表，妥妥地拉仇恨啊，还给不给女人活路了。他是什么人，赶紧把他名字问出来，嘤嘤嘤求嫁！ 于是，常年混迹各大八卦网站、论坛、贴吧的人纷纷开帖询问他是谁，还配上了几张眨眼、甩头等放电量高达十万伏特的高清动图，连他散场时的招手动作都有人做了放大化处理，特意给手控福利。 但是各大搜索引擎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任何消息，为了吊足观众胃口，经纪人还特意交代了节目组，不要放出宋景怀的名字，等到musicshow时才放。直到第二天，才有圈内人爆出他的名字和来历，可那时候已经距离musicshow的现场直播不到半小时，发帖人还没能享受万人回帖的高等待遇，就嘤嘤嘤地被musicshow现场直播讨论帖淹没了。 第五章 musicshow是现场直播的节目，共分几个环节，其中有歌手参与的环节有两个，一个是歌手作为参演节目的艺人出席，与主持人对话和谈天，通过节目表演为新曲做宣传，另一个是作为节目的特邀嘉宾，在节目中出场演唱知名度较高的歌曲，以活跃气氛、调动观众热情，一般被邀请的特邀嘉宾都是乐坛内的一线大腕，与第一种倒贴钱求上节目的艺人不同，这一种是节目组撒钱求上节目赚收视率的。很多歌手只能上第一个环节，却没资格上第二个环节，所以能上两个环节的歌手实力都是红得流油的。 周二晚上八点整，musicshow现场直播开始。 程铭昊是第一个上台的，一般像程铭昊这种地位的，都是安排在最后压轴，但经纪人却强烈要求他在第一个，好调动气氛。今天的程铭昊穿着一件休闲的黑色紧身短袖，将肌肉线条完美地显露出来，手上戴着潮流的铆钉手环，脖上戴着银色项链，再配上修长的休闲裤、白色腰带和腰链，整个人打扮得非常潮流与时尚。 主持人a姐是个脾气很和善的人，她从musicshow开办至今，已经当了十几年的主持人了，经验丰富，还懂得看人眼色发问，圈内人都喜欢她。 程铭昊一坐下，a姐就开门见山地问了观众最关注的问题：“我昨天看了dancingup的节目，你在节目中与伴舞的两段斗舞非常有意思，我们都很好奇，你的伴舞叫什么名字，给你伴过哪几支舞蹈，噢……”a姐暂停了一下，笑着看了眼后台，故意道，“还有一个问题，后台的姐妹们托我一定要问，他结婚了吗？”观众哈哈大笑。 程铭昊脾气虽然不好，但在公众场合还是有分寸的，他很有礼貌地跟a姐问了一声好，笑道：“感谢大家对他的关注，我先替他在这里向大家表示感谢。他是我的专属伴舞，嗯，就是你们猜的那样，只给我一人伴舞，请不要误会，”听到观众有人窃笑，他补了一句，“我们是很纯洁的革命友谊关系，我们的革命目标就是把最好的歌曲、最美的舞蹈献给大家。”在观众激烈的掌声停下后，他又道，“至于其他私人的问题，我觉得还是问他本人比较好，说不定他原来未婚，但今天对台下的哪位美女一见钟情，第二天就结婚了呢？” 观众哄堂大笑，有的女孩子激动得尖叫起来，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大家鼓掌迎出了宋景怀。 宋景怀今天的穿着打扮跟程铭昊很搭配，程铭昊是黑衣黑裤白鞋，宋景怀就是白衣黑裤黑鞋，上场前经纪人告诫他尽量少说话，由程铭昊控场就行，所以他上场后，大家感觉就像看到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不敢发话，男朋友帮他圆场的画面。 ingup时，两人处于斗舞的对立状态，还看不出两人有什么，现在两人坐在一起，艾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充满了基.情啊，看看程铭昊把话筒递给宋景怀的动作，温柔shi了，再看宋景怀乖乖地坐着看程铭昊发话，时而才腼腆地说上一两句话，好像娇羞的小姑娘，两人西皮感妥妥的。 两人还没开始斗舞，各大八卦网站、论坛、贴吧就被两人的西皮帖刷爆了，甚至有楼主搞起了投票，猜猜谁攻谁受。 程铭昊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观众的笑容怎么看起来有种暧昧的诡异感，而且主持人采访宋景怀的时间也太长了。平时有明星带伴舞或者伴奏人上台时，出于礼貌与感谢，主持人也会采访他们几句，让摄像机给这些幕后工作者几个镜头，但时间不过一、两分钟，而现在却采访了宋景怀长达五分钟，观众欢呼声也居高不下。 不过当两人开始斗舞时，他就没心思去管了。 不同于以往风格的音乐声响起，程铭昊站在聚光灯下，周围的灯光都熄灭了，所有观众视线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他轻声唱了起来，随着音乐的节奏，慢慢地扭动四肢跳起mv里幼年时期的自己的舞蹈，同时，舞台后方的大屏幕播放了“dream”的mv，程铭昊的动作与mv里小男孩的动作完美地一致。 程铭昊的声音饱满，富有磁性，虽然有点低沉，但高音飙得非常棒，到一个转折的节点，音乐快了起来，他的声音也飙高了，mv里的人切换成了青少年时期的程铭昊，舞台上另一台聚光灯亮起，宋景怀跟着mv里的青少年版程铭昊，跳起了同样动作的舞蹈，这个时期程铭昊跳的是现代舞，宋景怀没有受到舞种的约束，跳得非常棒。 歌声由高声变作低沉，这时候mv里的程铭昊走到了低潮期，他面对遥不可及的梦想发出了想要放弃的呐喊，但又心有不甘，一段相当流利的rap唱出了他的心声，而舞台上的程铭昊与宋景怀慢慢地随舞步移动到对方身边，在rap唱完后，音乐再次回到开头的旋律，mv切换到了程铭昊遇上了宋景怀，宋景怀带程铭昊走出了阴霾，舞台上这一段先由程铭昊独舞，再到宋景怀接舞，歌声一进入高.潮，两人立刻转换自己的动作，一起整齐统一地跳出相同的动作。 全场惊呼尖叫。 无论是简单动作还是高难度的动作，两人默契得就像同一个人，连抬手位置都能在一个水平线上，随着音乐进入后期，两人的舞蹈动作越来越难，肢体的甩动幅度也越来越大，但两人动作都没出现一点不协调。 歌曲在mv里的程铭昊与伴舞们在舞台上谢幕后结束，舞台上的程铭昊与宋景怀也缓缓地收起动作，背向观众，在聚光灯下摆出分别向左右两方甩头的造型，这个造型定格了整整十秒钟，两人离得又近，黑白相称的服装配上灯光效果，简直就像一对情侣。 咔咔咔的照相声都被淹没在尖叫声中，这一幕太震撼了，连到场的娱记新闻媒体都想好明早头条要写什么了，就写“天王程铭昊与伴舞在musicshow节目中相爱相杀”，甭管内容是啥，先用这亮瞎人钛合金狗眼的标题把人骗进来再说。 宋景怀下场了，程铭昊向观众介绍自己的新单曲dream：“刚才我与我的伴舞跳的新单曲mv里的舞蹈，这支单曲后天就会发行，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单曲的dvd里会有特典，大家请看大屏幕，这是特典的部分片段，偷偷告诉大家，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特典放了什么，如果大家在特典里看到我穿人字拖、沙滩裤请不要笑，那一定是我故意这么穿的。” 观众大笑，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大屏幕播放了特典的片段。 本来程铭昊还是笑容灿烂的，随着片段的播放，他的笑容却变得僵硬起来。 这部分放的是他拍摄mv的花絮，比如他拍摄中的失误等，为了增加搞笑度，还加上了人物内心的吐槽，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内容，但问题在于，这个花絮像是刻意让观众引起误会，他与宋景怀互动的镜头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偷拍！经过后期处理，两人本来很正常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有点那么回事了，就算程铭昊知道自己与宋景怀是清白的，在看完片段后，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跟宋景怀不清白了。 观众的笑声越来越欢乐，欢呼声在他和宋景怀互动时最为激烈，他甚至隐约听到有人喊“在一起在一起”。 傻子都猜到这次umk打的什么鬼主意了，就是利用宋景怀来给新单曲造势。先不说两人暧昧的互动，就是宋景怀那张漂亮的脸都能吸不少的粉，可是宋景怀不是明星，要看他的镜头去哪看？当然是从程铭昊的mv里了，而且不能只看这支新单曲的，还得看以前的mv啊，不把程铭昊旧单曲的dvd打包买走，好意思说是宋景怀的粉吗？ dvd一卖出去，媒体再来点博人眼球的头条，比如什么程铭昊与宋景怀同台演出，眼神暧昧，再比如程铭昊与宋景怀形影不离等等，炒点不一样风格的绯闻，在这腐女横行的二十一世纪，特么地绝对比跟女星炒绯闻来得劲爆啊，到时候程铭昊的话题度绝对只增不减，宋景怀在dancingup时就吸了不少粉，这次dvd特典大招一放，粉丝就算不冲着程铭昊去买，也会冲着宋景怀或者两人的基.情去买啊，到时候唱片销量也绝对像坐火箭一样嗖嗖嗖地往上蹿。 一下台，程铭昊气冲冲地打电话给制作人李立：“特典放的内容为什么不过问我的意见！竟然连偷拍的手段都用上了，你们把宋景怀拉进来想做什么！” 制作人李立云淡风轻地回道：“特典放什么内容，要实行什么宣传方案，是由公司开会决定的，你只是歌手，只要负责唱歌跳舞就好。” 程铭昊差点把手机砸出去，大吼道：“那你们有没有问过宋景怀的意见！他愿不愿意被你们利用！” “程铭昊，请收敛下你的脾气，我们只负责包装你，宋景怀跟公司签的只是作品约，而不是全约，他的利益基本不跟公司挂钩。出于礼貌，你经纪人也有过问宋景怀的意见，他自己说无所谓的，”李立也是有脾气的，口气变得很僵硬，“公司就这个企划开过几次会议，都一致认为这个企划能帮你拉到很多粉丝，增加话题度，绝对能让你的新单曲保持曝光一个月，稳赚不赔。如果不用宋景怀来造势，万一这首过度期的歌扑了，你负得起责任？” 程铭昊气得挂断了电话。 第六章 客观来说，这企划虽然能带来很好的宣传效应，但是很伤歌手人气，需要靠伴舞来炒作增加人气，这歌手是干什么吃的！如果伴舞的人气度比歌手还高，让歌手的老脸往哪搁！那些销量有多少是真实的？以后走出去，圈内人会怎么看他，一个即将过气的歌手恬不知耻地用伴舞来炒作造势，呵呵。 这种毫不在意他的个人形象，只顾赚钱的企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程铭昊曾经跟公司吵过一回，结果公司就一个态度：你是歌手，你只负责唱歌跳舞就好，赚谁的钱、怎么赚是公司的事，你是公司捧起来的，公司能捧高你，同样也能让你摔到底。 在那次大吵后，公司就有雪藏他的意向，但考虑那时候他还处于上升期，就没这么做。可下一张新单曲，却拖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给他做，期间他连演唱会、代言广告等可以刷存在感的活动都没有，幸好半年后，新单曲又把他的知名度刷了起来，他又活跃在乐坛中。 umk的经营理念就是能赚就行，别管怎么赚，就算暂时有损歌手面子，都不要紧，粉丝对歌手个人产生争议更好，吵得越激烈歌手曝光率越高，就越有存在感。 其实很多umk旗下歌手都很不满公司的行为，也有人想过离开，但是先不说那过高的违约金，就是歌曲版权问题都能让很多歌手退而却步。每一个签约歌手的歌曲版权都在公司这里，只要你乖乖地留在公司，这首歌你想怎么唱怎么改编，公司都不介意，但是只要你离开，不好意思，这首歌你不能再唱再使用，否则你就是侵权，这首歌后续赚的钱也不会进你账户，你甭想再靠这首歌赚到一分钱。 很多小歌手就是靠旧曲来赚钱的，歌曲版权不在自己手上，离开后的空窗期怎么来钱？白白把自己的歌曲让给别人唱，卖的钱也进入公司账户，自己岂不是亏大了？这还让人怎么走，就是死也要吊死在公司门前遗臭万年啊。 umk是全国最大的唱片公司之一，旗下歌手舞者数以千计，公司的设备、资源都是一流的，只要你有才、公司想捧你，绝对没有不红的歌手。 当初程铭昊就是看中了umk这点，才签的umk，签的时候他对版权问题也很犹豫，但后来想想自己应该不会跳槽，就果断地签了。签进的公司头三年，程铭昊是过得很愉快的。 他当时的制作人是umk总监，总监非常看好他的才华，大力捧他，每个企划都会过问他的意见，他同意了才实施，他能红可以说有总监的一半功劳。可惜后来总监因为身体原因隐退了，换成现在的制作人李立，程铭昊两次发火的企划都是李立弄出来的。 经纪人也是，他以前的经纪人接受不了umk的理念辞职了，现在的经纪人卢肖虽然表面和善，但却是个嘴碎的，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闲话，透了多少风出去，只是他能力不错，资源又好，说的闲话没造成大的影响，公司就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休息室，程铭昊刷网页时就看到各大娱乐网站挂起了他跟宋景怀凑西皮的高帖，气得他趁着没人，就愤怒地踢了一脚垃圾桶，没倒，只是晃了几下，他下脚还是很有分寸的。 宋景怀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后，成了程铭昊泄愤的目标。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知道他们让你上节目曝光，都不会拒绝么！” 宋景怀反驳道：“哈？我拒绝他们就不让我上了么？” 明显不可能。 程铭昊没气出，又踢了垃圾桶几脚。 “你生什么气啊？面子什么的，当个屁一样嘣出去不就好啦。” “不是面子问题懂不懂！”程铭昊大吼，“是你的问题！你喜欢站在聚光灯下，喜欢被人说你跟男人搞西皮么！” 宋景怀一愣，目光转到另一边，声音弱得几乎听不清：“我无所谓啊。” 程铭昊耳朵尖，听到宋景怀的话就炸了：“你什么都无所谓无所谓！所以你才会被那些掉钱眼里的混账坑！” 宋景怀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一副我见犹怜的凄楚模样：“又不是我想的，你冲我凶什么。” 程铭昊气都没处撒，恶狠狠地道：“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大胆地拒绝，听见没有！” “噢。”宋景怀蔫蔫地道。 其实他真正生气的原因不是自己的面子，而是宋景怀。宋景怀根本就不喜欢娱乐圈，也不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公司的做法是在损害宋景怀的利益。 虽然有时候出于舞台需要，宋景怀会跟其他伴舞一起上节目为程铭昊伴舞，但那时他们人多，且出场时间短，近身镜头给不到他们。上次上dancingup，只让宋景怀一人出境已经是特例了，好在近身镜头不多，观众看不清宋景怀的样子，但这一次不但让他完完整整地曝光在正面镜头前，还明示暗示地引导观众误会两人的关系。这样一来，之后肯定会出现各种八卦、正负舆论，如果宋景怀心理素质不够强大，他将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程铭昊是早就踏入娱乐圈这个泥泞里的人了，多一条炒作少一条炒作，对他都没有影响，歌照样唱舞照样跳，钱一分不会少，反而越炒钱越多，就算把他炒黑了逼他退圈，他赚的钱都够花一辈子了。但宋景怀不一样，他以后肯定会隐退，回到正常的工作当中，如果现在被各种负面舆论缠身，还被人说他是同.性.恋，以后他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这些年圈外一直没有爆出宋景怀的个人信息，就是因为程铭昊帮他挡了下来。这些年的同学关系，他们就算没发展出爱情，也发展出了近似兄弟的亲情，程铭昊真心不希望宋景怀被娱乐圈玷污，成为被狗仔队跟踪、被媒体炒作、饱受他人非议的公众人物，他只希望宋景怀能始终保持他的个性，安安静静地做个伴舞，开开心心地享受工作的乐趣。 现在全毁了。 身心疲惫地回到家，钥匙一丢，鞋也没脱就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 程铭昊重重呼出一口气，白炽灯光摄入眼球，刺得他眼睛发疼，拿手挡住双眼，骤然袭来的黑暗又压抑得让他感到窒息。 大厅响起了助理提前放好的纯音乐，歌曲悠扬舒缓，明明是安神的曲子，却听在他耳里，却像工业噪音一样烦人。 心烦气躁地倒了杯凉水，一口气喝了干净，拿起手机，进入知名的八卦网站，挂在首页的热帖登时把他气炸了。 主题：严重怀疑宋景怀靠潜规则上位！大家猜猜他抱的金大腿是谁？ 混圈多年都没听过宋景怀这个人，头一次正式出现在镜头前，就能得到a姐长达五分钟的采访，程铭昊dvd特典里还有不低的出境率，说没水分我都不信。你们猜他抱的金大腿是谁，我猜是程铭昊。 №0☆☆☆无语于2016-05-0917:21:23留言☆☆☆ 就他那娘娘腔的样子也敢抱我家男神的大腿？呸，你没看到节目里男神都不让他说话吗？男神根本看不上他，我猜他是被umk的老总潜了。 №1☆☆☆宋景怀不要脸于2016-05-0917:21:23留言☆☆☆ 我觉得他长得挺漂亮的啊，又有才能，如果真的想出名，也不至于默默无闻那么多年吧。反正我觉得他是靠自己本事赢来的机会。 №2☆☆☆喵于2016-05-0917:21:23留言☆☆☆ 同意楼上，我觉得这可能是umk的经营策略，比如想靠宋景怀吸粉，然后刺激程铭昊新单曲的销量什么的。 №3☆☆☆云彩于2016-05-0917:21:23留言☆☆☆ 男神什么地位，还需要靠他来刺激销量？我看他就是想靠男神来上位。我觉得他肯定跟umk总监有一腿！ №4☆☆☆呵呵于2016-05-0917:21:23留言☆☆☆ 想不通楼主发帖意义何在。宋景怀又不是出道新人，抱大腿有意思吗？ №5☆☆☆围观群众于2016-05-0917:21:23留言☆☆☆ 呵呵，据圈内人爆料，他跟程铭昊几乎形影不离，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好基（pao）友？看他长得这么像女的，说不定程铭昊就好这口，所以他才忍辱负重多年，等到程铭昊走下坡路，才逮到今天的机会，等着今晚的节目一炮而红。 №6☆☆☆也是醉了于2016-05-0917:21:23留言☆☆☆ 卧槽！楼上你的猜测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他简直就是心机.婊啊！ №7☆☆☆五雷轰顶于2016-05-0917:21:23留言☆☆☆ 第七章 后面的跟帖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程铭昊气得把手机狠狠摔了出去，没坏，正好摔到地毯上。灌了杯凉水冷静了一下，又捡起手机，怒气冲冲地打电话给经纪人，把刚才看到的那帖内容说了，还没说让经纪人帮想办法□□，就听对面传来很小的声音：“抱歉，我正在商量一份很重要的合约，有事可以发短信吗？” 程铭昊气愤地挂掉电话，发了短信过去。 急躁地抱胸走了一圈，不时地抬头看钟，一分钟、两分钟……足足十二分钟，经纪人才慢吞吞地回复：“抱歉，这个我办不到，我不认识相关的管理人员。” “去他妈的管理人员！”程铭昊一看就知道经纪人在推脱，前段时间经纪人刚帮另一位知名艺人拉到了这个网站的代言，怎么可能不认识人。 想了想，又气不过，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让经纪人雇水军骂楼主。 仿佛讽刺一般，又是十二分钟，经纪人才回复：等我合约谈好，就办。 合约谈好个屁，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帖子都成高楼了。 程铭昊开始怀念以前的经纪人了，以前的经纪人就像保姆一样，什么事都帮他操心，有人黑他，经纪人就雇水军来大杀四方，有人骂他，经纪人就找人帮他说好话，像今天这种要□□的情况，经纪人也是分分钟就帮他搞定，哪像现在这个，压根就没把他放心上。 现在这个经纪人的理念是，我帮你找发展机会，我只负责你个人的发展前途，但你自身出什么问题，惹什么绯闻，要帮什么忙，跟我无关。 程铭昊捏紧手机，把通讯录好友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然而悲哀地发现，他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帮他解决问题的人！助理只负责他的生活日常，没用。制作人？呵呵算了吧。公司里的艺人朋友得了吧，都是竞争对手，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 umk内部各艺人的关系其实很紧张，表面看似都和和气气，但背地里明争暗斗、拉帮结派的现象不少，谁都不知道背地里阴自己的人是谁。这大概跟公司经营理念有很大的关系，艺人所作所为都以金钱至上，只要有钱有名，怎么斗怎么阴，都不要紧，公司都不管你，只要你能给公司带来巨额利益就行。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公司内很多小艺人就是无意中得罪了大神，被雪藏的雪藏，被赶出去的赶出去，还有的被逼得离开了本市，到偏远地方发展。 通讯录反反复复地翻了三遍，经纪人还没消息，墙上的时钟指向了晚上23点55分，程铭昊虚脱地丢掉手机，陷到沙发里，疲惫地闭上双眼。 他头一次觉得当艺人那么累，他当初进圈，只是为了能把自己的舞蹈展现给更多的观众，让更多的人喜欢上他的舞蹈，谁知道却经历了那么多事，当初的热情与梦想都逐渐消失了。每天昧着良心摆笑脸给公司的人看，硬挤出笑容给粉丝看，有几次是真心笑的？明明都站到了制高点，却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做事，还受制于公司，他这个巨星当得也太他妈窝囊了。 手机短信声响起。 程铭昊激动地拿起手机，划开密码锁，以为是经纪人带来了好消息，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另一条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的消息。 “生日快乐哈，祝你年年十八一枝花。ps：不要生气啦，老得快哦。” 发件人：宋景怀。 程铭昊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时间正好走到凌晨12点整。 今天是7月18日，是他真实的生日。他看着墙上的日历，日程表上被助理用马克笔写满了工作日程，却没有一点自由时间留给他，他只记得今天要做什么工作，却独独不记得今天要怎么过生日。 他身份证上的生日不是7月18日，而是11月30日，也即是他出道的日期。 出道后，他每年都得靠宋景怀提醒，才想起来，哦，今天是我生日哦，又老了一岁。宋景怀每年祝福短信一定是整点发来，内容都差不多。 过了这个生日，他就满23岁了，他18岁出道，到现在已经五年了，这也意味着宋景怀在圈内已陪了他五年，算上学生时代的同窗期，两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了12年。 12年是个很长久的数字，有多少人能一直陪着你12年不离不弃，有多少兄弟情谊能坚持12年没决裂，还有多少人能坚持12年都记得连你自己都忘记的真实生日？ 程铭昊的心仿佛被暖流经过，透着丝丝热意，浸满了幸福的味道，在你失意的时候，在你遗忘的时候，还有个记得你、记得你的生日，真好。 他毫不犹豫地拨打了宋景怀的电话。 程铭昊出道曲的彩铃刚响，宋景怀就接听了电话：“哈？” 听到他清脆空灵的嗓音，程铭昊竟然有种自己置身在鸟语花香的深山中，与鸟灵对话的错觉，身心一瞬间得到了放松。 “怎么还没睡？”其实程铭昊是多此一问，只是刚才太惊喜，找不到合适的开口词。 “噢，昨天第一次接受采访，激动得睡不着啊，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就顺手给你发个短信了。” 宋景怀发来信息时刚好12点整，怎么可能会是随便想起才发的。 程铭昊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弯了起来。 “扯淡，你当时的表情僵硬得就像便秘一样，你激动个屁！” “噢，”对面的声音顿了一下，又傻乎乎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什么表情？” 他就坐在宋景怀旁边，能不看到？！ “……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是真呆还是假呆。” “不用想，真呆。” “………………” 程铭昊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智障” “我不是啊。” “？” “智障是不会跟智障说话的，可我还在跟你说话啊。” 这摆明就是拐着弯骂他智障！“……你滚吧。” “噢，拜拜。” 眼看宋景怀就要挂断，程铭昊立刻把人叫住:“回来！我记得我把我的号码删了，你怎么弄来的号码？” “哈？”宋景怀很不解，“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的号码我早背得滚瓜烂熟了，还要问谁弄啊，难道你还不背得我的号码啊？” ……还真不背得，他对这种事情都不上心，反正手机都有存储功能，背来干什么，他连自己的号码都是死背硬记的。但是这事关面子，打死都不能承认。 “我……当然背得。”程铭昊明显地底气不足。 “那你背看看啊，我数五秒，五秒内你要背出来哦，五、四……” “等等等等。”五秒还不够他翻通讯录啊！ “二、一。好啦，背吧，给你点面子，友情提示，第一个数字是1哦。” 第八章 “……”这友情提示有用么？！哪个手机号码开头不是1？程铭昊骑虎难下，绞尽脑汁想了想，前段时间他还给宋景怀打了电话，那时候的号码是多少来着？好像是13……他硬着头皮慢吞吞地念了一串数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响起了宋景怀欢快的声音:“对啦，记得很熟，乖，奖励你一根棒棒糖，明天记得找我拿哦。” “……算了吧，我不吃糖。” “不吃糖会变成智障哦。” “给我来一打！要苹果味的！” 两人天南地北、小吵小闹地聊了很久，不知不觉时针拨向了凌晨1点。 两人都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没人提出要挂电话，哪怕已经在电话里听到对方传来清晰的呵欠声。 “好啦，现在不生气了吧？” 程铭昊一愣，确实，在跟宋景怀聊天之后，不知不觉就气消了，他仿佛有种特别的魅力，能让人的心安定下来。 “你知道我气什么吗？” “知道啊，你气公司利用我。” “知道还被公司利用，你傻是不是！”程铭昊也知道宋景怀是无辜的，但实在心里气不过，又没地方出气，只能委屈宋景怀了。 宋景怀也不在意：“不要生气啊，我还能被公司利用，就说明你对公司还有价值，如果你连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公司也不会利用我了。” 宋景怀说得没错。 程铭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疲惫地把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埋入抱枕里：“宋景怀，讲真，我真对umk厌倦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道：“你还有几个月合约就到期了，到时候解约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啦。” “umk是一手捧红我的公司，我能走去哪里？” “cty不也是大公司吗？你可以过去那里啊。” “cty？算了吧，”程铭昊吐槽道，“我不否认cty以前是大公司，但前几年开始，公司内部股东纠纷不断，打了几年的官司，还差点就解散了，现在公司勉强活了下来，但已经走下坡路了。听说一个月前，公司换了一班人马，原来执行董事、经理、总监、知名制作人通通离职，换成了一批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现任执行董事年纪才28岁，这么年轻，能做什么，我还不如去小公司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分钟，在程铭昊“喂”了一声后，才道：“不要小看cty啊，我觉得这公司会复活的。” 不知道是不是程铭昊的错觉，他似乎从宋景怀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丝不满。“算了，不说cty，就是我也不狠心解约啊，特么一解约老子的歌就归别人了，让我把自己的歌拱手让人，我还没那么好的气度！” “但是歌曲版权在公司，你也没办法啊。我觉得解约也不一定是坏事，你可以重新来过，反正你也要转型了。” 程铭昊坚定地道：“人生能有几个重头开始？我赌不起，虽然umk做事方式混账了点，但造星能力是一流的。记得年前解约的一线女星赵颖么？离开了umk，去了cty，怎么现在扑得连十二线歌手都称不上，还被各种□□缠身，最后还不是乖乖解约回来umk了。” “那不一样啊，赵颖去的时机不对，cty当时还在打官司，公司一片混乱，没人管她，等到她走了，cty就重新运作了。” “你怎么老帮cty说话？”程铭昊奇怪地道。 “噢，那我不说了。” “……你就不能坚定点，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把我拖到cty去啊！” “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会去啦？” “我……我会考虑看看。” “噢，那我现在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你快解约吧。” “我看不到。” “那我明天到公司去让你看。” “……算了，我还不想因为你而上头条。”程铭昊无语道，“行了，都1点半了，快点滚去睡觉吧。” “噢，晚安。” “其实，”程铭昊疲惫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神色凄凉，“我真的想离开umk，但是我舍不得我的歌。”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就在程铭昊以为宋景怀睡着了，要把电话挂了的时候，宋景怀才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地回道：“嗯，我知道。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肩头的重担一瞬间卸了下来，程铭昊把手机盖在脸上，嘿嘿傻笑。他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畅快，充满了动力。 笑着拿下手机，宋景怀的手机号顿时映入眼帘。 程铭昊的笑容僵住了。 他背的电话号码，一个数字都没猜对。 想到刚才宋景怀的夸奖，他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周四早上八点，上musicshow的第二天，网上就开放了“dream”的下载，同时新单曲唱片铺货。 程铭昊单曲的下载量普遍不高，他吃的都是dvd的销量，往常下载量能拿到前十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平时程铭昊都不关注下载量的排行，但这一首单曲算是他转型的过度曲，关系到他转这种风格是否合适的问题，下载一开放，他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机刷新下载量的数据。 八点零一分，下载量高达50次，比他以往单曲的下载量还多了一倍，照这趋势一天的下载能超过四万了，这个数字是很可观的。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下载一首歌才收费15元，比一张cd便宜很多，实体唱片业逐步下滑，消费者更倾向于下载歌曲，因此下载量可以说是衡量一首歌价值的重要指标，下载量的多寡决定一首歌在网络上受欢迎的程度。 程铭昊放心地关掉了网页，虽然下载量可能有部分是冲着宋景怀去的，但至少这首歌还是有市场的。 司机接他去公司，路上经过音像店，程铭昊刻意扫了一眼，音像店最显眼位置贴的是他新单曲的海报，最好的展位也一字排开放着他的新单曲和专辑，有不少粉丝正在排队掏钱购买他的新单曲。 按规定唱片都是周五发行的，但实际上周四就已经铺货，以方便第二天统计销量。 “dream”的封面是由国内知名设计师设计的，背景是一片浩瀚的星空，在星空下一个小男孩伸长双手，踮着脚，表现出渴望触摸星空的愿望。以星空寓意梦想和星途，与“dream”的主题相当贴切，蓝色系的背景色彩柔和，人眼看上去非常舒服，加上如梦如幻的设计感，很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 要是平时，程铭昊是不会注意音像店广告的，但昨天因为宋景怀的事情，他与制作人李立闹了点矛盾，他怕李立在他背后弄什么手脚（公司内有传言，李立将有可能是下一任总监，可见他权利还是很大的），比如撤销展位等影响他的销量，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是他多心了。 微信提醒的声音响起，打开微信一看，是宋景怀发来的。 一张照片，照的是他新单曲的cd和dvd。 “音像店一开门，我就抢到啦，我又是第一个哦。” 每次程铭昊出新唱片，宋景怀总是会第一时间购买，并发照片炫耀他的成果，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要第一时间看到他自己在mv里的英姿。 程铭昊心知肚明，宋景怀是为了支持他的唱片，只不过他没揭穿宋景怀的小心思。 程铭昊修长的手指飞速地按动键盘，回了一个坏笑的表情：“不错，奖励你一个特签。” “今天你生日，要多奖励一点啊。” “[坏笑]那奖励你两个特签，cd一个，dvd一个。” “[白眼]小气包，小心卖面包时摔一跤哦。” 程铭昊忍俊不禁：“我今晚没安排，请你吃大餐。下午六点公司门口见，不见不散。ps：记得给我准备礼物。” “知道啦。” “到公司了，拜。” 想到今晚生日有人陪过，他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昨晚到现在，经纪人也没对那个帖子的事情作出答复，幸好他早上通过手里的人脉关系，找到相关负责人把那个帖子删了，还找人雇了水军去论坛刷帖，把宋景怀往好处夸，尽量让首页都飘着夸赞宋景怀的帖子。 经纪人处理态度之所以不积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宋景怀与umk签的都是作品约，而非全约，这是宋景怀的惯例，他只对签约作品负责，公司也只能在签约作品上对他有管理权，一旦超出作品的范围，他就不归公司管。这样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人，公司自然不会帮他，甚至还会在权利范围内，压榨他的可利用价值。 umk就是这样不折手段的公司，程铭昊真庆幸宋景怀签的不是全约，他还可以自由地去做模特的工作。 宋景怀只有在程铭昊拍摄mv或开演唱会时，才会到umk，其他时候都在做模特公司，因此他与程铭昊是分开两地上班的。 进到公司，程铭昊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总觉得公司里的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暧昧。 “搞什么，大家表情怪怪的。”程铭昊小声地问身边的助理。 助理也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大家心里想什么了，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就展示给程铭昊看：“我猜可能是因为这个。” 第九章 新闻头条：天王巨星程铭昊与其专属伴舞宋景怀疑似情侣关系。 新闻内容就是针对标题，进行一番添油加醋，再捏造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内容，硬生生把两人的合作关系写成了暧昧的情侣关系，明显在引导舆论往非正常男男关系猜测。 更过分的是，有的娱乐新闻头条竟然毫不避讳地瞎扯，比如什么两人地下恋情疑似曝光，再比如两人形影不离疑似同居等等，怎么劲爆怎么扯，看得程铭昊只想喊一句：卧槽，人干事？！ 昨天还说两人很般配，今天特么就说两人是同居情侣了，就算是一见钟情，也没那么迅速发展的啊，当他是打桩机，见一个插一个洞啊。 幸好刚才经纪人来了电话，说公司等风头过去了，会出面澄清两人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任何的情侣关系，到时候这些无根无据的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尽管如此，程铭昊心里还是不爽快，巴不得扛起一把冲.锋.枪，把那些胡扯的新闻媒体都给嘣了。正在他暗搓搓地想是爆头还是枪击心脏得分比较高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见到他就激动地过来道：“程铭昊，请问您是程铭昊吗？” 程铭昊被眼前这灿烂的笑容吓到，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眼前是一个还很年轻的少年，大概也就18岁，身高刚到他的下巴，但年轻人还在成长期，以后说不定会比他高。少年长得干干净净，嘴角有个淡淡的梨涡，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是的，请问你是？” “你好你好，”少年更激动了，笑容更深，“我叫刘陈，是刚出道的新人，我以前就很崇拜你，今天见到你，我好高兴，可以请你给我签个名吗？”说着他摸摸口袋，没找着笔，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别人的办公室借来一枝笔，乐滋滋地将笔递给程铭昊。 程铭昊注视到刘陈因为跑动而流下的汗水，仿佛看到了刚入圈的自己，对什么都充满活力与好奇。他顿时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感，笑着在他伸来的手背上签了自己的大名。 刘陈大声欢呼，伸出双手道：“我可以拥抱一下你吗？” 姿势都摆好了，程铭昊不可能拒绝，于是给了他一个拥抱，趁此机会小声地说道：“谢谢你的喜欢。我很欣赏你的作风，只是作为前辈我提醒你一句，你已经是艺人，你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人盯着，以后在公司里见到喜欢的艺人不要表现得太激动，这是很失礼的事，正确的应该是先认识喜欢的艺人，再慢慢问他要签名。”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瞬间变得沮丧的刘陈，笑道：“我不是要责备你，只是告诉你圈内的规则，希望你以后注意。” 刘陈很快就恢复了状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地笑道：“这样啊，我都不懂，我还以为进圈就可以认识很多艺人，随便问他们要签名呢。” “这不怪你，很多新人都这样。” “那我现在算是跟您认识了吗？”刘陈期待地眨眼道，“我以后可以跟您要更多的签名吗？我可喜欢你了，你的每个舞蹈mv我都有在学，但是我是跳机械舞种的，可能对你的舞种不是很擅长，每次都跳不好，你有空可以教教我吗？” “当然可以。”程铭昊虽然脾气不好，但待人接物方面还是很有分寸的，心也善良，对别人的请求只要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就一定会做到。 “万岁！”刘陈大声欢呼，看到程铭昊暗示的眼神，立刻捂住嘴巴，贼兮兮地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呼，我忘记了，不好意思。” “没事，很高兴认识你，”程铭昊微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忙了，你也去做你的事情吧。” “好的，拜拜！”刘陈向他招招手跑了，刚跑没多久，又回过头来喊道，“偶像，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舞蹈！”龇牙一乐，兴致冲冲地跑了。 程铭昊很久没碰上这个充满活力与干劲的少年了，无奈地摇摇头，目光里写满了羡慕，然而助理兜头就是一盆冷水浇下来。 “刘陈是半个月前签约的新人，是跳机械舞出身，很有天赋，歌唱得也不错，但听说他人品不太好，气量小，心眼也小，很有心机，被爆出的黑料很多，我觉得你还是少跟他接触比较好。” 程铭昊对刘陈印象挺好的，听了这话有点不是滋味：“他刚出道半个月，能有什么黑料？” 助理也没听出他的不满，左右看看没人，就压低了声音爆料：“听说他大学本科学历是造假的，实际上是初中文化，但他在公司好像有人撑腰，不但帮他弄来了传媒大学的学历，还给他造了假的演出经历，连新单曲都让李立担任制作人。” 李立就是程铭昊的制作人，他是umk内水平数一数二的人物，由于被捧得高了，沾染了一点心高气傲的性子，低于一线的歌手他都拒绝做其制作人，这次会帮一个新人制作，确实是很稀奇的事情。 “别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只要好好唱歌跳舞，不搞什么幺蛾子出来就行。”程铭昊听了也不在意，只要不损害到他和宋景怀的利益，随便刘陈造什么假，反正真被人揭露出来，吃亏的也是公司，跟他无关。 去到经纪人办公室，经纪人跟他说了最近的宣传计划，这两个月内就靠他跟宋景怀的关系来刷话题，他们已经关照好各新闻媒体，保证隔段时间就会爆新料，但保证不会损害到两人的利益，代言方面会有选择性地增加，其他没什么特别的活动，在此期间，程铭昊要准备下一首单曲，预定在三个月后发，曲风依旧定位为house，看看反响如何，好的话，就让程铭昊朝这方面逐渐过度。 下一首单曲发行前，会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巡回演唱会，等到他出道第五周年纪念日时，发一张精选和其中反响最好的一场演唱会dvd。 “大概就是这样，你有什么看法或者建议吗？”经纪人收好企划，问道。 “没有，挺好的，谢谢。” “那就这样吧……等等，”经纪人叫住准备离开的程铭昊，“你听说最近公司来了个叫刘陈的新人吗？” “怎么你也提到他，小张刚也说到他。”小张就是他的助理。 “虽然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不过，你还是尽量远离刘陈的好。对了，我建议你跟李立聊聊，听说他最近担任了刘陈的制作人，我有点担心他会因为musicshow的事情，对你斤斤计较，如果是这样，你会很吃亏的。” “谢谢提醒，我一会就联系李立。”程铭昊出门后，就给李立打了电话道歉，说昨天一时激动口气不好，希望李立别介意。 李立没说什么，表示自己也没放心上，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umk的人就是这样，不管怎么不和，只要涉及到利益，都能强扯出笑脸合作，面子？那算个屁，只要有钱，面子都可以当垃圾一样丢，谁愿意跟钱过不去？李立是大牌制作人，程铭昊是一线大腕，两人闹僵对谁都没好处。 下午六点，下载销量统计数据更新了。 千信榜是国内最权威的歌曲销量统计排行榜，榜单共分四大板块，有下载、单曲、专辑和dvd，每天下午六点准时更新这四大板块的当日销量排行榜，每周三更新周榜，每月最后一天更新月榜，年底更新年榜。由于位置有限，首页只显示排行前十的歌曲，排行20-200之间的歌曲隐藏在“more”分类里，超出200的不予显示。 除了首页的总排行榜，在分频也有各种风格歌曲的排行榜，比如程铭昊的歌就被分在舞曲这一类，他的歌不仅参与总排行，还参与舞曲类的排行。 他的新单曲虽然是今天铺货，但按规定的发行时间是周五，所以明天周五下午六点才会统计新单曲实体唱片的销量，统计的是今明两天的销量总和。 先不谈实体唱片，程铭昊现在关注的是下载量，他每张单曲的下载量都能空降舞曲分类的第一，但在总排行榜上却总上不了前十，这张过度期的单曲反响好不好，企划成不成功，就看今天的日榜排名了。 千信榜2016年7月18日单曲下载量排行 排名销量歌曲歌手发行公司发行日期 1*60，423《天空》蓝umk2016/7/13 2*58，321《他说》木婵cty2016/7/16 …… 6*50，089《dream》程铭昊umk2016/7/18 7*49，805《两个人的距离》于松2016/7/17 …… (注:发行日期是以单曲开放下载的时间为准,有的艺人会在做live后才开放下载,有的直接开放下载,因此发行时间都不相同) 程铭昊的大牙快要笑掉了。 下载量第一次挤上首页日榜前十！这可是历史性的突破！ 下载的歌曲是不带mv的，宋景怀粉看不到宋景怀出境，这就意味着下载歌曲的几乎都是冲着歌曲或者程铭昊来的。 这是真材实料的下载量！ 程铭昊立刻接到了李立、经纪人、助理，甚至包括编舞老师在内的电话祝贺，连宋景怀的电话都得经过一番厮杀，才勉强能在下一波电话轰炸前挤进来。 “恭喜你啊，终于长大有点志气啦。” “去你的。”程铭昊笑着解开汽车锁，坐到驾驶座上，“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侧门啦。” 今天宋景怀似乎特意做了一番打扮，戴着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大墨镜，长发松松垮垮地扎了起来，慵懒地散落在胸前，身上穿着一件半袖的紧身黑t恤，外穿一件白色的时尚外套，拉链拉到肚脐附近，使得内搭的t恤和搭配的项链显露出来，时尚的白腰带与腰链，配上修长的休闲白裤和半筒灰靴，整个人透发出明星般的耀眼光芒。 程铭昊的穿衣风格跟宋景怀类似，他们总能很默契地搭配出相似的风格，尤其是两人6cm的黄金身高差，让两人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情侣。 “给你，生日礼物。” 第十章 宋景怀从包里拿出一个高约30厘米的玻璃瓶和一本精致的迷你笔记本。 “什么鬼东西？” 玻璃瓶里放着很多张折叠起来的小纸片，纸片上都写着不同的数字，看起来像是日期。笔记本还没拆封，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玻璃瓶里的小纸片上有日期，你每天要按照日期打开相应的纸片，把纸片上的话连同日期抄到笔记本里，然后每天都要从头开始看笔记本上的话，看完了就记录今天纸片上的内容。” 程铭昊哭笑不得，这什么鬼生日礼物，嫌他没事干，故意折腾他啊！ “你不要有意见，这是心理治疗的好方法，你最近气血不宁，印堂发黑……” “停！”程铭昊黑着脸道，“说重点。” “噢，给你练字用。” “……”程铭昊咬牙切齿地道，“我真感谢你啊。” “不客气啊，”宋景怀听不出他的讽刺，“你快拆开今天的纸片看看。” 程铭昊照做了，纸片上手写的娟秀字体，还带着淡淡的墨香，一展开就有种沁人心脾的味道。今天的纸片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今天我生日，好开心，祝我快高长大，越来越帅。” “记得回家要抄进笔记本哦。” “……知道。”程铭昊无语地看了满脸期待的宋景怀一眼，把生日礼物收好，启动车子开往市中心。 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宽敞的道路都堵成了停车场，前面的车子已经十分钟没动了。 宋景怀从包里掏出了程铭昊新单曲的cd和dvd，把马克笔递给他，要特签。 程铭昊想了想，故意签道：“祝宋景怀快高长大，越来越漂亮。程铭昊。” 宋景怀不在乎这种调侃，打开cd盒，拿出光盘，放入车载驱动里，特意把音量调到最大。 前方的车子正好挪动，程铭昊轻踩油门准备启动，突然，“嗡！” 车内爆发出超大分贝的动感音乐声。 程铭昊一脚猛踩油门，差点撞树。 面对程铭昊充满怨气的黑脸，宋景怀无辜地眨眨眼：“我第一次见到被自己的歌吓傻的歌手耶。” 程铭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调转方向盘，准备重新启动。结果，油门下去，车子没动。检查发现，车子抛锚了。 幸好正好停在路边，没阻碍交通。程铭昊不得已联系了助理，让助理找人把车拖走，他则另外找交通工具到市中心。 宋景怀指着地铁站出入口的标志道：“坐地铁吧，打出租车也堵。” 程铭昊很不想选择坐地铁，他们是公众人物，出入那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很容易被人发现，引起混乱。但是看看这条马路，都从蚯蚓堵成龙了，汽车像苍蝇一样往有缝隙的地方挤，连非机动车道都被霸道地横占了。 “算了，坐地铁吧。” 认命地进入地铁站，程铭昊两人很有默契地压低帽檐，扶稳墨镜，可是两个以上的大帅哥，穿着打扮又很时尚潮流，就是一串普通的手链都散发着明星的气场，仿佛在跟别人说“快看我快看我”，想不引起注意，难啊！ 也就宋景怀迟钝，奇怪地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地问：“我衣服上有什么吗？为什么都盯着我看。” 程铭昊白了他一眼：“有钱。” “在哪里？”宋景怀很认真地瞅了一遍，“谁那么傻，把钱贴我衣服上啊？” “反正不是我，”程铭昊拉他挤进了人潮拥堵的地铁，“我只会贴纸钱。” 这个时间点的地铁人也多，程铭昊与宋景怀被挤得几乎前胸贴后背，幸好两人长得高，在一窝蜂的黑脑袋里特别突出，帽子才不会被挤掉。 安静行使的地铁，载着许许多多满脸疲惫的工作党，突然地铁内响起熟悉的音乐，坐程铭昊正对面的一个小姑娘外放起了“dream”，欢快的音乐声仿佛密集的鼓点，震得人精神一震，疲惫感一扫而空。 有人问起小姑娘这是什么歌，小姑娘高高兴兴地把手机屏幕上程铭昊的照片亮出来，大声地说这是程铭昊的新单曲，还夸赞了几句。 程铭昊嘚瑟地想跟宋景怀炫耀，却见宋景怀表情古怪，身体很不自然地扭动。 “怎么……”疑问的语气还没发出，宋景怀就猛地转头对身后的男人道:“你没摸过屁股吗？摸你自己的不行啊，老摸我的干什么，再摸我就要生气打人了哦！” 正好dream播放到了结尾，地铁内安静下来，宋景怀的声音就显得特别清晰。所有人一致看过来，程铭昊一听就炸了，他最见不得宋景怀被欺负，立刻逮住那个猥琐男的咸猪手，怒吼道:“你干什么！” 猥琐男被吓得一脸懵逼，他是惯犯了，经常趁着地铁人多动手，原以为宋景怀是女的，谁知道声音一出来，竟然是男的。 他足足比程铭昊矮了一个头，被程铭昊那双凌厉的眼睛盯得冷汗直冒，正好这时候地铁到站，他机灵地大喊一声:“有小偷！”就猛地甩开程铭昊的手，随着人流冲出了车外。 不巧的是，猥琐男动作幅度很大，一不小心就把程铭昊的帽子和墨镜打掉了。 “……” “啊啊啊啊啊男神！！！！！”刚才放歌的小姑娘疯了一样扑上来，拽着尴尬的程铭昊双眼冒泡，“男神男神！啊啊啊啊啊我好幸福，竟然看到了男神本人！” 别看小姑娘斯斯文文，这嗓门一开顿时就像开到最大音量的麦克风，把全车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程铭昊心想，这姑娘不当领导太特么可惜了，关键时候就是要靠这种超大分贝的嗓门震住人啊。 “程铭昊，是程铭昊！” “男神男神，好帅啊啊啊啊！” “男神我要签名，签名！” 咔咔咔的照相声伴随着粉丝的尖叫，程铭昊耳边像有一堆蜜蜂嗡嗡嗡鸣叫一样，有的激动的粉丝甚至毫不避讳地摸他、抱他，卧槽，竟然还有人想吻他，求放过！ 程铭昊一边苦逼地避开粉丝咸猪手给她们签名，一边向宋景怀求救，谁知道当事人很淡定地移到了后面，浑身散发出“我不认识你啊，你别找我，你找我就不理你了哦”的气息。 “……” 下一站到站，程铭昊看也没看站名，就笑眯眯地跟粉丝们说他到站了，我们有空再约，拜拜。然后拉着还在发呆的宋景怀快速冲出车门，正好车门关上，粉丝们没来得及追上，遗憾地趴在玻璃门上洒泪与向她们挥手的男神告别。后来有人高举程铭昊掉落的帽子和墨镜尖叫，粉丝们立刻抛弃活生生的程铭昊，投入到男神用过的物品争夺战中。 “呼。”程铭昊解开一颗扣子，重重呼出一口气，幸好这个站台人少，刚进站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没再被人发现身份。 走到角落，透过宋景怀低头的目光，程铭昊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宋景怀的手:“呃，抱歉。”他松开了宋景怀的手，手心里的温度骤然消失，一瞬间，仿佛缺失了什么一样，有种失落的感觉。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拉过宋景怀的手，宋景怀的手很软很细腻，保养得很好，握起来如同握着一朵花般，握轻了怕它从指尖溜走，握重了又怕它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从墨镜下的蓝眼中，感受到了一丝失落与不舍，那失落的情绪满满地快从眼眶中流露出来，迫使他忍不住想再握住那只手，感受掌心的纹路，触摸爱情线的长短。 头顶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打落下来，将宋景怀的脸映刻得愈发白皙，脸颊上透着的一抹红，就像粉.嫩粉.嫩的苹果一样诱.人…… “咳。”程铭昊尴尬地别过脸，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觉得脸颊热乎乎的，快要烧起来了，安安静静不说话的宋景怀看起来太吸引人了，然而一开口说话就…… “你帽子和墨镜没啦，还怎么坐地铁啊？我不陪你走路和打的哦。” “你就是这么感谢你的救命恩人的？！”程铭昊大吼，见有人好奇的看过来，立刻低头咬牙切齿的小声道，“你去帮我想办法，不然不请你吃最爱的海鲜。” 宋景怀不高兴的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道:“你不出手，我也会打他的啊。”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能做什么？”程铭昊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以前你被欺负，哪次不是我出面解决的，别废话，快想办法。” 宋景怀果断把手里的包包掏空，递给他:“呶，给你。” “干嘛？” “像这样，把包包打开，然后罩在你的脑袋瓜上，好啦。” “……”妈的智障，当他是犯人不让人看脸呢！程铭昊一脸黑线地扯开头上的包，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给我滚去买帽子或者墨镜。” 宋景怀委屈地揉揉屁屁，心道今天真是中邪了哦，屁屁老是被攻击，回去一定要给可怜的屁屁烧烧香。宋景怀屁颠屁颠地出站找货摊了，外面天还亮，走路上很容易被认出来，程铭昊出不去，只能待在地铁站的角落等。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才不过二十分钟没刷，竟然就有了73496条，其中被转发次数最多的一条特别晃眼。 程铭昊是我老公:今天在地铁上看到程铭昊男神本人了！男神好帅好帅！还有幸捡到了男神掉落的帽子，男神男神程铭昊，可以弱弱地求你把帽子送给我么qaq？ps:偷偷拍了几张照，大家猜猜看照片中男神牵着的人是谁？[鼓掌] [图1]:程铭昊在地铁中被粉丝包围 [图2]:程铭昊给粉丝签名 [图3]:程铭昊拉着某人冲出车门的瞬间，由于抓拍得太快，图片有点重影，但拉手的动作很清楚 [图4]:程铭昊拉着某人的手，在地铁外对着粉丝招手告别 此微博被转发了4563次，他拉着之人的身份早就曝光了。 ……这样不用等公司出面澄清他跟宋景怀的关系了，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跟宋景怀是那种关系！……他好想哭，他当时脑壳里一定装了一坨翔。 第十一章 经纪人立刻来电话了。 “你看微博了吗？怎么回事，出去这么不小心，被粉丝发现还拍了那种照片，你该不会真的跟宋景怀拍拖吧？” 程铭昊哭笑不得地解释了前因后果。 经纪人沉默了一分钟后道:“事情已经发生，铁证如山，网上也已经传遍，想掩盖过去是不可能了。不如顺其自然让粉丝继续误会，把话题越炒越大，等后面公司再出面解释吧，真是，不知道到这地步公司解释还有没有用。” 什么叫到这地步，他跟宋景怀清清白白，是纯洁的男男关系好吗！ 男♂男关系、男♂男关系、男♂男关系…… 程铭昊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里突然晃过宋景怀漂亮的脸和柔软的手，脸颊不可控制地热了起来，宋景怀虽然是他初恋，但那时他以为宋景怀是女生才会喜欢上的，后来他也没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既然他能对女生版的宋景怀产生好感，就说明他是异性恋……对吧？ 可是，特么地谁告诉他，为什么看到他拉着宋景怀的照片，他竟然有一丝丝的兴奋、满足和幸福！好想再拉一次有木有！ 但这满肚子狼血还没沸腾，就被回来的宋景怀浇灭了。 “给你。” 程铭昊接过一看:“……” 一条印满黄灿灿小菊花哒丝巾。 “用来干嘛？” “给你挡脸啊。”宋景怀很认真地给他示范如何用丝巾遮面。 “……你是不是智障？用这东西挡脸，我还不如用来擦屎！” “哈？用来擦屎好浪费啊，十块钱一条呢，”宋景怀居然还很认真地回答，“呶，我这里有纸巾，给你擦屎哒。” “……”程铭昊用丝巾和纸巾糊了宋景怀一脸，他一定是脑子有屎了才会看上宋景怀！“再去买！” 半小时后，程铭昊戴着印有一张腊肠嘴的恶搞口罩走进地铁…… ……为什么他感觉路人看过来的视线更多了？ 走到市中心程铭昊最喜欢的海鲜餐厅，正准备进去，程铭昊就被人拍肩叫住了。 “男神！你怎么也在这里。” 程铭昊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身份又曝光了，幸好认出他的是圈内人。 刘陈。 这小子简直就像是见到主人的狗狗，双眼放光，两手激动地握拳抵在胸口，仿佛在克制自己冲上来抱住程铭昊的冲动，就差没摇尾巴了。 程铭昊脸上还戴着一个坑爹的口罩呢，被刘陈认出来他的脸皮还要不要？！看看看，刘陈这小子的脸已经胀得红通通的了，明显是在憋笑，好吧，他憋不住了，哈哈哈地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男神，你的口罩好可爱，我可以拍照留个纪念么？”说着，刘陈就直率地掏出手机，按下拍摄键，宋景怀突然一推程铭昊，相机咔地一声，就留下了宋景怀45度角的侧脸。 程铭昊还处于被认出来觉得丢脸的懵逼状态，宋景怀就已经反应过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照相也不过问别人的意见，快点删掉。” 宋景怀就一根筋，想什么就说什么，不懂圆滑是什么道理。 刘陈被说得一愣，看向手里的照片，眨了眨眼，突然激动地道：“宋景怀，你是宋景怀对不对！” 市中心人口密集，来往的行人很多，更何况他们是在热闹的餐厅门前，刘陈这一混着尖叫的大喊，登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认识宋景怀的，当做热闹来看，认识他的，看清他的装扮和长发后，立刻激动地发出尖叫。宋景怀在这里，那他旁边的程明昊就更好认了。 咔咔咔的照相声与刺眼的闪光灯顿时把他们笼罩起来，粉丝也疯了一样扑涌上来，程铭昊不得不带着宋景怀离开，回头瞪了被吓住的刘陈一眼，意外发现在人群中有个熟悉的人。 制作人李立。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跟刘陈一起来的？ 还没等程铭昊想明白，他就与宋景怀踏上了漫漫逃亡路。 宋景怀的侧脸被粉丝的手机挡住，一头乌黑的长发也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刘陈痴痴地看着宋景怀的背影，握紧手机，手机屏幕上是宋景怀慌张的侧脸，戴着墨镜的脸看不清全貌，但美丽的轮廓与白皙的肌肤，却仿佛跳脱出凝固的画面，闯入现实中，清清楚楚地映入心底，刻在心上。 “二叔，我好像对他一见钟情了。” 刘陈背后的李立，沉默不语，隐藏在镜片下的双眼荡起不明波澜。 程铭昊两人钻进无人的小巷，粉丝们却沿着大路追了上去，目送粉丝离去，程铭昊松了口气，无力地靠着墙根低咒：“靠，他有没有脑的，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害老子连饭都没得吃！” 亏他之前还对刘陈有点好感，觉得他人就是单细胞了点，实际上没什么坏心眼，现在他觉得刘陈根本就是无脑的智障，公众场合喊那么大声吸引人注意，还当他面笑他、拍照，这人特么有病吧，不知道看人脸色的么！ “真不知道他怎么认出我的。幸好你刚才推了我一下，不然我真他妈怕他把我那张照片曝光出去。不过好像拍到你了，不知道那小子删掉没有，没删的话……我靠，老子还得去找他删。真他妈不想见他，老子的好心情都被他毁了！” 宋景怀难得安静地没有说话，等程铭昊噼里啪啦骂了一通，踢了几脚墙砖泄愤后，才低声歉道：“对不起啊，如果不是我给买这个口罩让你戴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程铭昊一愣，宋景怀竟然会主动道歉？这简直就是太阳被□□了的节奏。 “？你刚才在跟我道歉？”程铭昊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鼻子再三确认，看到宋景怀点了点头，程铭昊顿时睁大了眼，哎哟我去，他竟然哭了，眼睛红通通的，还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宋景怀的墨镜在刚才被粉丝围堵时，不小心掉了）。 “你……你别哭啊，这不关你事，都是那王八蛋刘陈惹的祸。你看你买的口罩，我都不介意地戴上了，怎么可能会怪你呢？妈呀，你别哭了！”程铭昊手忙脚乱地帮宋景怀擦眼泪，指尖轻触到光滑的皮肤，那细腻的触感简直像引他犯罪一样，让他忍不住将宋景怀的脸都捧到手心里，细细呵护。他立刻敲响警钟，收回了手，但眼看宋景怀的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慌慌张张地不知道怎么办，焦急地东张西望。 “我没……” 话没说完，宋景怀顿时就被拥入一个炽热的怀抱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地拍在他背上，仿佛具有让人安定的神奇力量，充满安全感，耳边同时响起了磁性的嗓音。 “好了，不哭不哭，烦恼都飞走啦。” 稚嫩的安慰话语，让他宛如穿越十数年的时空，回到那青涩的初中时代。 那时候他刚转学到新学校，有一天他被一群高个子男生拽到角落，拳打脚踢，起因就是他们老大看上的女生，竟然对他有意思。突然降临的无妄之灾，把手无寸铁的他吓坏了，当场就哭了出来，在他被老大拽着及肩的长发殴打的时候，是程铭昊出现，救下了他。 那时候个头还不高的程铭昊，在他们面前就像只弱小的耗子一样，单薄的身躯甚至因为害怕得瑟瑟发抖。但程铭昊没有逃，他毅然而然地站在他的面前，用坚定地语气道：“你待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这场闹剧最后以老师赶来救援而收场，但那时程铭昊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他转学之前一直跟父母一起生活在法国，刚到中国，就遇到这么暴.力的事情，他哪受得住吓，眼泪掉个不停，老师怎么安慰都没用。 就在他哭得哽咽时，是程铭昊伸开双手抱住他，拍着他后背，笨拙地安慰：“好了，不哭不哭，烦恼都飞走啦。” 明明程铭昊眼里也有了湿意，明明嘴角都裂开了，明明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程铭昊却都没有放手，直到他止住泪水，直到他重绽笑颜。 “噗哈。”现实中，宋景怀发出了愉悦的笑声，“耗子，你好幼稚哦。” “……”程铭昊猛地拉开两人距离，黑着脸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幼稚哦，逗小孩的话也说出来，羞羞。” 刚酝酿好的气氛瞬间就没了。 程铭昊暴走：“老子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不哭，老子会这样安慰你么？” “哈？谁哭啦，你啊？” “你！” “我没哭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哭啊。”宋景怀不解地眨眨眼。 “你不哭，流什么眼泪！” 宋景怀揉揉红通通的眼睛，嘟囔道：“眼睛里进沙子啦，好不舒服。” “得了吧，这蹩脚的借口早八百年前都过时了……”程铭昊一顿，看到宋景怀还在揉眼睛，眉头都因为难受而皱了起来，“你真的进沙了？”得到宋景怀肯定的答复，程铭昊就凶不起来了，“别揉了，给我看看。” 拉开宋景怀的手，就着昏黄的街灯看向那双美丽的眼眸，幽蓝的色彩宛如璀璨星空，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程铭昊几乎要被那双眼睛吸食进去，臣服在它们的魅力之下。 “看到沙子没有啊？” 程铭昊一醒神，才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他尴尬地咳了一声，轻拉宋景怀的眼皮，果然在眼里找到了细小的沙粒：“我帮你吹掉，你别乱动。” “噢，不要把口水吹进来。” “……老子不帮你吹了！” 第十二章 “眼睛痛啊，看不到路了，你要背我回去哦。” “……”程铭昊转身回来，双手泄愤地扣住宋景怀纤瘦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蠕动双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阻止即将喷出口的脏话，一面在心里暗搓搓地想用口水喷死你喷死你，一面慢慢向宋景怀靠近、靠近，近到几乎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那对迷人的眼眸。 轻轻一吹，沙粒就出来了。宋景怀的生理盐水终于停止了倾泻，他揉揉泛着血丝的双眼，眨了眨，果然舒服了：“谢谢你啊。” 程铭昊冷嘲热讽道：“走路都能让眼睛进沙，你怎么走的！” 宋景怀没跟他计较：“刚才路过建筑工地，那里好多沙，一不小心眼睛就进沙了，好难受。” 程铭昊一愣，建筑工地是在餐厅附近，从那到这里也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这一路上，宋景怀竟然都忍着不舒服没说？他突然不好意思凶宋景怀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人多的餐厅是不能去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到附近的大排档吃吧。” “我们先去买衣服。”宋景怀提议道，“我们的穿着肯定曝光到网上啦，再这样走出去很显眼的。” 程铭昊心想，宋景怀说得也对，于是两人穿过小巷到了另一条繁忙的街道。 宋景怀东张西望，选了很久才走到一家名叫“维纳斯”的名牌店。这家店是欧美的大品牌服装店，在国内也有几家分店，这品牌在各国销售的服装会根据该国的服装风格进行改版，相当受当地人欢迎，无论是质量还是售后服务都是一流的，口碑相当好，就是价格昂贵，一般只有上流社会的人才买得起。 店内左侧就是一个巨大的广告位，代言的明星是圈内目前最红的男演员。程铭昊的经纪人也曾想为他争来这个品牌的广告代言，但他的人气实在拼不过这个男演员，遗憾落选。 “你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程铭昊的视线在店内溜达了一圈，衣服很好看，但不是他的风格。 “不是啊，”宋景怀拿起一件衬衫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我只是觉得店里放的歌很好听，跟这几套衣服的设计理念很相似，我很感兴趣。” 他的话引起了热情接待他们的服务员注意，程铭昊也才意识到，店内放的正是他的新单曲“dream”，宋景怀说的衣服恰好就是蓝色的，胸口处印染有星空图案，与新单曲cd的封面很相似。 程铭昊来了兴趣，买了几件同系列的衣服，又给宋景怀买了几件他喜欢的，两人换了衣服就结账走人，此时此刻的他们肯定想不到，就是因为宋景怀这一句话，为程铭昊迎来一个很大的机遇。 随便挑了一家人少的大排档，解决期待已久的晚饭后，手机上的数字时钟跳到了23点。 天已经很晚了，吃饱喝足，外加痛快地把刘陈咒骂一顿后，程铭昊叫来了司机，刚上车宋景怀就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地东摇西晃，最后枕到程铭昊肩头，睡着了。 程铭昊知道宋景怀的尿性，除非发生紧急情况，不然他就是雷打不动的睡神，死都不会醒，只能让宋景怀睡他家了。 到家后，帮宋景怀洗了澡，给他穿自己的睡袍，再把他丢到床上。 长发的幽香丝丝缕缕地沁入鼻中，程铭昊静静凝视着宋景怀的睡颜，他胸口仿佛有一面鼓，在规律地敲击，砰、砰、砰，似乎要敲开心口封闭的大门，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闯入心间，霸道得让他心上都留着发的清香。 修长的睫毛遮挡了美丽的双眼，程铭昊不由自主地凑近一些，想看得更仔细，但似乎喷洒下来的呼吸惊扰到了沉睡的美人，美人不满地转了个身，双腿夹着被子蹭了蹭……肌肤露得更多了…… 这种欲遮欲露、若隐若现的比全.裸的还诱人啊！臣妾承受不住这种刺激啊！程铭昊在内心咆哮，捂着鼻子匆匆退场，关上门的瞬间，只听一道轻微的声音顺风飘入耳中。 “耗子，唔……生日快乐。” 咻——好像有什么箭射中了他的心脏。 程铭昊捂心口，他是不是病了，心跳好快。 慌慌张张离开，走向浴室，正好与助理迎面碰到。 “小张你还没回去么？那么晚了。”他的助理就住在附近，刚才是他让助理来帮整理客房给宋景怀住的。 “啊，程哥，我正准备回去。刚才不小心打泼了水，正收拾呢。”小张表情有一丝慌乱，程铭昊以为他是在怕自己怪他打泼水，就不在意地挥挥手道：“哦，水的话明早就干了，不要紧的。没什么事的话，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让你那么晚来干活也不好意思，明天就给你打一笔加班费过去。” “好的，谢谢程哥，我先回去了，晚安。” “嗯。”程铭昊刚抬脚，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问，“对了，打泼水的地方是哪……人呢？”人影都不见了，“遛得那么快，做事却不见他做得快。” 骂骂咧咧地一路穿过走廊，没到浴室，他的双脚反而停在了工作室前。 这是他的私人地盘，不允许除了他和宋景怀以外的人进入。拿钥匙打开工作室，一间占地一百平方米的小型创作室呈现在眼前。 如果是外人看到这间创作室一定会感到很惊讶，这里不但有先进的歌曲创作设备，还有各种各样的乐器，这对走偶像路线的程铭昊来说，几乎是用不着的东西。 但别人都不知道，程铭昊其实是创作型歌手，他的作词、作曲能力可以说是国内一流水平，就是编曲能力差得一塌糊涂，据说有母鸡听了他编的曲后，竟然感悟到了人生真谛，连续打了一个星期鸣…… 刚出道那会，程铭昊是打算走创作路线的，然而制作人听了他编写的歌的demo后，以一脸便秘的表情沉默了十分钟，就一巴掌拍在桌上说，小伙子长这么帅，不去卖颜却卖艺太可惜了，决定了，从此以后你负责貌美如花，公司负责赚钱养家……呸，宣传包装。从此，程铭昊就在制作人的推动下，走上了偶像型人生巅峰的道路。 虽然创作路线被驳回，但他创作的热情还未泯灭，偶尔有灵感了就会写歌，然后笑眯眯地献给制作人，再可怜兮兮地拿着被驳回的demo回来。 后来他经过宋景怀的重重吐槽与嫌弃，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关小黑屋思考人生三天三夜后，他带着壮士扼腕的决心，把新曲用清唱的方式录成demo，再送去给制作人。 编曲难听，那老子就不编了，清唱！就不信老子的清唱还打动不了人。 那时候他已经出道三年了，曲风与舞风基本已经固定，偏偏这首歌是煽情的你爱我我不爱你的情歌，与他曲风完全不搭边，那时候制作人又换成了李立，李立怕换曲风会影响前途，就狠心驳回了。 大受打击的他，再也没把自己创作的歌给制作人，手痒的时候，就暗搓搓地把自己关进工作室里写，写完了就存电脑里，有空拿出来听听。 今晚之所以会到这里，是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 今天，是他人生中度过的心情最复杂的生日。 汽车抛锚、宋景怀被色.狼摸、被粉丝发现身份、刘陈的出现、没吃到想吃的饭菜……没有一样顺心的事情，如果今晚不是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他相信他一定会以糟糕的心情结束这本该高高兴兴度过的生日。 宋景怀，这个出现在他生命里已经长达12年的人。每当他失意时、不开心时，他总会在他身边。 这一路上，感谢有他一直相伴。 打开台灯，一首歌的词跃然纸上，曲子也同时成型——“thankyou,allthewaythrough”。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各大娱记新闻板块就被一条爆炸性新闻刷屏了。 “巨星程铭昊与伴舞宋景怀恋情曝光”。 配图:昏黄的街灯下，柔和的光线恰到好处地将两人高挑的身材勾勒出来，程铭昊温柔地捧着宋景怀的脸，薄而性感的唇正落在宋景怀眼前，只要他的唇再前进一厘米，就能轻柔地吻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宋景怀似乎带着一丝丝期待，他的手自然地贴在程铭昊的腰上，表情充满了幸福。 “……我说我是在帮宋景怀吹眼里的沙子，你信不信？” “信。”经纪人卢肖淡定地抽了一口烟。 程铭昊松了口气:“我说宋景怀的手，是为了方便他打我，才放我腰上的，你信不信？” 卢肖镇定地吐出一口烟圈:“他为什么要打你？” “他怕我把口水吹进他眼里。” “嗯，”卢肖点头，翘起二郎腿，又吸了口烟，“我信。” 程铭昊如蒙大赦:“我说我跟他清清白白的，我们是直男，你信不信？” “信，我当然都信，我信你是为了帮他吹沙子，他是为了打你才抱你，你们是清清白白的直男。可是！”卢肖骤然放下腿，狠狠把烟头掐灭，咬牙切齿的道，“路人不信，粉丝不信，新闻媒体不信，公司更不信！” 卢肖连珠带炮开启嘴炮模式:“程先生，程铭昊，你知不知道公众人物不能随意在公众场合走动，知不知道你跟宋景怀现在是当红人物，知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亲密有伤风化？！” 程铭昊本来还觉得自己理亏，但一听卢肖的话登时火气就上来了:“什么叫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化，我们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出现这种事也不是我想的好么，我才是受害人！” “好啊，受害人是吧？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连续两次被粉丝发现，你不会伪装吗？”卢肖把ipad甩了出来，上面有两张照片，一张拍摄地点是在地铁里，一张是在餐厅门口，拍摄的角度和时机抓得很准，都是程铭昊不想被粉丝纠缠，带着宋景怀离去的时候，把程铭昊皱眉的表情拍得清清楚楚，看起来就像是程铭昊嫌弃粉丝一样。 照片的新闻标题也很巧妙:“巨星程铭昊不堪粉丝纠缠，匆忙离去”。 程铭昊一脸懵逼，这摄像者和撰稿人是谁？脑洞大是病，得治啊！明星外出，不想被粉丝认出，会回避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么！特么这人没吃过饭没见过人类是不是，这都能扭曲成他嫌弃粉丝，这人是不是生活不幸福，见不得人好？！ “我真想拿把枪嘣了他，我不爆头，不然我怕会爆出屎来！” 卢肖白了他一眼:“我怕你还没嘣死他，就先被公司领导爆头了。” 程铭昊一脸不爽:“干什么，老子又没得罪他们。” “还说没得罪？”卢肖扶额，“之前你因为我们给你和宋景怀拉郎配的事跟李立吵过是吧？公司本来还打算等势头降下去后帮你澄清的，现在好了，这新闻一曝光，不就相当于打公司的脸么？公司不嘣你嘣谁。” “……我跟李立吵架，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李立也不是碎嘴的人，”程铭昊一脸怀疑地盯着卢肖，“你要告诉我，是你说出去的吗？” 卢肖无所谓地耸肩，笑道:“纯属饭后娱乐。” “我嘣了你！”程铭昊大怒，他的卢肖是出了名的嘴碎，哪想到竟然连这种损害他利益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别生气，这事都发生了，先想办法解决好么？你看，你我是合作关系，你出丑闻对我也没好处是吧？我们现在应该一致对外，先解决问题。”卢肖也不生气，好声好气地安抚道，“你先说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听程铭昊说完昨晚的前因后果后，卢肖头疼地扶额:“我早说刘陈这人有问题，你以后少跟他接触，删照片的事我去出面解决，你别去了，公司领导那里，也由我解释，你这脾气去了迟早要出事。你最近只管安安心心地做新单曲的宣传，准备下一张单曲就好，对了，尽量减少外出，就算外出，也别带上宋景怀。一下子那么多□□，我看是有人故意黑你，你自己平时言行也小心点，别被人抓住把柄。” “我清清白白能有什么把柄。” “你这脾气就是把柄。”卢肖一针见血，“找几个人刺激你几下，你还不得开炮把人家轰到火星去了？！” 程铭昊一脸郁闷地走出卢肖办公室，就见因为新闻事件而被招来的宋景怀站在不远处，面前站了另一个人。 刘陈。 程铭昊真想冲过去送他一记左勾拳，但想到卢肖的嘱咐，他只能忍着性子走过去。 “男神！”刘陈双眼放光跑过来，“男神对不起啊，昨晚是我不对，希望你们不要生气。我已经跟宋大哥道歉，并应他要求，把昨晚的照片删了，你看，删除记录还在这里，特意留点你看的。”手机屏幕中央显示着“该照片已删除”。 宋大哥？这关系攀得还挺快的，程铭昊看宋景怀含着一根棒棒糖不说话，以为他无所谓，就没多说什么:“算了，以后注意点就好。” “放心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我准备发新单曲正式出道，到那时候我也是公众人物了，我会收敛的。以后男神和宋大哥就是我师兄了，请多指教哈。”刘陈伸出手，程铭昊不情不愿地握了上去。 刘陈又向宋景怀伸手:“宋大哥也一起？” 宋景怀鼓起腮帮子，看程铭昊点头，也不甘不愿地握了上去。 刘陈笑容更深了，不知道有意无意，握着宋景怀的手加重了力道。 “好痛啊！”宋景怀痛得抽出手，程铭昊条件反射地抓住刘陈的手喊道:“你干什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刘陈摇手道歉，“我一时不小心。” 程铭昊皱眉松开了他:“抱歉，你以后小心点。” “好的好的，师兄，今晚我请你们吃饭赔罪吧，赏个脸好不好？” “今晚我有活动，不去了，抱歉。”程铭昊想也不想就婉拒了。 宋景怀更不喜欢跟不熟的人独处:“我好困啊，要回去睡觉。” 刘陈灰心丧气地走了，宋景怀跟着程铭昊离开，忽然他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回头就见刘陈痴痴地望着他们，见他回头就激动地向他招手，偷偷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正好这时候程铭昊回过头来…… 宋景怀看看动作僵住的刘陈，又看看一脸铁青的程铭昊。 噢，原来刘陈喜欢耗子啊。 有奸.情哦。 “呶，昨天答应给你的棒棒糖，”宋景怀递给还在生闷气的程铭昊一根棒棒糖，“恭喜你又上头条啦。” 程铭昊看也不看就扯开包装，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嗯？味道不对啊，拿起包装一看，草莓味。“……我不是说要苹果味么？” “我没答应要给你苹果味啊，”宋景怀也含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其实草莓味很好吃的。”他的舌尖不紧不慢地伸出唇外，轻轻一舔，在棒棒糖上留下水润的光泽，再心满意足地发出满足的喟叹。 程铭昊喉头一痒，口干舌燥，竟然不可抑制地冒出一种想品尝那沾满草莓味的红唇的冲动…… “耗子？” 程铭昊一愣神，发现自己竟然离宋景怀的脸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再往前一些，就能触碰到他润泽的唇。 “咳……”程铭昊猛地站直，移开视线道，“你流口水了。” “哈？”宋景怀呆呆地擦了擦嘴边，“没有啊。” 程铭昊不搭话，心不在焉地含着手里的棒棒糖。 嗯，草莓味其实也不错，比苹果味好吃多了。 宋景怀看向一脸荡漾的程铭昊，舔了舔棒棒糖。 耗子好像在思春的样子，是在想刘陈啊？ 下午五点五十八分，程铭昊一脸紧张地守在电脑前，不停地按“f5”刷新网页。 六点整是千信榜销量数据刷新时间，今天会统计他新单曲的cd和dvd销量，这两天出了那么多□□，他很担心会影响销量。 五十八、五十九，六点整，刷新。 cd： 1*102，365《dream》程铭昊umk2016/7/18 “……”程铭昊一脸懵逼，把眼睛揉了再揉，cd销量日榜第一，他没眼花吧？！ dvd： 1*138，417《dream》程铭昊umk2016/7/18 下载： 1*164，356《dream》程铭昊umk2016/7/18 两张唱片几乎都比第二名高出整整五万，这是相当巨大的差距比啊，照这趋势，光cd初动就有60w左右了，他这是踩了哪坨狗屎才迎来的运气？就连下载量都比首日高出了三倍之多！ 卢肖立刻来了电话:“你这次立大功了！领导开心死了，决定追加出货量，照这趋势，说不定能成百万单曲！” 舞曲销量一向拼不过抒情类歌曲，如果这首能成百万单曲，那不单是umk一大乐事，更是乐坛盛世！ 自从实体唱片业萎缩后，国内乐坛已经有十五年没出过百万单曲了，最后一张百万单曲是cty一位实力派老歌手隐退前发行的，销量总计102万，刚刚过百万的线。近几年销量最高的就是前年umk一偶像团体发行的通常盘单曲，盘内附赠有握手券，粉丝要与每一位团员握手就需要重复购买单曲，但即使如此，销量也不过80w，累计到今年也才85w。 “等等，我搞不懂，为什么这首单曲销量突然这么高？” 第十四章 往常程铭昊首日销量就算宣传再好，最多也才2w左右，现在一下子蹦到那么高，他好方啊。 “我猜，应该是跟你这两天的绯闻有关，国人就是这样，争议越大炒得越厉害的，越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你们两个绯闻主角都出现在同一首歌里的，更能刺激消费。哈哈哈，这下不用公司帮你澄清了，就继续让新闻媒体帮你炒作吧，领导让你多带宋景怀出去，再制造点绯闻让记者偷拍。” 之前还限制他行动，现在却捧着热脸求他多外出活动？老子又不是天天过生日，不干！ 宋景怀、李立及其他跟他比较熟的艺人纷纷发来信息祝贺，程铭昊笑得牙都崩了，恨不得飞过去给宋景怀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谢他的帮助。 手机短信铃声再次响起，程铭昊高兴地解锁屏幕，准备条件反射地回个“谢谢”，却见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内容是“恭喜师兄荣获三榜第一！祝师兄马到成功，事事顺遂！” 看到“师兄”就知道发信人是谁了，只是这小子怎么会有他的号码？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不经过他同意，是不能把他号码给出去的，这次是谁漏了嘴？！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帮凶是谁，卢肖明确让他远离刘陈，不可能给，宋景怀不可能，其他艺人也知道他脾气，李立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真特么烧脑细胞。 随手回了一句“谢谢”，就把手机丢到一旁不管了。 趁着三榜第一的好势头，程铭昊又接到了一个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通告。 给维纳斯品牌代言。 这次可以说是非常非常运气，维纳斯定于明天到巴黎举办时装展，但偏偏原代言人因为酒驾事故，受伤无法出席时装展。正是紧张的关键时候，国内最大分店的业务经理提出了请程铭昊代替的方案，她认为程铭昊新单曲的理念与星空系列的服装非常符合，新单曲的旋律节奏感强，快慢有度，非常适合用作舞台音乐，且程铭昊有多次代言经验，身材也高大，能撑得起他们欧洲人体格偏大的服装。 大家一拍即合，决定请程铭昊救场，经过卢肖的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敲定七位数的代言费，外加紧急救场的130w补偿费，到巴黎食宿全包。 由于时间紧迫，程铭昊几乎是刚接到通告，就得赶往巴黎去了，为了方便，他只带了一位生活助理和经纪人，其他人都没带，化妆师、造型师都由主办方提供。 上飞机前，程铭昊恋恋不舍地电话与宋景怀告别，宋景怀这几天也要开拍杂志广告，不能陪他去。 “记得帮我看日榜数据，发短信告诉我。” “噢。” “下一首单曲的舞编好了，记得好好练舞，教好你的徒弟们，别让他们拖我们后腿。” “噢。” “记得少在公众场合出现，出现的话也要做好伪装。” “噢。” “记得远离刘陈，没事别去umk。” “噢。”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噢……” 长长的一声“噢”，几乎要把程铭昊耐心磨灭，他等不到后面的话，就插话了:“记得想……”他顿时语塞，两人大男人，他叫他记得想他？有病吧这是！肉麻死了。“算了，没事了。” “噢，”电话那头的语气坚定，“我会想你的。” 几天后。 咔。闪光灯在发出铮亮的强光后，灿烂的笑容在手机屏幕上定格。 程铭昊从助理手中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满意地把照片通过私人微信发给宋景怀。 耗子不吃药（宋景怀）:哈？又穿新衣服啦。 我有吃药谢谢（程铭昊）:当然，这是明天时装展走秀时要穿的，怎样，帅不帅？ 耗子不吃药:衣服很帅啊，就是人不够帅。 我有吃药谢谢:[抠鼻]你不用嫉妒老子能代言。 耗子不吃药:噢。 这几天程铭昊都以这样的方式与宋景怀联络，当初走得急，手机号还没来得及办国际套餐，平时也就只有展场和酒店才能上网，只要一有网他都顾不上看千信榜，就争分夺秒地给宋景怀发消息。 习惯了宋景怀的存在，他最近不在身边，程铭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几次下意识地回头叫宋景怀，看到无人响应，还失落了好一阵子。 程铭昊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平时人好好地在他面前，他当做个屁，现在人不在了，他又当宝贝一样巴不得供起来天天膜拜。 这是病，他弃治！ 我有吃药谢谢: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耗子不吃药:噢。刘陈的出道曲大火了耶，umk的宣传好给力，他要超过你咯。 我有吃药谢谢:……你他妈能不能别老提他，你都提了多少次了？！ 耗子不吃药:噢。他喜欢你啊，你都不关心他吗？ 我有吃药谢谢:……谁他妈告诉你他喜欢我？！ 耗子不吃药:上次我看到他向你飞吻啦，你脸色还变得很难看呢，你不喜欢男人，也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啊，他会哭鼻子的哦。 两分钟后，微信那头才有答复。 我有吃药谢谢:这事你别管，也别多问，刘陈我会留意的。你只要远离刘陈，不要去umk就好。好了，我到时候上台了，回聊。 耗子不吃药:拜拜。 其实程铭昊离上台还有一个小时，只是他不知道怎么接下面的话题。 刘陈，是个相当敏.感的字眼，他就像隐藏在炮弹中毫不起眼的火苗，但一旦火苗发出热量，就会引发毁灭性的爆炸。 7月20日，星期六，程铭昊赶赴巴黎为维纳斯代言。同日，刘陈正式宣布出道，并宣布于下周三发新单曲。 7月23日，星期二，程铭昊新单曲三榜销量依然稳居第一，各大娱乐网站关于他与宋景怀的讨论帖热度丝毫未减。同日，刘陈上dancingup，一曲成名。 7月24日，星期三，程铭昊新单曲cd、dvd销量仍稳居第一，下载榜排名降至第二，但三榜周榜都是排行第一，其中cd初动（即首周销量，千信榜周榜计算到周三截止，虽然单曲是周五发行，但实际上周四已经铺货，所以不影响周榜统计）64w，dvd初动73w，下载初动107w。 同日，刘陈出道单曲“dancingup”开放下载，网上好评一片，竟然空降下载日榜第一，下载量154362，比同日的“dream”多了足足五千，各大娱乐网站的首页都被他的讨论帖占据，甚至有人还拿他和程铭昊做对比，认为他有朝一日会超过程铭昊。 7月25日，星期四。程铭昊的“dream”进入次周，销量逐步下滑，各大娱乐网站关于他的话题也渐渐被与刘陈有关的话题挤下去，但由于本周参榜的歌手比较弱，所以dream依旧是cd、dvd第一。同日，刘陈的“dancingup”铺货。 虽然程铭昊很不想承认，但刘陈这首“dancingup”确实是首会大红的单曲。 首先是刘陈的舞风，机械舞，会机械舞的舞者很多，但会机械舞又会唱歌的艺人，国内目前就他一个，特殊性给刘陈创造了很好的条件。其次，不知道是umk看中刘陈的才华，还是另有黑幕，这首曲的制作团队竟然与“dream”一样，曲风也是house，umk也是下了血本的大制作、大宣传，歌曲相当好听，节奏感适中，唱的又是青春热血类内容，适合各个年龄层，传唱度高，也适合ktv演唱。最后，单曲的编曲竟然是刘陈本人，一出道就放出自己牛逼哄哄的本事，相比出道多年没有一首自创歌曲的程铭昊，他的能力显然更容易得到认可。 程铭昊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刘陈再怎么红怎么牛气冲天，都不关他事，他只管唱好自己的歌跳好自己的舞就是，但宋景怀的话让他很介意，刘陈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眼里。 去特么地刘陈给他飞吻，刘陈明明就是给宋景怀飞吻，这小子看上宋景怀了！而偏偏这几天宋景怀老提到刘陈，今天说刘陈出道，明天说刘陈出名，“刘陈”这两个汉字隔三差五就要出来蹦哒一次，连在他梦中都不放过它，简直就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虽然知道宋景怀的初衷是叫他注意竞争对手，但他就是不爽快。这么多年，从宋景怀口中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从宋景怀眼里看到最多的也是他，可现在，宋景怀竟然“移情别恋”，把视线转移到刘陈这个王八蛋来了！ 特么地刘陈有什么好，不就年轻点么，老子才更成熟更有魅力！刘陈不就有点才华会编曲么，老子也会作词作曲，甩他一条街！刘陈不就是会跳机械舞么，老子也会跳，老子还会跳机器人舞、机器猫舞、机器狗舞，老子还自带语音系统，跟在你身后汪汪汪！ 他越想越气，一怒之下，解锁手机发微信。 我有吃药谢谢:宋景怀，你他妈混账，移情别恋！ 耗子不吃药:哈？ 程铭昊:(⊙x⊙;)→Σ⊙▃⊙川→(๑ʘ̅дʘ̅๑)!!! 卧槽啊啊啊啊啊，老子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撤回撤回啊啊啊啊啊！ “发送时间超过2分钟的消息，不能被撤回。” “……” (๑°ㅁ°๑)一脸懵逼.jpg 深吸口气，吞口唾沫，相（硬）当（着）机（头）智（皮）地回了一句:“刚才被小张抢走手机，他乱发的，你别在意，我已经狠狠揍他一顿了。” （场外的助理小张:“卧槽，这锅我不背！”） 耗子不吃药:噢。你不是上台了吗，结束啦？ 我有吃药谢谢:没有，我现在去，拜。 没脸等到宋景怀的“拜拜”，他就手忙脚乱地关了微信。 卧槽啊，宋景怀没说喜欢他，移情别恋个屁啊。对对对，冷静冷静，他是直男、直男，他曾经喜欢上“女版”宋景怀，说明他是异性恋、异性恋，他不会喜欢宋景怀，所以宋景怀喜欢谁都不关他事，他只是不习惯宋景怀关注别人而已，就是这样，他只是不习惯、不习惯…… 不习惯啊。不习惯宋景怀眼里容纳别人，不习惯宋景怀关注别人，不习惯宋景怀提到别人……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偏偏他越陷越深。 打开微信，对着留下一句“拜拜”未读的人，深深思虑了很久，才心慌意乱地发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刘陈？ 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激动地发抖、出汗，然而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没有回应，程铭昊心灰意冷地放下手机，心里真不是滋味，就在这时候，新消息提醒声响起。 耗子不吃药:哈？你今天没吃药呀？我眼又没瞎，怎么会喜欢他啊。就算眼瞎，我也宁愿喜欢你也不愿喜欢他啊。 我也宁愿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程铭昊心花怒放！ “哈哈哈。”他抱着手机狠狠亲了一口，傻笑着准备上台去了。 然而，他明显已经忘记宋景怀喜欢的前提条件，以及他说他是直男的话了…… 第十五章 7月25日，星期五。 下午六点千信榜刷新。 cd: dream，8w，第一ingup，4w，第十。 dvd: dream，10w，第一ingup，5w，第八。 下载: dream，11w，第二ingup，14w，第一。 程铭昊看到这个数据，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 按道理，dream进入次周，单日销量会下滑，前几天销量也下滑到了6w左右，这周每天平均能有4w销量就已经逆天了，谁知道竟然又突然爆发，恢复了上周水平。 而本以为会大红大火的dancingup，实体销量却大跌眼镜，非但差点挤不进cd前十，连舞者最赚销量的dvd，都远被dream甩在后面。 据说ly出货60w，cd+dvd出货75w，但看这趋势ly能卖出45w就不错了，即使要卖到60w，最快也得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毕竟销量是逐渐下滑的，逆袭的几率很小。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umk太骄傲了，狮子大张口想一口气捧红刘陈，猛地给他砸好资源好宣传，这很容易给大众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他不谦虚，或者是有雄厚的背景才能得到umk的大力吹捧。国民大都有排斥走后门户的倾向，在第一印象上就被拉低了分数，销量自然会受到影响。另一方面是刘陈刚出道，还没固定铁粉，路人都处于观望态度，大都会因为歌好听而下载，但基本不愿意花费金钱去购买一个陌生新人的cd和dvd。 可以说，这个成绩虽然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如果umk不那么着急，慢慢来，等到混熟脸后，到第三、第四首单曲再把知名度刷上来，加大宣传，tie一些小广告，到时候卖到60w绝对不成问题。 可越是这样，umk越急，如果才卖45w，那不就亏本了？dvd还亏得更多！ 外人得怎么看他们？umk真是不自量力，自以为很厉害，现在第一次大捧新人就摔了个狗啃泥，看你们以后还敢嚣张？ umk当天就紧急召开会议，就这一失败的策略狠狠骂了提出这个策划的李立一通，李立不甘示弱，反驳企划是大家一致意见同意的，大家都有责任，顿时无人敢吱声。 事情已经发生，必须要想办法拯救才行，有人提出回购，有人提出tie广告，有人提出让刘陈多做live刷存在感，有人提出炒作，建议五花八门，最后敲定tie，但不是tie广告，得tie个大的，最近国内有剧组正在拍一部青春音乐类电影，正好缺主题曲，可以开点高价把dancingup卖出去，宁愿撒钱，也不要丢面子。 当天晚上刘陈的经纪人就约谈了剧组导演，由于价开得高，歌曲也很符合主题，导演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umk就放出通告ingup已被正在开拍的青春音乐电影《歌舞人生》选为主题曲，说是“选”，其实是导演看在金钱的面子上，才同意umk这么说的。 《歌舞人生》不是知名演员出演，但一个新人能得到这种荣誉，是足以惊动乐坛的大事了，就是程铭昊也没得过这种机会。 网上立刻讨论开了，支持刘陈的人认为能被选作主题曲，就说明他确实有才，歌确实好，绝对不是关系户。反对的人认为他肯定又是靠关系拿到主题曲的，不然哪个导演会看上一个刚出道还不出名的小子？ 正负舆论吵得不可开交，反倒便宜了被无辜拉进去跟刘陈做比较的程铭昊。反对刘陈的逢人便安利程铭昊的dream，认为程铭昊的更好，支持刘陈的人便拿程铭昊开刷，觉得刘陈总有一天会超过程铭昊，两方越吵越凶，无论是黑子还是脑残粉，无意中都把程铭昊的存在感刷上去了，所以dream托他们洪福，次周出现了概率很小的逆袭。 程铭昊对着千信榜笑得合不拢嘴，但有人却打起了鬼主意。 tie电影引起了反效果，再这样下去肯定又要影响形象，必须要做点别的拯救一下。可是刘陈刚出道，没绯闻可传，也没料可炒，那就……只能从别人那里下手了。 7月26日，星期六，休息日，距程铭昊回国还有三天。 程铭昊例行给宋景怀发微信，今天他聊到了宋景怀的家人。 我有吃药谢谢：你家人好像都在巴黎？ 耗子不吃药：没有啊，父母做生意经常不在家，哥哥早就回国啦。 宋景怀有个亲生哥哥，大他五岁，但似乎两人关系不好，程铭昊很少听宋景怀提起过，也没见过。 我有吃药谢谢：你都不回巴黎看看你家人？ 耗子不吃药：我们很少聚一起啊，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 我有吃药谢谢：好吧，你最近没有去umk吧？有没有新闻媒体找你麻烦？ 耗子不吃药：都没有啊，我很好。 我有吃药谢谢：那就好，最近在风头上，你小心点。 隔了十分钟，对方才有回应。 耗子不吃药：知道啦。我有事去忙了，拜拜。 道别后程铭昊就锻炼身体去了，做完了给宋景怀发个消息，没回，下午又发，还是没回。 失落地放下手机，程铭昊正打算休息去时，新消息提醒声响起。 国内时间已经是23点47分，宋景怀怎么这个时间点才回复？ 耗子不吃药：好累啊，我睡觉了，晚安。 “……”程铭昊一脸郁闷，等了那么久就来这么一句，真是打击。算了，有回应就好，回了一句“晚安”后，程铭昊也去忙自己的事了。 第二天，程铭昊照例找宋景怀，出乎意料的是，一向能及时回复的宋景怀没有回复。程铭昊郁闷了一整天，啃碎了数根草莓味棒棒糖，一忙完工作就闷闷不乐地捧着手机东戳西戳，巴不得把宋景怀从手机屏幕里揪出来，问他为什么不回复。 宋景怀有时候拍摄日程繁忙，不能及时回复也是正常，只是程铭昊心里不痛快而已。 然而，直到第三天，也就是程铭昊回国前一天，宋景怀也没回复，程铭昊就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了。明天就要回国了，这么好的消息，宋景怀竟然都不理？！ 仔细一想，好像是从前天宋景怀说有事要去办后，他的消息就变少了。 不会是宋景怀出事了吧？ 程铭昊心焦气燥，一刻也等不了就拨打了宋景怀的电话，漫长的等待音结束，宋景怀也没有接听电话。再拨打一个，还是无人接听。 镇定，宋景怀一定没事的，程铭昊自我安慰，却没发现握着手机的手在剧烈颤抖。 害怕宋景怀出事的恐惧笼罩着他，他又拨打了留在国内的另一位助理电话，问他有没有宋景怀的消息，助理在沉默了半分钟后告诉他，昨天还见到宋景怀，宋景怀没事。 挂了电话，程铭昊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 这时候，他听到经纪人卢肖走过来的声音。 “下次再见到他，就推说程铭昊不在，总之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能让他跟程铭昊见面，懂了么？” “什么人，不能跟我见面？” 卢肖也是有经验的，愣了一下，就不慌不忙地道：“噢，是一个国内的媒体记者，他正好到巴黎采访，听到你在这里，就想采访一下你。这是国外，万一媒体做什么文章我们不好出面解决，所以我回绝了。” 程铭昊点点头，没放在心上，卢肖在这方面很有分寸，知道哪些媒体该应哪些不该应，他很放心。 然而当天晚上，他就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脸。 晚上没见宋景怀回复，他实在难受，决定出去外面吹吹风。戴上帽子和墨镜，做好伪装，刚走出宾馆的拐角处，他就被人拦住了。 “程铭昊，我的妈呀，总算等到你了！” 陡然响起的陌生男音，把程铭昊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家媒体发现了他的身份，立刻加快了步伐。 “雾草，你别跑啊！” 后方响起了跑步声，程铭昊更戒备，你叫老子别跑，老子就不跑？！当老子智障。想着，也迈开大长腿跑了起来…… …… 半小时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程铭昊双手环胸，倚靠在墙边，除了发丝凌乱，热汗沾湿了头发外没有任何不雅，相比之下，面前这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子就显得狼狈得多。 他衣衫凌乱，发型早被风吹乱了，歪歪斜斜地靠在墙上，双手搭着微曲的双膝，气喘吁吁，就差没吐舌头了：“你跑什么跑，追死老子了，老子跟老婆做.爱都没那么累过。” “……说重点。没事我就走了。” “我……我说，我追了你半小时，你就不能照顾一下老年人？让我喘口气，喝杯水？” 程铭昊瞅着这年纪不过二十七八的“老年人”，嘴角抽了抽。 到咖啡厅的洗手间打理一番后，男子恢复了帅气的模样，然而他一坐下来，就不顾形象地扯开领带，翘起二郎腿，暴露了本性。 “穿西装真累，下次老婆再叫我穿，打死也不穿！” “……”老子对你和老婆的爱情史不感兴趣，能不能说重点！ 要不是看他是个实诚的人，程铭昊早把他丢在墙角了。 咕噜咕噜地猛灌几口水，发出满足的喟叹声后，男子毫无形象地一抹唇上的水渍，从包里东翻西找了好半天，才找出一张被压得起皱的名片递给程铭昊：“自我介绍，我叫祝玉成，是某公司的总监，你懂的。”手指头落在名片最显眼的公司名称上：cty。 第十六章 早听说cty换了一批年轻人监管，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而且……程铭昊上上下下打量了把腿抖得跟打桩机似的男子一眼，怎么看都不靠谱，这样的人能让cty复活？不把cty引向毁灭就不错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祝玉成收起腿，半倾着身体面向程铭昊，一手轻轻敲了敲桌面，眼睛顿时绽放出不同寻常的锋利光芒，“你在想像我这样吊儿郎当的人，也能做cty的总监？真是搞笑。对不对？” 程铭昊一愣，祝玉成说对了。 “我看得出每个人的想法，”祝玉成指着自己的双目，程铭昊才发现他的眼瞳是浅绿色的，长相也颇有一点混血儿的味道，“尤其是你，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太容易读懂了，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眼神里。啧啧啧，这样不行，会被人坑的。你跟umk的合约快到期了吧，怎样，有没有兴趣跟我混，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在umk我也能吃香……” “，”祝玉成摇着手指头道，“我敢保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吃不香喝不辣，而且你会在合约到期前，萌生解约念头。” 被人预知这样的未来，程铭昊有点想发火了：“你如果是来算命或是挖人的，就请恕我不奉陪了。” “我说的是事实，呶呶呶，我就说你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你想生气了对不对，觉得我在胡说八道是不是？”祝玉成无所谓地耸肩，“看你这样子，还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事吧，呶，自己看吧，看完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祝玉成把手机丢到桌面，用下巴示意程铭昊看，自己则翘起脚悠闲地喝起了咖啡。 程铭昊定睛一看，无名之火顿时燃到头顶，准备酿成火灾！ “宋景怀因不满刘陈抢程铭昊风头，对刘陈大打出手！” 配图：宋景怀一脸怒意，手握拳头击向刘陈，刘陈看似无力招架，身体微后仰，右脸侧向镜头另一面，看起来好像被打中了脸。 点开新闻视频，刘陈欠揍的侧脸就霸占了整个手机屏幕，右脸颊上有很深的红印，明显有肿胀感，他的经纪人拿手想挡住镜头，但显然没用。 各家新闻媒体的记者纷纷采访刘陈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起因是什么，刘陈表情痛苦地让记者不要再过问了，这件事大家都有错，是他这个做小辈的不对，希望请媒体不要再找宋景怀的麻烦。 雾草！看不出来刘陈还有演戏的天赋，话说得那么圆滑和含糊，看起来句句在维护宋景怀，却字字透露出宋景怀仗着前辈身份欺负他，他好可怜不敢骂前辈的意思，再配上他那一副白莲花的无辜委屈表情，特么地他不当影帝简直就是浪费！ “怎么回事！”程铭昊暴怒，捏着手机的手迅速爆起了青筋，如果手里的是刘陈的脑袋，他一定捏爆它。 宋景怀为人散漫，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绝对不可能会因为这种事而打人！只可能是刘陈做了什么，让宋景怀发火动手，正好被媒体拍到。 “你别动气别动气，坐下来好好说，别人都看着呢。”祝玉成笑眯眯地拉程铭昊坐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机拯救出来，立刻变了脸色宝贝地摸摸手机，“卧槽，要出气也别拿我手机出气啊，这可是老婆送我的限量版啊！” “到底怎么回事！”程铭昊怒不可遏。 “你冲老子喊干什么，”祝玉成也来气了，“老子只是事外人，屁都不懂，想知道你问你当事人、问你的经纪人啊，这都是两天前的事了，你经纪人都瞒着你没说，我想见你，他还拦着不让我见呢，瞧把你宝贝得，啧啧。” 原来卢肖说不能见面的人，就是指祝玉成。 程铭昊感觉脸很疼。 要不是今晚碰上祝玉成，他估计还被他很放心的经纪人蒙在鼓里！ 告别祝玉成，程铭昊火急火燎地赶回去找卢肖。 “宋景怀出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卢肖看来早就知道宋景怀的事，很镇定地倒了杯水递给程铭昊：“我想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只是你的经纪人，不是宋景怀的，他出什么事都跟我没有关系。更何况你现在正在代言，应该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当中，不应该受到任何影响。” “工作？！”程铭昊怒气冲冲地吼，“我朋友出事了，我还怎么工作！” “就算你不想工作，难道你打算抛下工作，现在就回国？你明天还有一场最重要的走秀，你要是走，没问题，我不拦你，违约金你自己赔付，公司和维纳斯那里都由你自己去解决，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管，我只会说是你不听我劝阻，执意为之，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程铭昊拳头捏紧，差点就想往卢肖这张冷漠脸送上一拳——在他为朋友担心的时候猛泼冷水，人干事？！ 这时他想起了祝玉成给他的告诫。 ——“啧啧啧，你这脾气再不改改，迟早要完。你就是太宝贝宋景怀了，所以才有人对宋景怀下手，想激怒你懂不懂？如果你真的发火动手，得吧，光记者采访时喷的口水都淹得死你！” 鬼都猜到是冲着他来的，但他偏偏不在宋景怀身边，没办法帮宋景怀，他真恨不得时光倒流，把宋景怀一起带来巴黎。 深深的无力感将他笼罩起来，他告别卢肖，回到房间，痛苦地坐在床上抱头深思。 他想了很多合适的处理方式，包括怎么帮宋景怀把舆论压下来，怎么还宋景怀一个清白，可是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 新闻配图拍得非常巧妙，正好是打人的瞬间，在被采访时，刘陈也露出了被打肿的左脸，所有证据都指向宋景怀，怎么帮宋景怀说话，怎么帮？ 程铭昊再次拨打了宋景怀的电话，无人接听。微信，没人回。 冷冰冰的手机逐渐黑屏，所有消息都像在狂风暴雨中被卷入惊涛骇浪的船只，在冰冷绝望中等待着渺茫的希望，可最后还是没有迎来希望的曙光，带着痛苦沉入海底。 失落地丢开手机时，手机却响了。 一个陌生来电，程铭昊想也不想就接听了。 “耗子。” 熟悉的声音抢断了他的“你好”，程铭昊激动地握紧手机大喊：“宋景怀？！你有没有事，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微信，刘陈那混账又干了什么！”连续不断的问题暴露出他的担忧，就连等待宋景怀回复的时间，都长得让程铭昊几乎窒息。 “我很好，不用担心。手机被我哥没收了，他怕我联系你，你知道后会发病咬人。” 不，宋景怀一点都不好，程铭昊明显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虚弱，哪怕是开玩笑的话，也没有一丝笑意。 程铭昊感觉像有根针在往他心里刺，疼得他连发出声音都非常难受：“阿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等到程铭昊心都跌到谷底的时候，才响起比刚才更虚弱的声音。 “那天我接到umk的消息，去了公司……” 难得正经的话音一字一句地说出事情真相： 原来三天前宋景怀说有事去忙，就是umk联系他说要帮程铭昊准备新单曲的mv，让他去公司一趟。到了公司指定的休息室，没见公司的人，倒是见了刘陈一个人，他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怎么跟刘陈深入接触，就以自己不舒服为由想走出休息室。刘陈竟然拦住他，向他告白，他立刻就婉拒了，谁知道刘陈竟然死缠烂打，不肯放他走，又是求又是哭地想打动他，到最后竟然来强硬的，强抱着他想强吻！ “你等一下。”对话那头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宋景怀不得不停下，接着他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清晰的杯子碎裂、物品砸地、拳头锤击墙面等等表示愤怒的声音。 十分钟后，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程铭昊的声音响起：“继续。” “我生气，就动手打他了，然后正好有媒体的记者来公司采访，被人引到休息室来休息，拍到了那一幕。” 程铭昊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咬牙切齿地问：“你打了他几拳？” “一拳。” “刘陈是故意的，”程铭昊握着手机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他很想发火，更想冲回国内把刘陈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但宋景怀不适合在这时候承受他的怒火，他必须克制、克制，“他一个艺人怎么可能单独在休息室，又怎么可能巧合就让媒体拍到那一幕！” “我知道，”宋景怀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我当时防着刘陈，就开了手机录音。可是公司的人不相信，说录音是我捏造的，我如果不赔偿刘陈的损失，就报警，我不愿意，他们就报了警，还把我留在公司里不肯放我走，甚至有人威胁我删除录音。警方和媒体都来了，媒体想采访我，我一句话都没说，他们就采访了刘陈，把刘陈的采访记录放到新闻里播出。我哥请的律师来交涉后，警方只给我们做了笔录，就以达成和解为由让我离开了。之后我一直住在哥哥这里，哥哥怕我被外界的消息伤害，没收了我手机，也不准我看电视玩电脑，我现在是趁着哥哥不在，偷偷用助理的电话打给你的。” 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程铭昊心头火却越烧越旺。 umk竟然枉顾事实真相，一昧包庇手下艺人，这是何等的肮脏与恶心！这些人的良心都被□□了！ 宋景怀很快就因为他哥哥的回家而挂了电话，匆忙断掉之前，他说了一句：“有事你就找小祝仔……噢，就是祝玉成。” 第十七章 还没来得及问宋景怀跟祝玉成的关系，电话就断了。 程铭昊对着房间的家具又发了一通火，毫不犹豫地拿出祝玉成的名片，拨打了他的电话。 “小猪崽？”电话接通，程铭昊半信半疑地问。 祝玉成含着的一口水喷了出去：“咳咳……你叫我什么？” “小猪崽，阿景是这么叫你的。” “……是小祝仔，不是小猪崽！”祝玉成咆哮，“算了，找我干啥，是不是打算跟我们公司签约了？你放心，我们公司食宿玩三包，还有陪吃陪喝陪拉三陪服务，只要获奖，更有顶级豪华套餐相赠……” “你跟阿景是什么关系？” “……老子的介绍，你听进去了没有！” “你跟阿景是什么关系？”程铭昊忍着耐心重复，他从来没听宋景怀提过祝玉成，现在祝玉成突然冒出来，还跟宋景怀关系那么亲密，他心里忒不是滋味。 “……算了。简单来说，我是他老哥的老公，他是我的小舅子。” “………………” 认识12年，竟然不知宋景怀有大嫂……哦不，哥夫？！ 程铭昊感觉受到了伤害。 祝玉成乐滋滋地打起了算盘：“我知道小宋宋要你找我干什么，我这人一向大方，帮你出一个主意收费一万，主意不好我倒贴两万，纯属赔本买卖，做不做？” “你的主意有什么用？” “有用，能帮你力挽狂澜，救出你心爱的小宋宋。你别问我为什么不救，我的身份要是出面了，还不完蛋？！” 程铭昊沉默了几分钟，一口笃定：“成交。” 第二天，一出完最后一场活动，程铭昊立刻退房，改签飞机，马不停蹄地回国，留下一张写满家具损失费的账单丢给黑脸的卢肖处理。 一下飞机，立刻就有眼尖的狗仔队捕捉到了他的身影，把他回国的消息散布在各大娱乐、八卦网站，挑起了一个个诸如“程铭昊紧急回国，是否是因为关心情人宋景怀”“程铭昊是否会插手宋景怀与刘陈的纷争”等容易引起热论的话题，热帖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三方粉丝掐得跟打仗似的，连珠带炮都不停歇。 支持宋景怀的，认为刘陈是恶意炒作，不相信宋景怀会做出这种事，也对媒体及时拍到这张照片存在质疑。支持刘陈的，则认为宋景怀表面无害、内心险恶，他与程铭昊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越有争议，越被炒得火，几乎街头各大小巷都传遍了宋景怀与刘陈的争斗事件，连带着程铭昊被扯了进来。 此时正是《dreagup》的关键期，《dreagup》能否售罄，就看这一、两周的销量趋势了，这件事情一爆发出来，两首单曲也跟着受到了影响。《dream》因为宋景怀□□关系，销量急速下滑，从排行第一直接跌到第十，现在每天也就只有三万左右的销量，到程铭昊归国之日，离百万单曲还有20w的距离。 相比之下，刘陈白莲花的形象深得弟控们的喜爱，许多路人粉认为刘陈受了委屈好可怜，纷纷安利朋友购买刘陈的单曲，支持他不畏强权，与前辈做斗争的行为。于是，《dancingup》一夜之间销量暴涨，cd、dvd空降日榜第一，日销量高达8w，再加上《舞动人生》的宣传，照这趋势售罄不成问题。 程铭昊早把这些名利、金钱和竞争置身事外，不管公司是否知道刘陈的阴谋，从公司支持刘陈的时候起，他就与公司反目了，他回来就是要舍弃他的艺人身份，抛弃公司对他的栽培，痛痛快快地还宋景怀一个清白。 祝玉成曾问他，如果讨回了公道，却得罪了umk这个大公司，他以后的发展怎么办 他冷笑道：“如果连朋友受到伤害，都不能帮朋友出气的话，老子还当个屁艺人，老子连男人都不配当！” 刘陈在收到程铭昊归国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李立。 只要是umk内部人员都知道，刘陈其实是李立的侄子，也是李立利用关系捧起来的艺人，不然谁愿意在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身上投资那么大？可惜这次企划失误，导致刘陈的cd、dvd销量比预算的低很多，引起了公司内部争议，许多人纷纷质疑目前已经是总监的李立的能力。 为了得回面子，稳固人心，李立立刻想到了利用刘陈，他的目的很简单，利用刘陈不谙世事的性格，骗他说宋景怀喜欢用强的，从而引发了刘陈强吻、宋景怀愤而打人的一幕，抓住了宋景怀的把柄。 按照他的计划，接下来程铭昊回国后，肯定会找刘陈算账，只要他安排好的媒体抓住时机一拍，既能抹黑程铭昊，又能让刘陈继续装一回白莲花，引起路人的关注。反正公司高层大都是他的人，就算不是，也不可能会为了维护一个外人而害自家艺人，就算宋景怀是无辜的，也不会有人为他辩解一句话。 其实李立早就给程铭昊下绊子了，程铭昊两次反对他的企划，并他跟小吵一架，令他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恰好侄子入圈，程铭昊的存在又对同是舞者的侄子威胁很大，因此他在程铭昊真实生日那天，让傻里吧唧的刘陈去揭穿程铭昊身份（他对程铭昊厌恶到极点，就算程铭昊戴着口罩他也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再让媒体去拍程铭昊与宋景怀的照片，想制造这种上不来台面的绯闻让程铭昊难堪，影响他的形象。 谁知道千算万算，没算到国人对拉西皮这种恶趣味行为的喜爱，恶劣影响没造成，反而吸引了很多腐女的关注，让程铭昊与宋景怀又火了一把。 事到如今，刘陈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本来想跟李立闹翻脸的，但不知道李立给他灌了什么迷汤，竟然与李立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天真”地认为程铭昊倒台了，宋景怀就会喜欢上他，再说男神实力那么硬，就算因为这一次□□受到了影响，以后肯定还会有新的发展，这种陷害与利用根本不痛不痒。 这想法真特么地有病，也就他不谙世事，会被李立利用，不然哪个傻子被他非礼后还会喜欢上他？！就是狗也分得出忠奸啊。 李立也接到了消息，他很镇定地让刘陈按照计划实施：在他特意安排的艺人休息室，刘陈对着助理破口大骂宋景怀不识抬举，装清高等等，总之怎么难听怎么骂，这样忍不住的程铭昊肯定会冲进来给刘陈一拳，到那时候外面守着的媒体、墙上的监控都会记录下程铭昊的暴.力行为，当天下午媒体一发准备好的通稿，人们就会看到“程铭昊为爱人报仇，痛打刘陈”“程铭昊因不满刘陈新曲力压群雄而施暴”等爆炸性的新闻，再让自己人放点程铭昊平时脾气暴躁、随意骂人的料到八卦网站上，不怕程铭昊不受影响。 刘陈虽然很委屈自己会被打，但还是很老实地实施了计划。 得到程铭昊往艺人休息室赶来的消息，他立刻把准备好的台词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一样骂了出来，按照计划，绝对不到两分钟程铭昊就会冲进来挥拳头，可是三分钟、四分钟，特么地都骂了五分钟，台词都骂完了，连平时上街跟泼妇砍价的粗俗话都骂了一个来回，程铭昊还在外面没有动静（外面有他们的人随时报告程铭昊的动向），这都能忍，是人？！ 台词骂光了，喝口水歇一会，结果程铭昊竟然在这时候走了……走了？！ 第十八章 刘陈傻眼了，与助理大眼瞪小眼了好几秒，这不按理出的牌他们怎么解啊，还是电话问问李立怎么办吧。 还在翻通讯录找电话时，一个男人突然风一般冲了进来，朝刘陈被打过的脸一拳用力砸了上去，没等刘陈反应过来，他就火急火燎地飞奔了出去，速度快得跟火箭似的。 助理大喊一声“程铭昊打人啦”就追了上去，刘陈还处于被打懵的状态，捂着火辣辣疼的脸看向被撞开的门，门外角落守着的摄影师，也是一脸呆滞的模样，手里的相机歪歪斜斜地端着，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样，拍到没有？”助理追不到人就回来了，紧张地问情况。 刘陈黑着一张脸给助理看相机里的照片，最好的一张只看得到侧脸，但没有打人的动作，有打人动作的，就是个背影，连个侧脸都没有。 “你怎么没把人追到？”刘陈不满地问。 “追不上好吗。”助理怨念地道，“程铭昊腿长，经常锻炼，我敢说公司里能追上他的，一个人都没有。我连他背影都没拍到，他就不见了。” “真是的！还是问二叔看看监控有没有拍到吧。” 监控一调出来，别说刘陈和助理了，就是李立也傻眼了。 监控里打人的男人动作迅速，手脚麻利，前后出现不过一分钟。 问题来了，监控里的男人穿着一套运动服，戴着顶帽子，从监控录像的位置，最多就只能看到下巴。更大的问题是，今天程铭昊穿的是休闲衫和牛仔裤，公司内所有监控录像都能作证，他没穿运动服。 “不可能，我追的人就是程铭昊，我敢保证，我认得他的背影。”助理不敢相信地道，“对了，刚才我们的人说，程铭昊离开休息室后就去了洗手间，会不会是那时候他换了衣服？” 李立的脸憋成了绛紫色，先不说短短两分钟间隔时间，程铭昊怎么换的衣服，就算真是换了衣服，他们怎么证明打人的就是程铭昊？说程铭昊在外面忍了五分钟，忍不住了就去洗手间易容，然后冲过来打人？这不扯淡么，当这是推理悬疑剧呢，放出去谁会信？！ “二叔怎么办啊，”刘陈捂着肿起来的脸哭诉，“这样我就是白被打了吗？到时候我怎么跟媒体解释啊。” 李立沉默了一下，道：“没有白费。现在处理软件那么发达，找可靠的人ps一下，照样放出去。不就是换装吗，我们一样能换。” 当天下午，各大娱乐版块就发布了程铭昊打刘陈的新闻，配图是程铭昊打人的动作，网上也爆出了监控视频的录像。当然，新闻里的图和视频里的“程铭昊”都是穿着休闲装而非运动服。 “哎哟我去，这umk真是够不要脸的，竟然用ps和后期拍摄的假图和视频来骗人，当大家的眼睛是瞎的么！”祝玉成忍不住吐槽，“还有你，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忍耐、忍耐么，要不是我们的人及时帮你准备了衣服给你伪装，你早被发现了！” 坐他面前的程铭昊一脸鄙视，如果不是猜到他会打人，祝玉成的人会帮他准备快速更换的服装？ 程铭昊丢出一支录音笔，打开音频文件一听，竟然是刘陈骂宋景怀的全程录音。 祝玉成立马变脸：“卧槽啊，你他妈怎么不打多几拳，打烂他的牙啊！” 宋景怀也鼓起腮帮子，眉头紧皱，气呼呼地道：“这人嘴巴好脏啊，几十年没刷过牙吧，臭死了。” “你让老子忍，老子可忍不了。”程铭昊脸色难看，要不是考虑到现在在宋景怀大哥家，他早发火了，“接下来怎么办？” 祝玉成毫不客气地伸手：“一万一次。”收到程铭昊的转款后，祝玉成笑眯眯地道，“简单，找人到网上散发消息说这些配图和视频都是假的。” “为什么不找人做鉴定？这后期处理得很高明，除非专家鉴定，不然根本看不出来真假。” “，”祝玉成摇了摇指头，“网上的消息，亦真亦假才炒得热，只要有人说是假的，肯定就有人跟风说是假的，到时候也会有支持你的粉丝挺身出来帮你找证据，如果直接做鉴定，会有人认为是你为了洗刷清白，故意收买了鉴定人员或者做伪证。” “离解约还有三个多月，”程铭昊皱眉道，“在这期间我还有为期两个月的巡回演唱会，下一首单曲我估计公司也不会帮我做了，但演唱会是半年前就定好的，不可能取消，如果我主动提出取消，得赔付违约金。想到老子还得为那些人渣工作三个月，被榨干价值，老子就想开炮轰了他们！” “难得你舍得歌曲版权，快轰快轰！这样我们就没竞争对手了！”祝玉成兴奋地道。 “老子舍不得！”程铭昊深深看向宋景怀，“但歌没有阿景重要，歌曲还可以再唱，阿景的名誉不能受损。”他声音变得温柔极了，明明是温柔缱绻的时候，偏偏当事人没有反应。 “哈？那我的清白怎么洗刷啊？”宋景怀搂紧怀里的大熊娃娃，修长的双腿收起来踩在沙发上，一身小熊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幅睡不醒的模样。 祝玉成实力坑队友：“一万一次。” “那不洗了，反正我不混圈，无所谓啊。” “不洗拉倒。”祝玉成摊手，“反正不关我事。” “不关你事？”磁性的嗓音骤然从他们身后响起，程铭昊回头，就看到一个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站在门口，剪裁合适的西服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冷漠的帅气脸庞流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金丝边眼镜下的蓝色双眸闪烁着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 “老婆！”祝玉成兴奋地扑到男人身上，捧着他脸狠狠印了几个唇印，“你回来啦！” “哥。”宋景怀叫出了男人的身份。 “……”程铭昊一脸懵逼地看着被祝玉成亲切称之为“老婆”的男人，cty现任董事长宋折博。（据宋景怀说，cty是他们宋家在其内部混乱时期收购的，所以才会由如此年轻的宋折博和祝玉成担任高层领导，宋折博与祝玉成以前都在法国发展，这是第一次到中.国，别看两人年轻，两人的头脑都很好，宋折博曾当过四年的演员，在法国小有名气，也曾拿过影帝的头衔，后来就退圈专注做生意。直到今天之前，程铭昊都不知道宋景怀竟然是富家子弟……） 宋折博身高少说，祝玉成身高最多，宋折博面容冷峻，祝玉成阳光开朗……这对西皮怎么看都是宋攻祝受啊！ 程铭昊整个人都不好了。没见宋折博之前，他还以为宋折博也是像宋景怀那样漂亮的人，但现在……他觉得他的世界被颠覆了。 “你哥原来是个受啊……”程铭昊看着那冷着脸抱住祝玉成的人，戳了戳宋景怀，小心翼翼地问。 “对啊。” “……”程铭昊端起茶杯，他需要喝口水冷静一下。 “他就是个禽.兽，整天把小祝仔做得嗷嗷叫，第二天还下不了床，还得要我给小祝仔喂饭吃。” “……”原来小猪崽只是嘴上逞能而已啊[抠鼻]。 宋折博脱下外套交给管家，把祝玉成拎到沙发上，祝玉成立刻谄媚地给他端来一杯茶。 宋折博支起二郎腿，姿态优雅地喝了口茶，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说吧，刚才你说什么不关你事？” 祝玉成身体一抖，立刻扯出笑脸道：“我说程铭昊放了个屁，不关我事。” “喂！”程铭昊抗议。 祝玉成转过头向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揭穿。搞不懂祝玉成想干什么，但看在祝玉成给他提了两次建议的份上，程铭昊就没解释了。 “是吗？我以为是你不肯帮我弟弟。”宋折博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的蓝眸反射出冷冽光芒。 “没有这回事！”祝玉成挥动双手猛地摇头，“我很乐意帮小舅子的，真哒！” “嗯。”宋折博一弯腰把祝玉成扛了起来，在祝玉成抗议声中，转头对程铭昊道，“你今晚留宿吧，阿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啊对了，客房被小舅子占了，没有其他客房了，你跟小舅子挤挤吧！”祝玉成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 “……”程铭昊看着这栋大得不可思议、光房间都有十来间的别墅，嘴角抽了抽，“你跟你哥关系不太好？怎么都不跟他说话？” “我不喜欢他，”宋景怀把脸埋进熊娃娃里，“他总说我不成熟，成人了还老吃棒棒糖，幼稚。” “……”程铭昊尴尬地喝了一口水，他竟然觉得宋折博说得很对。 “我觉得我很成熟啊，”宋景怀鼓起腮帮子，“就是性不成熟而已。” “噗！”程铭昊差点喷宋景怀一脸，尴尬地咳几声，只见宋景怀讶异地微张着唇，宽松的睡衣滑落肩头，锁骨上的红痣若隐若现，仿佛诱人亲吻一样，随呼吸而起伏着。 程铭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脸颊似被火烧一样烫了起来：“咳，你可以找你喜欢的人体验一下……”话虽那么说，可真当想到宋景怀会跟别人做那种事，程铭昊心里就像被针刺了一样，怪不是滋味。 宋景怀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程铭昊的裆下，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不行啊。” “……你真的有喜欢的人？！”程铭昊大吃一惊。 “有啊，”宋景怀老实地点头承认，“只是他脑子有点问题，不能正常交流而已。” “……”程铭昊默默地站起来，伤心地转身离去，“我想静静。” “噢，静静他说他不认识你。” 然而还没恋爱就已失恋的程小盆友已经消失了。 晚上睡觉，两人挤在一张大床上。 宋景怀抱着小熊娃娃在床上滚来滚去，程铭昊一脸郁闷地把自己尽量往床角缩，避免自己忍不住扑倒背后那个香气散发体。 “你能别乱动么？”程铭昊纳闷地道，以前跟宋景怀睡时，也没见宋景怀那么好动，再这样下去，正处于失恋期的他，很容易就化身为狼的。 “噢。”才安静了五分钟，人又开始滚了起来，“耗子啊。” “嗯。” “其实，”程铭昊后背抵上了一个脑袋，宋景怀沉闷的声音响起，“那天打完刘陈后，我很害怕，如果有刘陈的帮手冲进来打我，我怎么办……”揪着后背衣服的手颤抖着，冰冷的凉意隔着衣衫浸透入肌肤，但凉意很快就消失了。 程铭昊握住宋景怀的手，轻轻把他拥入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哼着自己最近作的新歌。 宋景怀其实对初中被群殴的事还留有阴影，当时他第二天就吓得发了高烧，连续几天不敢说话，在程铭昊的陪伴安慰下，足足做了一周的心理辅导，才恢复正常。可从此以后他就落下了害怕人多的轻微后遗症，一旦人多他就总以为他们上来对他拳打脚踢，有程铭昊在身边时没事，一旦程铭昊不在，他就会感到不适。这其实也是为什么他只愿做伴舞，不愿站在镜头前的原因之一。 歌声在动人的旋律中留下最后一个尾音，宋景怀仿佛随着这首歌走过了万水千山，行过了每一条与程铭昊走过的路。被害怕攫住的心，渐渐回归平静，他贴在程铭昊的胸口，安心地问道：“耗子，这是什么歌啊？” “噢，我最近新写的歌，叫‘thankyou,allthewaythrough’。”程铭昊自豪地介绍自己的新歌，包括新歌来的灵感，毫不掩饰地把自己对宋景怀的感（喜）恩（欢）之情说出来。 宋景怀没有任何表示，“噢”了一声，让程铭昊明天把这首歌拷给他后，就抱着小熊娃娃，自然地缩进程铭昊怀里，闭眼睡觉了…… “……”程铭昊郁闷地搂着冲击他各种感官的人，内心嘤嘤嘤地哭诉，老子那么认真的告（暗）白（恋），竟然被无视了qaq。 第十九章 网上放出新闻配图和视频作假的消息后，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程铭昊的粉丝炸毛了，纷纷动手寻找证据为程铭昊洗刷冤屈，同时在有心人刻意引导下，也有人开始对宋景怀打人事件存在了质疑，提出打人可能另有苦衷。 umk始终处于观望态度，只在打人事件后发布了一条通告，对因公司管理不严导致恶劣事件的发生，让粉丝伤心而表示歉意，绝口不提打人事件前因后果与处理结果。其实不是umk不想处理，而是处理不了。你说新闻作假，是媒体胡乱报道，那不就相当于打媒体一巴掌，得罪了媒体？那不也是怀疑刘陈也参与到作假当中？刘陈还处于上升期，歌曲也正红，你敢下狠心舍弃刘陈？但如果你承认程铭昊真的为了宋景怀而打人，那不就是承认自己公司监管不力，纵容艺人惹事？ 怎么处理都是陷阱，还不如不处理，由粉丝自己掐谁对谁错，让这两位艺人自己处理。 因此，双方粉丝就此掀起了骂战浪潮。 程铭昊毕竟是老牌艺人，粉丝量高达上千万，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刘陈的十万粉丝淹没，刘陈的粉丝败得彻底，根本掀不起风浪。 不过程铭昊的个人形象还是受到了影响，从打人事件后，他的实体销量急速下滑，早掉出了日榜前十，现在每天日销量也就一万左右，离百万单曲还差15w，而刘陈反而因为白莲花形象，销量逐步上升，距离售罄还差10w。 公司多次找程铭昊协商，程铭昊坚持否认自己打人，也不愿公开道歉，拒绝接受娱记采访，微博停止更新，既不出面向粉丝解释，也不参加任何活动（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公司停止了他的一切活动），到八月中旬，打人事件的风波逐渐淡出视线，原定的演唱会即将开办时，程铭昊才发了一条微博。 “公道自在人心。唱片公司。” 粉丝激动地大喊，雾草，男神回来了！他发这条微博是不是在表达他是被冤枉的？！我们早就觉得这个新闻有问题，男神在那之后几乎消失了，肯定是被umk雪藏了，umk也太特么过分了，公关怎么做的，竟然让男神被媒体抹黑成那样，而且还让一个新人骑在男神头上，公司高层领导脑子是不是有坑？不帮能赚大钱的，反而帮一个还没什么前途的新人？！ 于是在这条意味不明的微博影响下，粉丝开始将唇枪舌剑对准umk，进行连番轰炸，逐步攻陷umk的微博、官网和论坛，逼得umk不得不关闭评论。 舆论逐渐往程铭昊这边倒，当然也有人认为程铭昊是把粉丝当枪使，利用这不明不白的微博让粉丝帮他攻击umk，他则坐享其成。有人立刻反驳，程铭昊没明说是什么事，怎么利用人了？粉丝都是自发的为男神维护权益，跟男神本人没有关系。 正在粉丝吵得凶的时候，网上突然有人爆料程铭昊脾气暴躁，经常对他人恶言相向，理所当然，料很足，放上了偷拍视频，视频完整再现了程铭昊对其他人“恶言相向”的过程。 一样是经过后期处理，特意截取的视频片段，视频中程铭昊确实语气凶恶、一脸怒意，但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在骂人，只是在表达愤怒的情绪。 然而这种视频在有心人炒作下，等于在程铭昊已经崩坏的男神形象上，狠狠砍了一刀，让形象彻底裂成无法复原的碎片。 不知道是哪里先起的头，类似这样的帖子如同雨后春笋一样，接连冒出来，停都停不住。 “主题：男神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彻底毁灭，原本以为他是个很温柔开朗的人，谁知道私底下竟然是这种恶人，简直颠覆我的世界观。” “主题：对程铭昊彻底粉转黑！不能忍这种性格恶劣的人，男神也不行！” “主题：程铭昊自以为大牌了不起？！最恨这种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辱骂他人的人，跟我以前的人渣老板一样，欠教训！” “主题：弱弱地问，我购买了程铭昊演唱会的票，但现在对他粉转黑了，演唱会的票能不能退？” 退票的要求一经提出，立刻引起了跟风效应，许多粉转黑的人向umk提出了退票要求，反应强烈，人多得几乎要将umk官网的服务器挤爆，害得umk不得不临时增加服务器，指派专人处理。 可是粉丝数量庞大，尤其是不知名的网民带动下，闹得越来越凶，甚至有激动的人跑到umk的办公楼，高举横幅要求退票，不退票就不走。 这些人其实大都不是真正的粉丝，而是李立雇来故意闹事的，粉丝虽然也很愤怒，但不至于会因为毁灭的形象而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毕竟严格意义来说，程铭昊没犯什么错。可umk的人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以为是真的粉丝，被那些挂横幅不走的“粉丝”吓尿了，真怕他们一个不高兴，丢颗手榴弹进来把办公楼炸了。 公司高层就这问题开了几次紧急会议，有人提出把锅甩给程铭昊，由他出面解决，可是一联系程铭昊，人早失踪了，助理、经纪人都找不到他，他最后一次跟助理有联系时，说演唱会前一天才会出现，特么地等他出现，办公楼早被炸没了。有人提出先安抚粉丝，让他们通过别的渠道将票转卖出去，但马上有人以大家都巴不得退票没人会买票为由否决了。又有人提出干脆私底下给他们退票，但要求他们不要声张，和平解决算了。 最后这个提议经过众人商议，决定实施。而自始至终都没人提出要帮程铭昊挽回形象，一来是因为李立的插手，二来是因为程铭昊的脾气在公司里得罪了不少人，就算没得罪的，也不敢为程铭昊说话，三来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程铭昊在公司没法待了，连董事都下达指令放弃程铭昊，转为培养刘陈了，四是因为帮程铭昊挽回形象，会损害公司利益，事情都发生那么久了，这时候才来挽回形象，傻子都知道肯定是故意维护程铭昊的。 umk算盘打得好，谁知道退票当天，网上就传开了这个特殊的退票途径，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退票热潮当中。 这时候，程铭昊还很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看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风波。 而umk却因为错误的处理方式，被无辜地卷入这场战争之中。 在umk自顾不暇的时候，宋景怀在宋折博帮助下，委托了全国有名的谢律师将当初抹黑他的新闻媒体都起诉到了法院，要求法院判决被告支付他精神损害赔偿金，并公开道歉，此事轰动了整个娱乐圈。 到八月中旬，宋景怀的案件开庭了，由于被告都是知名媒体，为了保留*，在被告的申请下，法庭进行不公开审理，择日宣判。 另一方面，巡回演唱会即将开始前，失踪已久的程铭昊出现了。在打人之后，程铭昊就没见过刘陈，刘陈现在可是如日中天，60w的cd早已售罄，相比之下，《dream》的销量低至谷底，有些激动的粉丝甚至要求退货，造成《dream》无缘百万单曲，剩下的十几万cd和dvd滞销。 在刘陈风光的时候，umk的工作人员却被程铭昊的“粉丝”折腾得不成人样了，连续加班加点处理紧急情况，好不容易休息了，听到楼下有响声还被吓得跳起来，以为粉丝要炸楼了，见到回来的程铭昊，他们各个眼神里都带起了汹涌的杀气。 程铭昊装傻当作不知道，心里却嘚瑟地吹口哨，让你们不帮宋景怀、不帮老子，纵容粉丝误会，知错了吧，老子有证据能挽回形象，但老子就不拿出来，怎么样，打老子啊？ 退票风波弄得大家筋疲力尽，损失惨重，但根据公司与程铭昊签订的协议约定，因退票等原因产生的损失，由公司承担，这意味着公司不能从程铭昊这里榨出哪怕一点点钱来填补损失，心疼得公司股东都捧着自己的金库哀嚎痛哭。 演唱会早就定好举办日期了，不能更改取消，umk就是再恨程铭昊，也拿他没辙，退票的损失还得靠演唱会的周边、场贩唱片、后面制作dvd赚回来，现在程铭昊还是他们得伺候的大爷。理所当然，宋景怀没机会登台与程铭昊合作了。 本来按照程铭昊与umk各自打的算盘，双方合约一到期就解约，从此各走各的路，从此程铭昊与umk再无瓜葛，好聚好散，可是事态发展，出乎双方意料。 第二十章 第三场演唱会，程铭昊在唱跳过程中，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膝盖扭了一下，幸好他凭借多年的舞蹈经验，强扭身体转换动作，避免了直接摔到地上的惨剧，然而接下来的舞蹈，他简直就像是承受削膝盖骨的刮刑一般，一旦有腿部的肢体动作，他就疼得发抖，勉强忍到演唱会结束，他就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得可怕。 医院检查的结果，让人心痛。 前后交叉韧带断裂，需要手术修复，之后至少半年不能跳舞，还得经常做功能训练。 知道结果的时候，程铭昊很镇定。他没有想接下来的演唱会要怎么办，没有想取消演唱会要赔付多少违约金，没有想半年不跳舞会不会对他将来发展造成影响。他只想到了一个人，宋景怀，如果宋景怀知道他受伤，会怎么样？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听闻风声的宋景怀匆匆赶来，看到躺在病床上啃棒棒糖的程铭昊，吓了一跳：“耗子，你摔到脑子啦？” 程铭昊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老子健康得很，摔什么脑子！” “你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应该气息奄奄，脸色苍白的吗？”宋景怀皱皱眉头，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可是你还很好，还啃着草莓味的棒棒糖，你明明喜欢苹果味的。” “……”程铭昊郁闷地看了眼手里的草莓味棒棒糖，这也能成为脑子坏掉的证据？他以前是喜欢苹果味不错，可自从有一次吃到宋景怀最喜欢的草莓味后，每当思念宋景怀时，他总会想起草莓味的棒棒糖，以致他形成了一种观念，草莓味的棒棒糖就等于宋景怀，吃糖就等于吃宋……阿呸，就等于思念宋景怀。 “我脑子还很好，谢谢关心。” “噢，”宋景怀眨眨眼，看着他受伤的膝盖，“很痛吗？” “痛。”程铭昊不是骗人，韧带刚断裂的时候，他还没觉得那么疼，但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疼意越来越严重，“放心，手术后就会好了。” “我给你呼呼，”宋景怀天真地吹了吹他的膝盖，“吹一吹就不痛啦。” 程铭昊本来还在担心宋景怀会不会伤心、难过，现在觉得他脑抽了才会以为能看到宋景怀担心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宋景怀天真的做派反而让他轻松了不少，因为韧带断裂而造成的心理负担也减轻了。 “你要不要那么幼稚，当是哄幼儿园小孩呢。” “对啊，你难道不是吗？”宋景怀居然还很认真地回答。 程铭昊无语，脸上却现出了笑意，他大手一捞把宋景怀揽到胸前，拳头抵在他头上使劲地揉：“老子总有一天要被你气死，有你这么安慰病人的么！” “有啊，”宋景怀使劲同程铭昊的手臂做斗争，“我都是这样的。” 程铭昊的笑容越扩越大，宋景怀柔顺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散落在他胳膊上，像羽毛一般轻轻挠着他的肌肤，挠入他的心口，就连发香都仿佛带上了玫瑰般的气息，诱.人至极。圈在胳膊里的脸几乎埋入他胸口，发顶就在他唇边移动。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清宋景怀的发际线，看到那因为挣扎而露出的光洁饱满额头。 白皙的肌肤带着一点点红润的色彩，与唇的颜色非常相近，不知道在上面印上唇印，会不会让这颜色更鲜亮一些。 他慢慢地低头、低头，将自己的唇往怀里的额头上送，幻想着贴上去时的触感会是多么地柔软。呼吸相近、心跳快得不可思议，怀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停止了挣扎，似乎带着期待正等着他的亲吻。 然而就在触碰上的前一刻，他刹住了。 他在做什么！宋景怀是有喜欢的人的，他不能这么做！ 于是尴尬地把宋景怀推开，他面红耳赤地咳了几声，别过脸去：“以后不要再气我了，我现在是病人。” 宋景怀没接他的话，眨眨眼睛，恍然大悟状：“噢，你喜欢我啊。” “谁……喜欢你了！”小心思被揭穿，程铭昊有一点点窃喜，但想到宋景怀另有爱人，不能造成他的负担，就矢口否认，“老子是直男、直男！” “噢，”宋景怀点点头，“喜欢男人的直男。” “……”程铭昊觉得自己说不过他，干脆扯开话题，“宋景怀，我要话跟你说。” 宋景怀乖乖地搬来小板凳，坐好：“你说啊。” “我打算继续开演唱会，”程铭昊黯然地看着受伤的膝盖，“先不说取消演唱会要赔付多少违约金，就说我摔倒的事情，我不是自己摔的，是被舞台地板绊倒的，当时我没仔细看，但我想舞台在开演唱会前，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检查，应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因此我怀疑这一次是有人故意做手脚。” 宋景怀皱皱眉头：“是谁啊，那么恶劣。” 他一出事，得利的是谁，仔细想想都知道了。 如果因为受伤而无法继续开后面几场演唱会，umk会面临赔付大量违约金给举办方的风险，因此umk不可能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那么就只有一个人，刘陈。 他这次一受伤，半年之内肯定无法出现在粉丝面前，到那时候刘陈就没有了竞争对手，凭刘陈的能力肯定能在近期大红大火起来。 不过他不想在宋景怀面前提这个名字：“不知道，我已经报警了，希望警方能及时作出处理。我之所以打算带伤上台，是我不想让那人的阴谋得逞，如果我不继续上台，我将会赔付大量的违约金，而粉丝也会对我个人形成不好的印象——阿景，有时候我真特么想给umk投放炸弹，把umk炸没了，我出事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了，umk官方还没放出我受伤的消息，就来了几个工作人员过来慰问一下，可慰问的话都围绕着我什么时候能继续上台，这明显是想隐瞒我受伤的消息。如果我不上台，我敢保证umk会对外放话说是我甩大牌，跟umk闹矛盾不想上台。哦对了，我的微博被umk接管了，我现在已经登不上去了，等于我的一切都掌握在umk手中。” umk的歌手演唱会协议是出了名的霸王条款，只要是签了约的歌手没有一个不想骂爹。这个协议是在歌手要举办演唱会前才会签的，协议约定“乙方（即歌手）因个人原因导致演唱会无法如期举行，由此产生的违约费用，由甲方（即umk）承担70%，乙方承担30%”，30%的违约金，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绝对能把歌手吃穷。曾经有三线歌手不满违约金的约定，拒绝签订协议，不愿开演唱会，结果没多久就被umk雪藏，现在都翻不了身，早被粉丝们遗忘了。 程铭昊的演唱会预定是十二场，专跑几个大城市，现在才第三场就出了事，后面九场取消的话，巨额违约金绝对能让他银.行.卡里的九位数变成七位数。 宋景怀听得稀里糊涂，他不懂那些绕来弯去的阴谋诡计，他一根筋到底：“你受伤了，不是得暂时退圈休养了吗？粉丝对你的印象跟你也没关系了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程铭昊痛苦地抱头，“阿景，你不懂，如果我不上台，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金钱、地位、面子全没了！”他是要暂时退圈养伤没错，可不代表他能淡然地放弃这些年拼搏出来的一切！ “可是，”宋景怀语气坚定地道，“你还有我啊。” 将银.行.卡交给宋景怀，让他代为支付违约金的时候，程铭昊疲惫地扶额道：“阿景，我真的只有你了。”制作人、经纪人、助理都是umk的人，自从跟umk不和后，他们就被撤走了，现在医院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宋景怀嘬着棒棒糖，眨眨眼：“我知道你离不开我，所以我才陪着你啊。” “……要脸么？”刚酝酿好的悲伤情绪，瞬间被击溃。 “脸又不是棒棒糖，要来干嘛？” “……你滚吧。”宋景怀前脚刚走，程铭昊突然又想起什么道，“等等，回来！” “干什么啊？”宋景怀护紧银.行.卡，“舍不得钱我也不会还给你的，卡归我了，钱也是我哒。” “……”程铭昊怎么有种老婆没收老公工资卡的错觉，“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虽然恶劣了点。” “哈？” 第二十一章 “不愿支付违约金？！”umk的人收到这消息就跟被丢进热锅的蟋蟀一样，激动地跳了起来。 “噢，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们，”宋景怀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模仿程铭昊的口气大声一吼，“老子受伤你们不来关心、看望，还让老子倒贴钱给你们，你们做梦去吧！老子就是不付违约金，有本事你们来医院咬老子啊！噢，来的时候记得要带新鲜水果和草莓味棒棒糖。”最后一句是宋景怀自己加上去的，吼完了他掐指一算，“咦，好像说了三句话？不管啦，反正意思我已经带到了，要来送水果还是来送棒棒糖，你们看着办。” 送泥煤啊，送□□还差不多！程铭昊怎么不去shi？！ umk被宋（程）景（铭）怀（昊）气的吐血，当天中午足足吃了一大碗鸭血才勉强恢复了50%的hp。 宋景怀得意地摞下话，潇洒地甩甩头发就走。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每次都挑安静的路走，正从一条几乎没人走的小路拐到地下停车场时，发现停车场角落有两个人在偷偷摸摸地进行什么交易。 竟然是刘陈跟程铭昊的助理小张。 小张东张西望，将一张光盘递给刘陈：“都放这里了，你回去再检查一下。” 本来小张说得隐晦，谁也猜不到光盘里放了什么，偏偏刘陈没经历，缺了个心眼，竟然激动地道：“这就是男神自己创作的歌？！太棒了，我太感谢你了，我一定会好好使用它的。” “嘘！”小张紧张地道，“你别声张，被人知道你偷他的歌就完蛋了。虽然我把他的原稿清掉了，但是你用来做新单曲，他知道后肯定会闹，你到时候别拉我下水，我只是看在李立帮过我的份上，才帮你做这种危险的事。” “你都清掉原稿了，就算男神知道也没证据说是他的歌啊，”刘陈乐滋滋地捧着光盘道，“这么好的歌不发行，太浪费了，听说男神编曲能力很差，我帮他编曲，让歌曲发行出来给粉丝听，也是在帮他啊，他有什么好闹的。” 这奇葩一样的价值观恶心得宋景怀都要吐了，等他们走后，他才拿出握得出汗的手机，按了录音的停止键，保存录音。 开车往医院的路上，市中心巨屏广告正在播放选秀节目“我的舞台”招募广告，这是cty为了招新人而开办的，邀请的评委都是圈内有地位的知名音乐人，现在正在进行地区选拔。 一向没心没肺的宋景怀头一次正正经经地给宋折博打电话：“哥，我要参加‘我的舞台’……嗯，我认真的，顺便帮我安排一间最好的工作室，我要用来编曲……要唱的歌啊？用耗子作的不就行啦。” 晚上，宋景怀陪着孤零零的程铭昊吃晚饭。这几天程铭昊都要在医院里观察，等着做手术。 宋景怀不会做饭，也懒得回宋折博家去找保姆做，索性就在路上买快餐，还特意给程铭昊打了两个鸡腿。 程铭昊看着手里的盒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几天前他还是前呼后拥的大明星，吃着最豪华的饭菜，连饭勺都恨不得是镶金带银的，现在却悲惨得只能吃味道很一般的盒饭。 粉丝不知道他受伤，偏偏umk还以一句简简单单的“因程铭昊个人原因，之后的演唱会取消”的含糊说法，把锅甩给程铭昊，引导粉丝误会，以致愤怒的粉丝们攻占了程铭昊的微博、个人网站，激动地要求程铭昊作解释，不见程铭昊解释，就有大量粉丝粉转黑，在有心人煽动下，极端地做出摔烂他实体唱片，烧他的海报等行为，并将这些镜头公布到网上。 这些事情程铭昊都知道，只是他心累了，实在无力解释，就算想解释，被控制微博和官网等一切能与粉丝接触方式的他又能做什么？ 再坚强的男人，面对接连不断出现的□□、强压到身上的舆论，也会崩溃。除了宋景怀外，没有能帮助他的朋友，没有帮他说话的公司，剥去了艺人的外壳，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阿景，”味同嚼蜡地咽下最后一口苦涩的饭，程铭昊疲惫地道，“我想退圈了。” “你不唱歌跳舞啦？”宋景怀很意外，嘴里叼着的筷子差点掉下来。 “唱，也跳。但不会再出现在大众面前了，自娱自乐就好。” 眼前的男人展现出从未有过的软弱，他把脸深深地埋进双手中，低着的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可颤抖的身体却泄露出了他的不安。 “你是属于舞台的。”宋景怀认真地道。 程铭昊冷笑：“舞台带给了我荣耀，也带给了我痛苦。我一开始入圈，是想将自己的舞蹈和歌声展示给大家，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与喜欢。可是现在，自己作的歌都不能得到认可，就连歌曲能否得到粉丝的喜爱，是否能有好的销量，还得取决于我个人有没有□□，你不觉得这很可笑？买个盒饭吃，还得看炒菜的人有没有人品问题？都不知道那些口口声声说支持我的是真粉丝还是假粉丝。” 宋景怀气呼呼地道：“我是真粉丝。” 程铭昊哭笑不得：“我又没说你。” “我觉得你的歌和舞蹈都很棒啊，干嘛要为了那些不是真心喜欢你歌舞的人退圈啊，你退了不就正好满足了那些小人吗？你脑子不灵光，做生意不行，做驻唱歌手丢面子，到公司上班黑粉会砍你，啊……你好像退圈了就没前途诶，要不找个富婆包.养你？” “……我真谢谢你提醒。”程铭昊黑着脸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么一无是处啊。” “你知道就好啦。” “……你滚吧，老子今天不想见你了。”程铭昊收拾好空盒饭，塞到宋景怀手里，要赶人走。 “可我想见你啊，”宋景怀不走，把盒饭丢进垃圾桶，收拾干净餐桌，搬着小板凳坐到程铭昊旁边，“耗子没有我会很寂寞的。” 一瞬间，暖意就像奔腾的海浪，肆无忌惮地冲入千疮百孔的胸腔，填补了心上的创伤。 瘦弱得不堪一握的胳膊搂住了他的头，让它紧紧贴在炽热的胸口，聆听着有规律的心跳。 “不怕不怕，烦恼都飞走啦。”宋景怀搂紧了程铭昊，细说着很幼稚的话语，“耗子想哭就哭吧，我什么都看不到。” 紧紧地回拥那似乎一用力就会捏碎的腰背，程铭昊深深地闭上眼，规律的心跳仿佛富有节奏的轻音乐，让人心安。他没有哭，但心早已嚎啕大哭，多日来积压的负面情绪放肆地在拥抱中宣泄，他一直强忍着没说，媒体和粉丝给他的压力、umk对他的控制还有韧带断裂造成的心理创伤，都形成了重重巨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幸好宋景怀还在，幸好他给了他拥抱，幸好，他还有宋景怀…… 宋景怀大概是因为模特工作，之后就很少来医院看他了，倒是帮他请了一个护工照顾他。 而umk拿不到违约金，厚着脸皮带水果和草莓味棒棒糖来“探望”他，然而他却以受伤未愈、心情不好为由，把他们一个个都挡在门外，对违约金只字不提。 umk只能经常来骚扰，程铭昊不厌其烦，丢了一句再来骚扰，就找媒体来，这才把他们轰了出去。 umk上门后的第三天，程铭昊动手术修复韧带。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过后只要保养得好，不进行过激运动，多做功能训练，半年内就能恢复。 刚下手术台，程铭昊就看到有一条未读微信。 耗子不吃药：手术怎么样啦？ 我有吃药谢谢：很顺利，半年内应该能恢复。 宋景怀很快回复了。 耗子不吃药：好好休息，今天我不过去啦，记得要做笔记，少吃棒棒糖，不然牙齿坏了没人喂你吃药哦。对啦，晚上九点记得看十三频道的‘我的舞台’节目，要看完哦。 我有吃药谢谢：看那节目干什么？ 耗子不吃药：看了可以长智商。 我有吃药谢谢：……知道了。 聊了十几分钟后，宋景怀就忙去了，程铭昊没事干，拿出生日收到的笔记本，从玻璃瓶中找到今天的纸条，展开。 “今天我吃了一根鸡腿，味道很棒，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偷吃表弟的鸡腿，被妈妈追着打的时候。” 程铭昊忍不住笑了出来，小时候偷吃鸡腿被打的事情，是初中时为了安慰被打的宋景怀而说的，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他还记得。 带着笑意将这句话写进了笔记本中，最后一字落定，他捧着笔记本从头阅读起来。 笔记本每天都记录着纸条上的内容，内容都很简单，都是比如我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及鼓励我自己的话，没什么内涵，但当从头读下来时，他几乎有种错觉，他真实地经历了日记里写的内容，品味到经历那些事情时的快乐，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好起来。 玻璃瓶的纸条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见了底，他曾翻过一遍，最后一张纸条日期是11月30日，正是他出道第五周年。他很想翻开那张纸条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但这么做会破坏每天抱着的期待与好奇，不如抱着揭开神秘面纱的惊喜心情，一天天地揭秘下去。 晚上打饭时，他特意护工帮他打了一根鸡腿，味道其实不是特别香，但唇齿间，却沁出了小时候抢吃的那根鸡腿味道。 第二十二章 九点整，程铭昊调到十三频道观看所谓的选秀节目。最近这个选秀节目广告打得很多，调到哪个频道都能见到这个节目的广告，本来节目是在全国赛时才在电视放映的，但似乎为了扩大宣传，节目临时增加放映各城市的选拔赛，挑选有意思的或者唱得好的片段播放，一直播放到全国赛开始为止。 这不是很正式的比赛，选拔场地就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评委都是请当地有经验的知名音乐人，每个歌手只有短短的两分钟表演时间加三分钟的评委点评时间，所以节目时间很短，也不是黄金档播放时间。不过胜在剪辑的片段都是很有意思，歌手唱功也一流，让听众耳目一新，忍不住想观看全国赛中这些歌手的pk现场。 程铭昊听了几个歌手的歌，有点昏昏欲睡。城市选拔赛只有清唱，没有伴奏与和声，选曲的好坏与唱功的扎实与否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他们选的都是抒情慢歌，在唱法上不容易走音、破音，是很保险的唱法，唱得也确实不错，但正因为如此，没有出彩到很吸引人的特点，听多了就觉得枯燥、乏味。 程铭昊打了一个呵欠，慵懒地靠着床头，拿着笔记本无聊地乱翻，反正是唱歌的，听歌就行，不用看电视屏幕也没问题。真不知道宋景怀让自己看这干什么，要不是他要求自己继续看，他还真想换台了。 “这个人是男的女的，真漂亮。”护工也在看“我的舞台”，她是个中年妇女，平时也不追星看八卦，见到明星也不认得，但程铭昊一听到选手的声音立刻认出来了。 宋景怀？！程铭昊大吃一惊。 他怎么参加这个节目了，他不是不喜欢曝光在镜头面前的么？法院判决还没下来，他的□□还在，出现在电视机前对他可没有好处。 不但如此，他唱的歌也让程铭昊震惊不已。 这是首舒缓中带着欢快的歌曲，起初歌声平缓，没有任何难度，但到了高.潮部分，歌喉竟然如同开启了紧闭的闸门一般，骤然响亮高亢起来，高音竟达到了b4，还有连续的咬字增强节奏感，如果这时候有节奏感强烈的鼓点伴奏，绝对能让人精神振奋，忍不住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一曲唱罢，评委老师都忍不住鼓掌点头，这首歌看似跟普通的轻快歌没有区别，但专业人士一听就知道，这首歌能唱下来的人绝对没几个，不说b4的高音有几个男的能唱下来，就是能在快节奏中咬字清晰都很不容易，足以可见宋景怀的唱功扎实。 镜头在评委老师的掌声中切到了下一个选手，护工阿姨还沉浸在歌曲中，忍不住点头叫好，只有程铭昊愣怔地对着电视机发呆。 这首歌名叫《无法压抑》，作词、作曲者，程铭昊。 这是程铭昊的处女作，由于第一次创作歌曲，还很稚嫩，对音律等方面还不熟悉，以为歌曲好听就行，结果写出了这首听起来好听但唱起来很难的歌，连他自己都很少唱，没想到这首被原制作人驳回、不得不被遗忘在电脑里的歌竟在这种情况下，曝光在电视机前。 而宋景怀事先都没跟他打声招呼，就借用了这首歌。 程铭昊没有生气，只是很意外，天知道他多么希望能在听众面前演唱自己创作的歌，被听众所熟知，但一直没有机会实现，现在宋景怀却替他圆了他的愿望，他几乎可以想象，这首歌配上伴奏，一定能成为一首传遍大街小巷的歌。 他拿出手机想给宋景怀发微信，可是手却激动得颤抖起来，竟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去感谢宋景怀。 似乎心有灵犀一样，宋景怀给他发了信息。 耗子不吃药：耗子看电视了吗？ 我有吃药谢谢：看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 耗子不吃药：噢，不客气啊，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我有吃药谢谢：有什么好生气的。 耗子不吃药：我偷偷用了你的歌去参加选秀，你不生气啊？ 我有吃药谢谢：要是别人我肯定生气，你的话，我还得感谢你帮我实现愿望呢。 耗子不吃药：[可爱][可爱]送我一打草莓味棒棒糖就好。 我有吃药谢谢：等我出院。你干什么跑去参加选秀，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上台。 耗子不吃药：我想在电视机前听到你自己的歌。 握着手机的手顿时收紧，自己的歌，这是多么扎人的字眼。从他创作的歌被剥夺了发行权利后，他就没再唱过他自己的歌，只有宋景怀知道，他创作的歌都是他内心真实写照，唱的都是自己的喜怒哀乐，是真正意义上他自己的歌。 宋景怀本来就是当年选秀节目的第一名，唱功一流，由他唱这些歌很合适，程铭昊微笑着回道：希望我的歌能给你助力，让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微信那头沉默了几分钟，才有回应。 耗子不吃药：你不打算自己唱啊？ 我有吃药谢谢：我不想再出现在镜头前了。祝你成功，如果不喜欢镜头，就别勉强自己了，你能让这首歌出现在电视机前我已经很高兴了。 也是长达几分钟的沉默，宋景怀才回复。 耗子不吃药：耗子，我想你振作起来。 我有吃药谢谢：我很振作，每天吃好喝好，膝盖也养得很好，很快就能恢复了，不用担心。 耗子不吃药：那我能用你所有的原创歌曲吗？ 我有吃药谢谢：你用吧，反正也就几首。上电视前告诉我一声就好。 耗子不吃药：噢，那我选曲去啦，拜拜。 程铭昊打开各大娱乐网站、论坛、贴吧刷了一遍，果不其然，上面立刻出现了对宋景怀的讨论帖，有人说他不要脸还想上选秀节目出名，有人保持观望态度，有人认为他很勇敢，不但敢起诉新闻媒体，还敢上选秀节目。 宋景怀毕竟不是公众人物，他的帖子也就能挑起零星几个话题，这些话题对他无痛无痒，掀不起风浪，程铭昊也不打算都这些消息告诉他，他希望他能安心地进行比赛，代替自己完成心愿。 程铭昊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但有人却恨得牙痒痒。 刘陈是无意中按到十三频道的，如果快一分钟或者慢一分钟，他可能就换台了，偏偏仿佛上天注定，他按到那个频道时，就播放到宋景怀唱的歌。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不就是程铭昊自己创作的歌么？他还打算借来用做新单曲，现在宋景怀先一步用了，他还怎么借？难道要说是宋景怀偷“自己”的歌，或者说新单曲提前泄露了出去？扯淡，谁会相信。 他火急火燎地联系了李立，慌张地问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分钟，才带着怒意地回道：“能怎么办，只能换一首用了！” “可是这首歌很好啊，如果编成house风格，绝对能火，我舍不得啊！” “舍不得也得舍得！你小子偷歌也不跟我说一声，现在还想我帮你把偷来的歌做新单曲，要不是看在你爸份上，你当我愿意帮你做？我可是顶着风险帮你做歌，你必须听我的！” “二叔，”刘陈哭诉，“我这不都是为了男神好么，那么好的歌放着不唱多可惜，他不唱，我来唱，他不就能凭我唱的歌红了，这对他也好啊。” 李立似乎是被他这奇葩的三观吓得说不出话了，隔了很久才咬牙切齿地道：“不是总共八首么，这首用不了，就换一首，总有一首能用的。不过我觉得宋景怀突然参加选秀节目，还偏偏用程铭昊的歌很蹊跷。你确定你跟小张交易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 刘陈语塞，其实他是个马大哈，当时就简单地扫了一眼看到没人经过，就交易了，可是后来他激动地喊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吸引来人。 李立听后气得差点摔手机：“你是猪脑是不是！这种事情都不注意一点，万一有人偷听录音，把你的龌龊行为曝光出去，我看你还怎么在这圈里混！” “我的行为怎么龌龊了，我明明是为了男神好。” “停！”李立实在不想被毁三观，他虽然用了点小手段对付程铭昊，但在圈内，这种黑暗的小手段很常见，明星之间常常用这种手段打压竞争对手，可他还没三观碎裂到去偷别人未发表的歌，以作己用。“保险起见，暂时先不做程铭昊的歌，先看看宋景怀这里的情况，他总不能把所有歌都唱完的。” 谁知道这话刚说出来，下一周他就狠狠地被打脸了。 全国赛前临时增加播放的城区赛，是淘汰赛，由于参加选手很多，没有门槛，所以会进行多次选拔、竞争，最终每个城市选出十名选手参加全国赛。比赛是多轮的，第一轮淘汰掉五音不全的，第二轮精选出有水平的，第三轮就是剩下的30人进行pk从而选出前十强晋级全国赛，到城区赛结束前，被选中的十名选手起码都要唱三首歌。 宋景怀每次都唱程铭昊的原创歌曲，每首歌曲风格都不同，保持了评委的新鲜感，加上唱功了得，很荣幸地作为十强之一进入了全国赛。 这也意味着，被偷掉的八首歌已经被用掉了三首，而全国赛会中，如果一直打到最后决赛，他就能唱四首，最后只有一首会剩下。 刘陈磨得牙都碎了，给李立的电话都打爆了，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鸽子飞走，他心痛啊。 李立被他骚扰得烦了，利用自己的关系想把宋景怀从城区赛中刷下来，可是这场节目是cty主办的，谁特么脑子有坑会买他的账，宋景怀可是董事长的宝贝弟弟，就算跟李立关系决裂也绝不能得罪宋折博啊。更何况，宋景怀是真·有实力，他要是被淘汰简直天理不容。 就这样，九月底，宋景怀顺利地进入全国赛。 cty在全国赛前就公布了评委、观众以及参赛选手名单，以求公正。如果有观众认为哪位评委、观众以及选手没有资格参赛或者走后门的，cty官网有专门的检举系统，可登录检举。 全国赛采用三位评委加三百名观众评分的制度，评委是全国各地聘请来的知名音乐人和资深电视人，绝对公正，观众也是经过节目筛选，来自社会各界的人，既有拥有音乐才华的音乐人，也有普通的上班族和学生，前者能用敏锐的目光判断歌唱得怎么样，后者能反映出其对歌曲、歌手的喜爱程度，是很合理的观众人群划分。 李立还想插手让宋景怀刷下来，谁知道不论他怎么找关系，别人都是一句话塞来，这个节目要求公平公正，我们不约不约。气得李立摔烂了手机。 第二十三章 在全国赛隆重揭开序幕之前，时间先倒回到九月初。 九月初，宋景怀忙碌于城区赛，很少有空来看程铭昊，但每天的问候一个都不少，而程铭昊手术结束后，就回家了，每天就在家里和医院来往，做功能训练。 他把家里的钥匙换了，把与umk有关的所有人都拉黑，托宋折博的关系，请了一个靠谱的阿姨，每天就由阿姨帮他做饭、打扫卫生，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生活。 他看到宋景怀那么拼命，其实有点激动，他仿佛看到当初那个刚入圈的自己，热情与充满活力，歌曲的词句间都溢满了对唱歌舞蹈的喜爱。可是即使看到舞台有想站上去的冲动，但他是真心想退圈了，太累了。 几天后，他收到了umk的起诉状和法院传票。 umk竟然以他恶意装病取消演唱会并拒付违约金为由起诉到法院，要求他依照协议约定，赔付高额违约金，并支付利息。 程铭昊看完起诉状，简直想去给umk投放□□，一口气把这恶心的公司轰个干净。 程铭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公司，对外封锁他受伤消息已经够恶心了，竟然还为了胜诉，不惜恶意捏造他取消演唱会是非善意的主观行为，还提出协议中没约定有的违约金利息，多大脸？！ 程铭昊也不是吃素的，他拒付违约金，就是在等公司起诉他，他好提起反诉。可没想到公司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他立刻联系了帮宋景怀打官司的谢律师，委托谢律师以公司侵犯他个人权益，他无需支付违约金，公司应全额承担为由提起反诉，并联系了宋折博，请他帮忙将消息散出去。 公司不要脸，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同日，程铭昊打名誉权纠纷之诉，另案起诉umk，诉称umk在他合同未满之前，当他个人名誉因客观原因受损时，理应维护他个人名誉，但umk处理态度消极，非但不积极调取证据维护他的权益，还隐瞒客观事实，纵容舆论与新闻媒体损害他个人名誉，请求法院判决赔偿他精神损害赔偿金。程铭昊也同时起诉了报道他打人的新闻媒体，请求赔偿精神损失费。 起诉的消息一散出去，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消失那么久的程铭昊竟然出现了，还投下一颗重磅炸弹，一口气起诉那么多大公司，这是要完的节奏！ 巧的是，开庭时间就在“我的舞台”第一场全国赛播出的前四天，三个案件连续开三天，到最后一个案件庭审结束的次日，就是第一场全国赛播出时间，那一场正好有宋景怀上场。 由于全国赛采用的是录播形式，到总决赛时才会现场直播，一周进行两场，实际播出时会剪辑成两小时的节目，一般是这周比赛，下周才在电视上播出。所以在开庭前，宋景怀已经录制完节目了。 理所当然，他凭靠着原创作品的送分点以及完美的唱功晋级下一轮比赛。 本次庭审，程铭昊以他是公众人物，本案证据涉及到大众对他个人形象的判断为由，申请邀请各大新闻媒体进行现场报道，法院批准了他的申请。 三案庭审，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一方是全国知名唱片公司，一方是各大新闻媒体，另一方是曾经的一线歌手，凭一个之力对抗几个大公司，众人都不禁为程铭昊捏一把冷汗。 第一天，与umk的合同纠纷，程铭昊的代理律师针对umk的无耻诉请，辩称程铭昊是因为韧带断裂，需要手术，无法再跳舞的缘故才取消演唱会，但umk却将该消息封锁，掌管了他的微博、官网，并谎称他伪造受伤事实，行为恶劣。程铭昊在工作期间受伤，按照法律规定属于工伤，应当得到保险赔偿，但至今umk都未帮他申请保险赔偿。 umk则辩称，协议明确约定“因个人原因”导致演唱会取消，所产生的违约金由乙方支付30%，程铭昊因为受伤事实取消演唱会，就是“个人原因”。 在电脑前观看现场直播的程铭昊，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想冲进电脑里跟umk的人干架，见过无耻的，特么地没见过这么无耻的，umk的意思是不管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只要是受伤都属于“个人原因”范畴。 网上有粉丝看到现场直播，也愤怒了。 男神不出现，竟然是因为受伤，而umk竟无耻地封锁消息，还让男神赔付违约金？！可以更恶心一点么！这特么什么鬼协议，赚男神的钱还不够，还要受伤的男神倒贴钱？umk一辈子没见过钱么！ 更恶心的还在后面，到了当事双方举证环节，umk竟然申请一位证人出庭，这位证人正是程铭昊的主治医师。umk称这位医生可以证明，程铭昊为了取消演唱会而伪造自己受伤的事实。 看直播的人都惊出冷汗，就连程铭昊也吓得不轻，没想到umk竟然收买了他的主治医师，让其来做假证！ 然而，主治医师一开口作证，大家都听到了umk被啪啪啪打脸的响声。 主治医师开口便说程铭昊确实是韧带断裂必须手术治疗，短期内不能再跳舞，在诉讼前umk找上他，要求他做假证，他当时假装答应了，但他不想昧着良心说话，于是当庭说出事实真相，请求法院公正判决，还程铭昊一个清白。 雾草，这简直就是史上最绝的大反转！ umk的人当场就变了脸色，连他们的代理律师也哑口无言，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自己找来的证人，你要否认他证词的真实性？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 相比之下，程铭昊的代理律师举出了住院证明等证据，还盖有医院的公章，哪怕umk否认公章的真实性，要求作出鉴定，也掩盖不了观众内心对程铭昊受伤事实的确证。 到最后的辩论环节，程铭昊的代理律师乘胜追击，认为协议中的“个人原因”不应适用因客观原因导致的受伤行为，程铭昊的受伤属于工伤范畴，并非主观意愿导致的后果，如果适用，将会损害当事人的合法权益，造成不良的社会效果。同时律师主张法院应对umk这种为了胜诉而伪造的虚假行为进行惩戒，不应支持umk的诉讼请求，应予以驳回，并赔付当事人相应的精神损失费。 umk则始终坚持程铭昊是伪造受伤事实，不按协议约定履行相应的权利义务，应当赔付违约金及利息。 轰轰烈烈的庭审在网上一片骂声中结束，看完庭审的程铭昊打开各大娱乐网站一看，几乎是一边倒向他这边，有的粉丝为他受委屈而感到愤怒，有的粉丝为之前误会他的行为而感到愧疚，有的粉丝甚至开帖召集有志之士去攻占umk的官网和微博……总之，程铭昊真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轻松，压在身上的重担总算卸下一点了。 其实不付违约金，他应当是理亏的那方，但他借由诉讼的方式，将umk的无耻行为曝光出去，到时候即使他败诉，也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在第一天庭审的积极效果下，第二天、第三天的庭审观看之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报持着看热闹的念头，想看看究竟还有什么□□，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想卧槽。 第二十四章 举证环节，程铭昊方举出打人的照片和视频存在后期ps、处理的鉴定证据，并称如果法庭不认可他的鉴定结果，可委托相关部门对原照片和视频重新进行鉴定。这一句话就堵死了想质疑鉴定结果的被告方，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我问心无愧，我敢申请法院重新进行鉴定，你敢么你敢么？ 被告方认为照片与视频真实，对程铭昊的证据不予认可。 无论被告方是否认可，照片与视频的真实性都受到了质疑，网上立刻有网友将以前质疑照片和视频真实性的旧帖翻出来，支持程铭昊维权，还有人开帖，就网上流传的程铭昊脾气暴躁乱骂人的消息提出质疑，但同时有人为程铭昊担心，程铭昊这次算是得罪了各大媒体，如果这三场官司告赢了，程铭昊的未来堪忧啊。 幸好三场官司下来，程铭昊在公众眼中的形象逐渐回归正面，维护与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正面舆论基本倒向他，《dream》的销量逐步回升。 最后一个案件庭审结束后，程铭昊立刻注册了新微博，公开感谢维护与支持他的人，请粉丝不要担心，他恢复得很好，配图就是他的自拍，照片里的他很憔悴——这不是他故意装的，这阵子的舆论压力确实让他消瘦了不少——把粉丝心疼得，恨不得淘心挠肺给程铭昊送各种补品。 本来程铭昊打算借这个微博宣布退圈的，但宋景怀气鼓鼓地就是不同意他宣布，他只能作罢。 仿佛老天帮助他们一样，全国赛开场当天早上，宋景怀的名誉权纠纷一案判决出来了，宋景怀的证据确凿，胜诉，判决各大新闻媒体赔偿他精神损失费。 领到判决书后，宋折博就匿名将该判决书放到网上，同时将刘陈非礼宋景怀及背后辱骂他的录音公开，立刻引起了轰动。 雾草，宋景怀打人竟然是因为刘陈的性.骚.扰！刘陈这王八蛋没得手竟然还问候宋景怀全家，真特么恶心，不就红了一把，就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难怪宋景怀和程铭昊都打他，他果然欠揍！说不定宋景怀和程铭昊的□□都是他为了提升自己名气伪造出来的！ 宋景怀的粉丝愤怒地组团，到刘陈微博下打副本去了。刘陈的粉丝有脑残维护他的，也有因此对他失望而粉转黑的，总之不管怎样，刘陈的声誉受到了影响，《dancingup》的销量暴跌，昨天cd销量还有四万，今天就猛地跌到四百，前后差距大得惊人，毕竟相比打人的程铭昊来说，他的性质更恶劣。 带着喜悦的笑容，程铭昊当晚与宋景怀一起观看了“我的舞台”全国赛第一场选拔。 全国赛租用了本地剧场场馆长达3个月，场馆灯光由国内最好的舞美团队打造，由法国知名品牌公司负责选手的包装和化妆工作，无论是导演还是音乐总监，都是圈内知名音乐人，规模非同寻常。 宋景怀是第五个出场的，他一登场，台下观众立刻响起了激动的尖叫声。 程铭昊也忍不住看呆了，舞台上的宋景怀特别迷人，仿佛灯光是为了他而闪烁的，耀眼得让人无法挪开眼。 宋景怀的打扮水平可说是一流的，除了本身就很潮流帅气的穿扮，他还佩戴了不少的首饰用来增加美感，这就是他的优势，雌雄莫辩的脸，让他无论用什么饰品装扮都不会显得违和。 镜头前的宋景怀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总是呆呆的眼神变得非常精神，充满活力，笑容灿烂，再看眼前这个…… 程铭昊一脸幽怨地看着身边那个穿着睡衣盘着双腿，抱着大熊娃娃摇头晃脑的人。似乎是接收到他诡异的视线，宋景怀转过头来眨眨眼：“耗子被我迷倒了啊？” “……要脸么？” “你一直在看着我，我感受到了哦。”宋景怀指着自己的双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帅啊？” 程铭昊抓起抱枕丢了过去：“看电视！” “耗子……” 宋景怀突然凑过来，脖颈顿时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宋景怀发上的香味顺着鼻尖沁入心底，程铭昊身体僵硬，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 “干什么。”他竟然不敢侧头去看宋景怀。 “你……”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捧起他的脸，柔软的指尖触感从敏.感肌肤上传来，程铭昊身体更加僵硬，发热的脸渐渐被移向散发着诱.人香味的人，近了、更近了，近到两人之间只有两指的间隔，近到他可以看清那双水润双唇上的纹路，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品尝到那双唇的滋味。 发香仿佛带着玫瑰味的暧.昧气息，程铭昊被熏得意.乱.情.迷，双眼迷离，不由自主、无法控制地低下头，向那双渴望已久的唇凑去…… “你眼睫毛掉啦。” 程铭昊脸上皮肤一紧，贴在脸上的热源也消失了，宋景怀指尖黏着那根修长的眼睫毛，没心没肺地道：“给你，听说用掉落的眼睫毛许愿很灵哦。” “……”宋景怀，你懂不懂气氛，懂不懂！程铭昊怨念地瞪了宋景怀一眼，丢了个抱枕过去，“看电视！” “你不要啊？”宋景怀鼓着腮帮子道，“不要浪费，我替你许好了。保佑程铭昊早日康复，早点回来开开心心地跳舞唱歌。” 开开心心地跳舞唱歌么？程铭昊一愣，黯然地陷入柔软的沙发里，看着电视机里开心演出的宋景怀，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到了…… 全国赛第一轮海选，不是特别正式，节目组聘请的乐团还不会上场，这时候就需要选手自带伴奏乐团或和声者，当然也可使用伴奏带。大部分歌手都是平民出身，没能力使用合适的乐团与和声，只能用伴奏带，但宋景怀不缺这种资源，他直接带乐团现场演奏，在效果上就甩别的选手一条街。 这首歌是程铭昊在两年前受到一首rnb风格的歌曲启发而创作的，名叫《热情》，也是rnb风格，但由于他那吓死人的编曲能力，使得本来很有节奏感的歌曲，变得不伦不类。 本来程铭昊也对这首歌的编曲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编曲妙不可言。把歌曲欢快、快节奏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再配上宋景怀动感的舞蹈动作，把观众因前四首抒情歌曲而沉闷的情绪都带动起来了，跳到高.潮部分，有不少观众激动地尖叫，挥动手臂跟着摇摆起来。 毋庸置疑，宋景怀得到了目前为止的最高分，演唱结束，主持人采访他，这首歌从来没听过，是原创歌曲吗？ 宋景怀摆出一张据他说是镜头必备的笑脸，很自豪地介绍道，从城区赛到全国赛，他唱的所有歌曲都是原创歌曲，作词、作曲都是他的朋友，编曲则是他本人。 程铭昊吃惊地看向旁边嘬着棒棒糖的人：“你编曲？” “对啊。”宋景怀点点头，把嘴里的棒棒糖抽出来，“你要感谢我，请我吃棒棒糖吗？” “……认识那么多年，老子竟然不知道你还会编曲。”程铭昊咬牙切齿地道。 “噢，认识那么多年，老子竟然知道你还不会编曲。” “………………” 程铭昊郁闷地蹲沙发角画圈圈。 第二十五章 “耗子，我编得怎么样？”宋景怀拿糖棒戳了戳乌云满布的程铭昊，期待地眨眼睛。 虽然不想夸赞，但程铭昊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的编曲好到逆天，无论是选乐器还是对各乐器的配合，都完美无缺。“不错，比我好一点。” “那以后你写歌，我编曲啊。” 程铭昊一顿，移开了视线：“以后再说吧。”都退圈了，还写什么歌，他很想这么回宋景怀，但还是不忍心打破宋景怀的期待。 “噢，”宋景怀拿出两张demo递给程铭昊，“这是后面我要唱的歌的demo，已经初步编好曲了，但有一部分需要有人唱rap，我不会啊，我想让你唱，比赛时我半开麦就好了。” “不唱。”程铭昊想也不想就拒绝。 “为什么？你不唱我找谁唱啊。”宋景怀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 “叫你哥帮你找人唱，他手下那么多艺人，多的是人能唱。”电视里的宋景怀正好唱完下台，程铭昊收好demo站起来离开了，“我退圈了，不唱。” 看着程铭昊萧瑟的背影，宋景怀皱皱眉头，抱紧了大熊娃娃，不知道想什么沉默不语。 宋景怀洗刷清白后，大众对他的喜爱程度、关注度又升了起来，尤其是看过城区赛和全国赛的人，都被他迷人的笑容和舞姿迷得神魂颠倒，有人还称他能与程铭昊媲美，跟在程铭昊身边太埋没他了，他应该作为solo出道才对。 但随着他逐渐出现在镜头前，找茬的人也多了，有人向节目组检举他是cty董事长的胞弟，是关系户，对其他选手有失公平，请求撤销参赛资格。节目组很快就给了答复，意思就一个，小盆友，评委和观众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他是cty老总的弟弟，又不是评委和观众的弟弟，没有实力，只靠关系能走到这里？当评委和观众是吃素的？[抠鼻]。 还有更恶劣的，竟然以宋景怀唱得不好为由，要求撤销比赛资格。节目组就回他一句：youcanyougo，you不go就别。 在下一场比赛开始前，网上突然爆出黑幕，程铭昊受伤是有人故意为之，动手脚的人已经被公安机关逮捕，在审讯过程中，那人承认是刘陈让他去动的手脚。 捕风捉影的消息最容易煽动人心，虽然公安机关还没定案，但确实存在有程铭昊报警，请求公安机关侦查舞台情况的事实，这样一来，在有心人的煽动下，人们纷纷将怀疑的目光射向了刘陈。 刘陈被吓得魂飞魄散，舞台动的手脚确实有他参与，但更多的是李立去办，他最多算个从犯。可是他还年轻，缺乏阅历，心又虚，听到自己被爆出来，就立刻联系李立求救。 “还能怎么办？！”李立这几天被刘陈的事烦得不行，接连爆出那么多丑,闻，光是要压下去就得损耗他不少的精力和人脉关系，说话的口气都忍不住带上了火气，“凉拌！” “二叔，你得救我啊。”刘陈苦苦哀求，“这事你也有插手，你不救我你自己也不能自保啊。” 一说这个，李立更火大：“救救救，救个屁！还不如贿赂主办警官来得快！”气匆匆地挂了电话，李立才慢慢冷静下来，别说刘陈心急，他自己也心急，怕自己做的丑事被抖出来，到时候他免不了也得往派出所走一趟。 说贿赂警官只是一时气话，他再怎么急，也不会铤而走险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刘陈好歹是他侄子，他肯定会找安全的方法保他。 身心疲惫地翻找通讯录中，打了几个电话请朋友帮忙把流言压下去，又放出没有证据不足为信、爆料人是为了帮程铭昊才恶意抹黑刘陈的消息，一直折腾了几天，才勉强把流言压下去。 谁知道，风浪才刚平息，又怒涛翻涌起来。 新闻头条：刘陈为掩事实，竟贿赂主办警官 李立气得差点吐血晕倒过去。 更劲爆的还在后面，刘陈竟然声称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李立授意，他只是协助李立而已，新闻中还放了他与李立最后一次电话的录音，电话里李立的那句“还不如贿赂主办警官来得快”听得清清楚楚！ 李立恨不得把刘陈摁进马桶，冲进下水道！ 丑.闻就像狂猛的闪电，一道道地劈下，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李立和刘陈被调查的时候，网上爆出了刘陈与程铭昊的助理小张私下交易，盗取程铭昊原创歌曲的录音。 这一回，除了部分三观碎裂的脑残粉外，再没人替刘陈说话，人人均义愤填膺地声讨刘陈，要求他滚出娱乐圈。 有粉转黑的粉丝愤怒地撕刘陈海报、摔他的唱片，更有激动的粉丝到唱片店，要求退回刘陈的cd和dvd，不给退就到umk的办公楼前闹，umk的人出面调解了几次，都调解不下来，只能公司自己掏钱，给反应激烈的粉丝相应补偿。 一个人得到了补偿款，就有更多的人想得到补偿，越来越多的人挤到umk门口，要求退款，有的人还在网上收购外地粉丝的cd、dvd，帮不能来的人退款，吃点回扣。 umk这回吃了大亏，没从刘陈那捞到多少钱，反而还丢了声誉、损了金钱，公司股票一落千丈，一口气亏了几亿。 就在刘陈、李立身败名裂，umk受到丑.闻波及自顾不暇的时候，宋景怀却如日中天。 十一月中旬，比赛进行到了十五选六的阶段。 宋景怀凭借着原创歌曲、不同风格唱法以及充满明星气场的台风，迎得了观众与评委的喜爱，尤其是洗刷清白后，很多人对他在丑.闻缠身时期还敢于站在舞台上的勇气给予了高度评价，打分时都不自觉地加高了分数。 可惜的是，程铭昊的歌是按照他自己唱功来创作的，有些唱腔不适合宋景怀，虽然宋景怀都以假声含混过去，但专业人士一听就知实力高低，因此宋景怀的分数并不是特别高，即使晋级到了十五强，也只是幸运地擦尾巴晋级而已。 程铭昊在电视上看到宋景怀勉强晋级时，都替宋景怀捏了一把冷汗，他的歌被用到只剩三首了，这三首除了最新创作的那首外，都是他前期创作的快节奏舞曲，高.潮部分音高b4，还需要与类假声融合，转换，保持音色统一，中间还有一段rap，非常考验唱功与舞功，如果高音唱不上去或者舞蹈动作跟不上节奏，都会失败。 十五进六后，就是剩下六人决出三甲的总决赛了。 总决赛是现场直播，为了更好地营造气氛与调动情绪，在十五进六播出的第二天，就是现场直播的总决赛。 对于选手来说，还有一周的准备时间，但对观众来说，就是连看两天热血沸腾、激动人心的演出，好紧张有木有！在总决赛后下一周，还有一场大型演唱会，所有打入全国赛的选手都会上台演唱，演唱会举办地点就定在本地最大的奥运场馆，据说这个场馆是歌手用来证明自己实力的最佳场地。简直就是盛况空前！ 周五晚上八点黄金档，程铭昊紧张地坐在电视机前，节目播出的音乐一响，他下意识地剥开一根草莓味棒棒糖的包装，往身后递去：“呶，给……你。” 孤单地没有回应。 平时总抱着大熊娃娃坐在他身后，陪他看节目的人不在。 第二十六章 宋景怀已经晋级总决赛，今晚正在准备明天的总决赛。 程铭昊的手定定地停在空中，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往身后看了？总以为，回头时都能看到那个默默站在他身后的人。 失魂落魄地收回手，心里好像有什么空了。“我的舞台”结束后，宋景怀会站在更高的舞台上，而他将会渐渐地在人们心中淡去，他们将再也不会有机会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一起表演能让观众喜爱的舞蹈。 曾经，他是站在宋景怀身前的人，现在他却站在了宋景怀的背影后。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与宋景怀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了，最后一次站在同一个舞台，还是录制那期让他发火的dancingup时。 苦涩地含住没有味道的棒棒糖，电视机前的节目已经开始，宋景怀排名第十一，是第十一个出场的，在他出场前的时间，简直就是一场酷刑般的煎熬，哪怕别的选手唱得再好听，程铭昊也觉得乏而无味。 一小时后，终于到宋景怀上场。主持人一念到宋景怀的名字，观众顿时爆发出激动的掌声，这不单是因为他最近是风云人物，更因为他是当前比赛中唯一的歌手兼舞者，如果他能晋级，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程铭昊。 主持人下场，灯光暗下来，在观众屏息等待之时，场上骤然响起伴着双重和声的舒缓清唱，观众轰动，两句清唱后，灯光打开，激烈的伴奏响起，歌声猛地切换到快节奏，宋景怀动感的舞蹈展示在观众面前。 观众大声尖叫。 歌声激烈高昂，节奏快得让人心跳加速，兴奋得热血沸腾！抖肩、抖胸，凌空一跃，漂亮的舞蹈动作随着歌声逐渐进入高.潮部分，越来越激烈，观众的喝彩声持续高涨！ 程铭昊却看得冷汗直冒！ 歌曲配乐编得很有风格，舞蹈也编排得很符合节奏，按道理这是很完美的一首舞曲。 然而非专业人士不知道，宋景怀这首歌的舞蹈融合了house和jazz的风格，其中有不少他最擅长的locking和wave，这些动作难度较大，非常损耗体力，对于边唱边跳的歌手来说，这些持续动作对身体损伤很大，这不仅是对体力的最大挑战，还是对动作技巧掌控能力的极大考验！ 更可怕的是，副歌部分的音高达b4，之后还要持续一段a4音高的歌词，歌手要从真声向类假声过度切换，如果对气息的控制、动作的力度掌握不够，过度不自然，很可能会出现破音，或者唱不上去。 这首歌是程铭昊根据自己身体状况作出的，凭他经常锻炼的身体他肯定能唱上去，但是宋景怀绝对不行！ 宋景怀的音域没程铭昊广，从真声向类假声切换时，无法做到层次性地平滑过度，就像突然掉下几层阶梯一样，从尖锐的高音降到下一阶中音，听起来很突兀，跟断气一样，很影响听觉效果。 程铭昊的担心果然生效了。副歌部分有一句宋景怀没过度成功，听起来很刺耳，影响到了后面两句歌词唱出来的效果，幸好第二次唱副歌时，他掌握了唱法，安全度过危险地带，可是失误就是失误，观众与评委的耳朵不是聋的，他们分辨得出这首歌唱得怎么样。 高.潮迭起的歌曲在轰动的掌声中结束，主持人从台下走出来。 宋景怀大汗淋漓，气相当喘，可见体力损耗得非常厉害，幸好他有舞台经验，没有失态，露出笑容，感谢大家的掌声。 从这场开始，选手表演结束后，评委会对选手进行发问，主持人也会让选手说一些话给自己拉票。 其中一位评委立刻点出宋景怀的失误，问他对于自己的失误有什么想说的。 宋景怀疲惫地揩去额头的热汗，接过话筒，先感谢评委对他的认真点评，再对给他掌声鼓励的观众表示感谢，话说得很动听诚恳，无形中就拉高了众人对他的好感度，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静静地说：“失误就是失误啊，我的唱功还有待提高，能力还不够，评委和观众给我多少分，我都没有意见，如果我因此而下场，我也认啦。但是，我想跟电视机前的一个朋友说几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得到评委的同意，他对着镜头苦笑道：“耗子，你也看到啦，大家很喜欢这首歌，但我唱不来。这首歌是你根据自己情况作的，能唱好这首歌的只有你，你真的狠心离开舞台，让这首歌留下遗憾，再也没人能听到它最完美的版本吗？” 观众哗然，有机灵的人已经猜到宋景怀说的人是谁了。 评委是圈内人，大概也从宋景怀充满悲伤的语句中猜到了一点端倪，他没揭穿，配合地顺着宋景怀的话问道：“你从城区赛开始，唱的都是原创歌曲，我想请问这些歌都是你电视机前的朋友作的吗？” “是啊，”宋景怀点点头，“作词、作曲都是他。”在观众惊讶的声音中，他继续道，“他因为一些原因，没能让这些歌呈现在观众面前，所以我来完成他的心愿，代替他唱出这些歌哦。” 另一位女性评委接话道：“看来你是一位很重感情的人，我冒昧地请问一句，你为什么会参加这个节目呢？” “为了他啊，我想让大家知道他的歌，也让他知道他的歌有很多人喜欢，舞蹈也有很多人看，对啦，我刚才跳的很多舞蹈动作都是他以前编排的。他因为压力，想退出舞台，可是这些歌只有他才能唱到最好，他是属于舞台的，我不想他放弃，”说到程铭昊的时候，宋景怀眼里洋溢着微笑，“我真心希望他能重新振作站到舞台上，站在我面前，唱跳出他的歌。” 没有什么感人至深的话语，也没有什么激昂淋漓的情感表达，宋景怀的微笑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有隐约猜到事情真相的粉丝，苦涩地捂住双唇，泫然欲泣。 主持人问：“借这个机会，你有什么想对电视机前的朋友说的？” “有很多啊，”宋景怀因为体力耗损过大，说话有点喘，他捧着话筒，热汗不住地从额头流下，可是他的笑容依然灿烂得如同天上最亮的明星，照亮黑夜：“耗子，你总希望我能真心喜欢上舞蹈，可是没有你在，再喜欢的舞蹈也没有了意义，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不喜欢舞蹈了。还有你别忘啦，你说过要我待在你身后的，你不可以食言哦，我面前的位置永远都为你留着。” 观众顿时惊呼。他们这才发现，宋景怀上台至今，都是站在伴舞的位置！ ——“我说，你既然不喜欢跳舞，干什么还要跟我入圈给我伴舞？” ——“因为你说要我待在你身后啊。” 记忆里的对话骤然浮现，曾经以为的玩笑话，谁知道宋景怀竟是当了真。 原来这就是宋景怀多年来站在他身后的原因—— “你待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电视机里的宋景怀，在众人热烈的鼓掌中获得了高分，电视机前的程铭昊，无声地关掉电视走回房间。 生日收到的玻璃瓶安静地摆放在书桌上，今天的纸条还没启开。他打开玻璃瓶，倒出为数不多的纸条，找到今天的那张，展开一看： “我很喜欢在舞台上歌舞，当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世界都是属于我的。” 手指一颤，纸条掉落在地，他慌慌张张地低头去捡，却把另一张纸条也掸到了地上，意外展开的纸条露出了娟秀的字体： “希望能一直在舞台上，唱到白头。” 时间为11月28日。 他愣了很久，呆滞地看向桌面那些未展开的纸条，鬼使神差地，一把抓住它们，颤抖地一一按照时间顺序打开。 11月23日：“保佑有一天，我的原创歌曲能大卖，红遍全国。” 11月24日：“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更好的地方，到亚洲、到全球更大的舞台发展。” 11月25日：“我要励志成为空降日榜、月榜、季榜和年榜的百万销量霸榜歌舞王！” 11月26日：“我要让舞台因我而更注目。” 11月27日：“愿每一个听过我歌的人，都深深爱着我的歌。” 11月29日：“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舞台，一定记得不要对舞台dbye，而是要说iwillbeback！” 11月30日。 出道五周年纪念日，也是对外公开的假生日。 失去力气的指尖，几乎握不住那张纸条，他仿佛要揭开一个大秘密，紧张得全身颤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11月30日的纸条。 霎那，泪水涌上眼眶。 “iloveyou.” 第二十七章 11月23日，“我的舞台”总决赛。 前台灯光、特效已经就位，入选总决赛的选手正在化妆间化妆、更衣。 宋景怀今天穿着一件铆钉小皮甲，内搭中袖白色紧身衣，勾勒出他消瘦的身材，下半身是白色腰带腰链、休闲裤与绑绳中筒靴的装扮。经过打理的长发有条理地垂落肩头，耳环换成了雪花状的银色水晶，脖上挂着松开的领带，手上套着一个铆钉手腕，化了淡妆的他更加惊艳动人。 从入后台开始，他就一直盯着手机看，没有微信，没有短信，更没有电话。 程铭昊从昨天开始，就没联系过他，他很想联系程铭昊，但宋折博不准，要他安心准备比赛。 见不到耗子，他好难受啊。 左看右看，没人，好棒，偷偷打电话给耗子。 “你准备打电话给谁？” 骤然出现的冷声吓了他一跳。 “哥……”无精打采地道出对方身份，宋景怀像做坏事的孩子，把手机背到身后，委屈地眨眼睛，“不准没收我手机。” 宋折博脸色不变：“知道我会没收手机，你还敢打电话。” “我怕耗子出事啊，他一天没消息了。”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你最好还是担心你自己。你还是决定不唱《thankyou,allthewaythrough》？” 宋景怀摇头：“不唱啊，留着下周大型演唱会唱。” 宋折博拧紧眉头：“万一你没进前三甲呢？” 大型演唱会由于演唱歌手太多，排名二十名以外的歌手，都是多人合唱一首，到二十名以内前三名以外的，就是双或三人合唱，只有前三甲能独唱。 《thankyou,allthewaythrough》这首歌，是程铭昊所作歌曲中为数不多的抒情类慢节奏情歌，只有中间有一段rap有难度，其他都很好唱，舞蹈动作也不激烈，对于宋景怀这种嗓音清灵的人来说，是很合适的。 相比之下，今晚要唱的那首歌，跟十五选六时的歌曲风差不多，歌曲中间会有一大段rap。宋景怀不会唱rap，这部分是由祝玉成友情伴唱的，上台时宋景怀会半开麦，当rap开始时他就要跟着rap的节奏跳很激烈的舞蹈，宋折博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这首不适合他的歌。 “不进就不进啊，我跟别人合唱这首歌就行啦，反正这首歌也能合唱。”宋景怀无所谓地道。 “程铭昊的歌让给别人唱，你不介意？你不是希望他回来唱歌吗？” “耗子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啊？我参加节目，又不只是为了让耗子回来，而是要抢先让他的原创歌曲曝光，避免被那嘴臭的人偷了，当然啦，如果耗子回来就更好，他不回，我就跟着退圈陪他好了。” 宋折博扶额：“你什么都陪着他，他知道你心意吗？” “他知不知道无所谓啊，”宋景怀毫不在乎，“只要我一直在他身后就好。” 宋折博无奈地走了，临走前送了宋景怀一个礼物：一根进口的草莓味棒棒糖。 宋景怀稀里糊涂地收下，莫名其妙地问：“哈？哥你不是说吃棒棒糖幼稚吗？”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弟弟。祝你顺利。” 扯开包装，含住棒棒糖，宋景怀感觉心里甜滋滋的，没有那么难过了。 十五选六的晋级赛，宋景怀排第六，又是勉强地擦尾巴晋级，他的出场顺序由此排到了第六。 这场总决赛用上了下周大型演唱会的演奏乐团，选手一律使用现场伴奏，可找人伴唱与伴舞，以达最佳的舞台效果。 宋景怀是上过很多次舞台的人了，一点也不紧张，在后台等候上场时，他就看着程铭昊登台演唱的照片发呆，等到有人通知他准备上台时，他才恋恋不舍地向手机里的人告别：“我上台啦耗子，要保佑我哦。” 将手机交给负责人，宋景怀补了一点妆，就去候场了。 在他离开后，一人接过他的手机，定定地看着屏幕，照片里的程铭昊穿着白衬衫与西裤，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胸前，领口的扣子解开，若隐若现地露出结实的胸肌，他坐在沙发上支着二郎腿，手撑着左腮，双目紧闭，满脸倦容。 照片的光线非常好，取景角度也恰到好处，往右一点光线就会变暗，往左一点角度就不够完美，由此可见拍摄这张照片之人的用心程度。 “手机我拿了，一会我还给他就行。” 宋景怀在耀眼的灯光中走上舞台，依然是站在伴舞的位置，把最好的舞台留给那个人。 动听的前奏音乐响起，到转折点后他猛地高声唱出副歌，肢体跟着舞动起来，明亮的灯光就像烟花一样乍然释放，全场激动高呼。 音乐由慢转快，舞蹈动作也越变越快，高难度动作交替进行，副歌逐渐结束即将进入主歌，歌声低缓下来，甩动出去的四肢收回，准备进入下一组动作。 从开场副歌到主歌之间，有一段rap的过度。宋景怀随着演奏的旋律，结束副歌的演唱，等待祝玉成的rap。 当清晰流畅的rap跟着响起，全场轰动！灯光骤然打在宋景怀身后，一个挺立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6章 .05| 这不是祝玉成，而是他等待已久的那个人！ 背对着那人的宋景怀吃惊不已，差点就忘了动作。 他回来了，回到他们的舞台上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踩着与rap一致的节拍，跳出最完美的舞步！ 灯光、特效，都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一人在伴舞的位置热情地舞蹈歌唱，一人如同顶梁柱般站他身后，唱出咬字清晰的rap。这是两人首次合作歌唱，虽然只有一人独舞，但当唱到主歌部分，两人眼神深情交汇，那人为宋景怀唱出最美和声时，观众们仿佛看到两人同时在舞台上歌唱舞蹈，演绎出属于他们的歌。 他们的配合是如此地默契，和声更美地衬托出主唱的歌声，主唱的舞蹈令伴唱更耀眼，如果舞台是一片银河，那乐团不过是为了衬托他们的繁星，而他们才是这台上最夺目的明月。 当最后一个字消失在风中，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中划过，评委与观众还沉浸在这首歌中，无法自拔。 长达五秒钟的沉默后，一位女性评委才猛地站起，热烈鼓掌，眼中竟然已有了湿意。 全场轰动，所有人都自发地站起来，为他们鼓掌。当歌唱到至情至深的时候，就能触动听众的心灵，引发共鸣，三个月的选拔赛中，这是唯一能打动所有评委与观众的歌。 而唱歌的主角，已在台上紧紧相拥，无声泪流。 这一首歌，一夜成名。 歌名:iwillbeback 作词、作曲:程铭昊 编曲:宋景怀 歌手:宋景怀feat.程铭昊 一周后，11月30日，“我的舞台”前三百强大型演唱会如期举办，然而遗憾的是，夺冠的宋景怀据说因为档期问题，没能参加，理所当然，程铭昊也没出现。 就在两人的粉丝遗憾从此无缘再见他们合唱的时候，演唱会结束当晚，程铭昊发了一条微博，告知粉丝他已同umk解约，将出国休养与学习声乐，他给粉丝们准备了一份限量大礼，希望大家喜欢。 次日，cty发出通告，程铭昊自费录制的单a单曲《iwillbeback》（演唱者:宋景怀feat.程铭昊）的cd将由他们公司代为发行，限量二十万张，将于下周四铺货，因数量有限，只在全国以下几家音像店铺货，详见清单内容。 宋景怀唱的所有原创歌曲，在网上没有下载，只有网友录的live版，实体唱片也没有，这一直是歌迷们的遗憾。现在，有一首要出单曲了，还是两人合唱最经典的歌，歌迷们感动得简直想去做一套数学题了！但是限量太悲剧了，不带这么挠人的，能不能出多点!不用程铭昊自费，我们歌迷自费就行了，万一抢不到好心痛啊啊啊啊啊！ cty就一个表情:摸头乖乖(^_^)/(t_t) 歌迷们嘤嘤嘤。 第二天，umk在没有找程铭昊协商的情况下，直接起诉程铭昊，宋景怀作为第三人参加诉讼，umk诉称他们在与程铭昊的合同未到期前，享有程铭昊所有歌曲的版权，程铭昊将原创作品交给宋景怀谋利，违反了合同约定，损害了umk利益，请求法院判决程铭昊支付违约金。 起诉的消息一放出去。 粉丝：(#‵′)凸，多大脸？！ 非umk的艺人：(⊙-⊙)好不要脸，还是我们的cty（qion……）好。 想入圈的普通人：Σ(°△°)︴乳齿霸王的条款，鬼才去签umk。 程铭昊：(╯‵□′)╯︵┻━┻ 宋景怀：(⊙o⊙)？ 收到法院传票当天，接到程铭昊委托的谢律师就提交了答辩状。答辩状就几个意思，首先合同没要求我的原创作品首发、独家在umk，其次我写歌后，也按照程序交给你了，是你不要，那还不准我私下唱了？最后你说我把作品借给别人谋利，你举证证明啊，是开放下载收费了，还是卖实体唱片了？！没证据就别乱脚，乖，我是为了秀恩爱的自娱自乐，不要瞎掺和，小心长针眼哦。 讽刺的是，答辩状提交次日，程铭昊之前起诉的三案判决就下来了，名誉权纠纷两案，程铭昊胜诉，判决被告赔偿程铭昊精神损失费，合同纠纷一案，通过案内调解结案，出于合同诚信原则，程铭昊支付两百万给umk做补偿款，但出于合同的社会效果考虑，umk必须为程铭昊办理相关的工伤保险赔付手续。 帮程铭昊与宋景怀打赢三场官司的谢律师，由此声名大噪。 收到判决书的同时，程铭昊遭到了umk及作为被告的新闻媒体集体封杀，而这时候，程铭昊已经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死耗子你要发了!《iwillbeback》刚铺货半小时，就被抢购一空！” 看着祝玉成发来的微信，程铭昊微笑着回了一句话，就在空姐的提醒下，关闭手机，慵懒地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 “耗子你回了什么啊？”宋景怀好奇地凑过来，虎头虎脑地东张西望。 程铭昊搂住他的肩头，在他颊边印了一个吻。 就在总决赛结束当晚，他们互通了心意。 缺心眼的程铭昊才知道，宋景怀从初中被他救后开始，就喜欢上了他，一直持续至今，心意不曾改变。 但在为宋景怀的痴心感动时，他又被宋景怀的话气了个半死。 那晚两人是这么对话的。 “我是直男。” “我知道啊。” “我不喜欢男人。” “我知道啊。” “可是我特么地爱上你了。” “我也知……哈？” “我说我爱上你了！” “哦，”宋景怀眨眨眼，“原来你是双性恋啊。” “……宋景怀，我说我爱上你了，你能不能表现得高兴一点。” “有啊，”宋景怀指着自己的双眼，“你看我眼睛都闪闪发亮啦。” “……”妈的智障啊！ 他们愉快地换了一个话题。 “你都夺冠了，干什么还不出道？” “哈，那好麻烦啊，我不要。而且我怕我出道会挡了你的道。” 你以为你有本事挡我的路么！我是天王，是巨星！ 程铭昊扯过宋景怀参赛时填的履历表一看。 “……”特么地还真能挡自己的道。什么选秀节目第一，歌唱比赛第一，舞蹈大赛第一，就连奖学金都能第一，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给啊，所以我不出道啊。” “……”那我还真得感谢你啊。 “其实啊，我不出道，是因为你说要我待在你背后，你来保护我。你看，如果我出道，你就不能保护我啦。” 咻。丘比特之箭射中某人心口。 我不出道，是因为你——因为我！ 你说要我待在你背后，你来保护我——因为我！ 我出道，你就不能保护我了——因为我！ 因为我、因为我、因为我！ “谁要保护你了！”程铭昊唰地站起来，面红耳赤，“一个大男人让别的男人保护，你害不害臊！”嘴上大声吼吼，心里却阳光灿烂，甜得长出了一地哒小黄瓜。 “哈？为什么要害臊啊？”宋景怀不明白，“现在男人是弱势群体啊，最近好多男人被家暴，被女富豪强煎致死，被……” 程铭昊一脸黑线地扯过宋景怀的领带，就势吻了上去。 电视机前回放着比赛节目，恰好放到一首煽情的恋爱歌曲，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但是两人嘴对嘴，大眼瞪小眼，没人有进一步动作…… 一分钟后，程铭昊松开了宋景怀。 他移开视线，双手环胸翘起脚:“老子的初吻送给你了，不客气！” 宋景怀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舔了舔:“好奇怪啊，怎么没有甜甜的味道。” 程铭昊莫名其妙：“什么甜甜的味道？”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主角接吻后，舔了舔嘴唇，感觉甜甜哒！” 程铭昊一脸黑线:“那只是小说。” 宋景怀鼓起腮帮子:“不甜啊，没感觉。” “……那你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哈？又不是跳舞，为什么会心跳加速？” “那有没有呼吸急促或者不顺的感觉？” “又不是快死了，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宋景怀皱了皱眉头，“你好奇怪，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你会不会聊天，会不会！你懂不懂情.趣，懂不懂！ “懂啊，我这不就是情.趣吗？不然你怎么跟我继续聊呢？” “……你滚吧，老子不想跟你谈恋爱了。” “噢。”宋景怀点点头，站起来刚走两步，又折回来，“好像这是我家耶。” “……”程铭昊摔门而去。 十分钟后。 程铭昊踹开门，怒瞪坐在沙发上啃棒棒糖的宋景怀。 “老子生气走了，你也不上来追！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子。” “有啊。”宋景怀指着自己的眼，“我又不瞎。” “……”程铭昊直接过去，抱住他就狠狠地吻下去，撬开舌关，攫住那老噎死人的舌头纠缠不放，直到把人吻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才放手。 程铭昊恶声恶气：“不准嫌弃没味道！” “我……” “不准说好恶心！” “我……” “不准嫌弃吻技不好！” “我……”宋景怀一脸无辜，“我只是想说，好舒服啊，再来一次。” “……” 看着现实中这个让人又气又爱的人，程铭昊叹了口气，回答他：“秘密。” “噢，”宋景怀也不追问，乖乖地把另一边脸颊送了上去，“好舒服啊，再来一个。” 程铭昊看左右没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宋景怀还不满足，指着嘴巴道：“这里再来一个。” “……”程铭昊趁着空姐走过去，捧着他脸亲了上去，本来打算亲一下就放开的，谁知道宋景怀竟然反抱着他的脸，伸出舌头往他唇内钻，这是光天化日要深吻的节奏！ 程铭昊抗拒地推开宋景怀的脸，他还要脸啊，他还没那么开放啊。宋景怀不依不饶，抱着他就要索吻。 ohmygod，他想分手，不想跟宋景怀谈恋爱了！这家伙欲.求不满啊！那天晚上主动缠上来，榨了他一夜，他的腰都要断了啊！ “宋景怀，光天化日有伤风……唔……化，你不要乱动……下飞机再亲……” “噢。”得到承诺，宋景怀乖乖地收回嘴巴，不满足地舔了舔嘴巴，不够甜。瞄向正在喘着粗气整理仪表的人，掐指一算，下飞机后转机，期间还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可以亲亲两个小时，感觉棒棒哒。 程铭昊虎躯一震，摸着细皮嫩肉的双唇，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向窗外渐渐消失的地面，他心中大念一声阿弥陀佛，保佑他一切顺利。 诶？要问他微信里回了祝玉成什么，当然是那句—— “iwillbeback.” 一年后，抵达首都机场的航班准点降落。 一位打扮帅气的高个男子，眼戴墨镜，手拉一个印满小熊图案的行李箱，步履缓慢，姿态优雅地走下舷梯，阳光正打落在他肤色饱满的脸上，仿佛为他镀上金光，炫目得让人无法直视。 然而帅不过三秒…… 男子摸着老腰，嗷嗷直叫。 坐了一天一夜的飞机，他的腰都快断了。都怪某人，出发前觉得要有一天不能亲亲摸摸，不愉快，缠着他榨了一夜，把他的子子孙孙都榨干了！ “啊哈，太阳好大哦。” 老婆一发话，程铭昊立刻狗腿地上去扶宋景怀下舷梯，撑开准备好的太阳伞，护送他进入摆渡车，下车后，又殷勤地挡了他一小段有太阳的路。 “乖啦，给你一个亲亲。” 程铭昊挡住凑过来的红唇，一脸黑线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道：“光天化日，不要调戏有妇之夫。” 宋景怀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噢。” 话是这么说，但走到人少的地方，程铭昊就突然搂住宋景怀的肩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亲亲。 “噢，”宋景怀摸摸被亲红的双唇，眨眨眼睛，“黑灯瞎火，调戏有夫之妇。” “……” 走出登机大楼，就见祝玉成高举一个牌子东张西望。 牌子上写着：死耗子。 宋景怀：“死耗子，他在叫你耶。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啦？” 程铭昊：“……” 说到跟祝玉成关系好，还得多亏了宋景怀。 却说那时候程铭昊被宋景怀连续榨了几天，苦不堪言，惨兮兮地联系祝玉成，问他是不是混血儿的体力都特别旺盛。 祝玉成立马就炸了，扯着他倒了一晚上的苦水，说他老婆白天禁.欲，晚上就是个禽.兽，带着他解锁了很多姿势，开启了很多新地图，释放了很多子孙精华，竟然还觉得不够！换个副本继续下一轮开炮！ 两人难兄难弟，顿时卧槽卧槽地握手连成一气，今天你倒苦水，明天我吐槽，一年下来，友谊急速升温，技巧也因为听多了对方的吐（指）槽（点）而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当然，被榨的次数也多了…… 祝玉成与程铭昊两人碰面，调侃地吹了个口哨，眼睛不怀好意地在程铭昊裆下打量了一圈：“哟，还没变成耗子干啊？”手肘戳了戳程铭昊胳膊，嘿，竟然那么结实，磕人。 程铭昊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胳膊：“这可不是白练的。” 练不出肌肉的祝玉成呸了一声，带他们到停车场，上车开往宋折博的家。 程铭昊的家在离国时，就卖掉了，家里的东西都搬到宋折博家里暂放。 祝玉成在收到他们回国消息时就帮他们买下了一套新建的别墅，请好了负责打扫和煮饭的阿姨，等他们回归就把堆积在宋折博那的垃圾丢过去。 “经纪人我们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他曾带出不少一线歌手，我让他推掉目前负责的艺人，专门负责你一个，助理我也给你安排了，是个很靠谱的小伙子，手脚干净，不说闲话。以后我就是你的制作人，专属的。啧，怎样，我对你好吧，发个红包感谢我一下呗。” 程铭昊刚剥开一根棒棒糖的包装，递给宋景怀，听到这句话，差点把包装糊到祝玉成脸上：“你要脸么？” “嘿！我们公司好心收留你，你要感恩颂德知道不？” “那也是发给公司。”程铭昊白了他一眼，“不说这个，我现在还是被封杀的状态，你们解决没” “呸，就umk那些小喽啰能做什么，大媒体企业都是跟我们合作的，其他小媒体只要给钱都好说话，umk一个人也蹦哒不起来。与其担心umk，不如担心这个人。”祝玉成丢了一本时尚杂志给程铭昊，杂志封面是一个帅气的男人，他似乎有点欧美血统，面部轮廓立体，鼻梁高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扯领口，性.感地露出古铜色的胸肌，整个人都散发出成熟的魅力。 “哈？这个人好帅哦，”宋景怀凑过来，看看杂志又看向程铭昊，“耗子不用担心，他比你帅哈。” “……”程铭昊把杂志糊到宋景怀脸上，“这人是谁？” “真名叫josh，艺名是齐乌，中英混血，是去年底umk新签的艺人。他是刘陈的师兄，两人师从同一个机械舞老师。去年刘陈不是陷入丑.闻么？《舞动人生》的主题曲就改由刚出道的齐乌来唱，作词作曲编曲全部都是他，《舞动人生》上映后，电影没红，同名主题曲却红遍了网络，cd初动就有50w，简直吓死人。之后这家伙发展快得跟坐火箭一样，嗖嗖嗖就上来了，现在红得流油，走到哪都能听到他的名字，据说还有人称他是一代舞王，呸，就一个新人也敢挂这头衔，不怕自己承受不起！”祝玉成边开车边吐槽，“他的发展路线跟你差不多，曲风也是，不过他是情歌与舞曲双担。他是个新人，你有一年空白期，你们两个的起点都差不多，可他有个优势……” “他皮肤比耗子黑？”宋景怀插话进来。 “……他会编曲。”祝玉成翻了个白眼，“相比之下，据说某人编的曲已经能让公鸡下蛋了。” “咳……”程铭昊尴尬地岔开话题，“我对器乐不敏.感。” “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你自己注意咯。刘陈与李立被刑拘释放后都退圈了，但他们跟齐乌私下还有往来，你小心齐乌报复，背后阴你！umk自从跟你的官司都败诉后，业绩一落千丈，股票大跌，为了吸引新人，都不得不改了霸王合同，但毕竟丑名声在那里，有能力的人都不肯去，去的都是十八线水平的，所以现在umk全靠抱齐乌这个金大腿了，各种好资源好宣传都砸他身上，恨不得把他照片贴到每个人脸上，哎哟我去，想想一跟老婆做.爱就会看到他的照片，我就觉得恶心，他还没老婆帅和□□……” “？”程铭昊一脸黑线，“你老婆多厉害，跟老子没关系。” “呸，你就是嫉妒我老婆比你大！”祝玉成骂骂咧咧，“总之你别给我们丢脸，我们可是看在小舅子的面子上，顶着压力签你的。这小子霸了几次榜了，我们名下的歌舞艺人水平都不够，你一定要给我们争气，把齐乌和umk打压下去……” 宋景怀又插话进来：“哈？耗子压他们了，那我怎么办啊？” “笨！”祝玉成忍不住吐槽，“你就不会坐上去，自己动么！” “噢，”宋景怀看向顿时变了脸的程铭昊，别有意味地舔了舔棒棒糖，“有道理哦。” 喂喂喂，你们这样谈论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事情，真的好么？！ 第二天一早，程铭昊扶着断了的腰，带着神清气爽的宋景怀，来到cty办公大楼，订立卖给宋氏兄弟的卖身契…… cty的合同很人性化，歌曲版权在歌手手中，公司只有代理权，歌手可以自由卖出版权，只需给公司支付30%的代理费，但一般歌手手中没资源，他们自己卖版权很容易贱卖，因此除非是有资源的一线歌手，不然基本都是通过公司卖出去的。 程铭昊刚入圈时，也想签cty，只是那时候被umk星探发现，他又遇上了欣赏他的经纪人，就放弃了cty改签umk。 “这位是你的经纪人封北，这是你的助理巫阳，以后他们专门负责你一个人，”签好卖身契后，祝玉成给程铭昊介绍经纪人和助理，“他们都是公司最优秀的人才，你给我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别把人家吓走了！” 程铭昊抗议：“我脾气已经收敛很多了好吗？你当我去美国混日子的么。” “我当你去美国吃.屎的。”祝玉成毫不客气地吐槽。 程铭昊脸色微变，没生气，反而露出一个很和善的笑容：“你的意思是阿景也是去美国吃.屎么？” 祝玉成打了一个寒战，嘴角一抽：“我怕你了，求你生气好么，你不生气我不习惯啊！” 程铭昊笑容越来越大：“小猪崽，是你说要我收敛脾气的。” “噗。”助理巫阳听到“小猪崽”的称呼，忍不住笑了出来。巫阳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据说刚入行没多久，还很单纯，做事却相当麻利，脾气又好，很讨人喜欢。 祝玉成黑着脸瞪了巫阳一眼：“不说了不说了，你把新家钥匙给巫阳，让他去处理搬家的事，封北你跟我们一起去开企划会。”走向会议室的途中，他问程铭昊道，“关于你复出的企划昨天给你了，你看了没，有什么意见等下记得在会上提。” “知道。” 这一年内，cty在宋折博和祝玉成等人的努力下，逐渐发展起来，恢复了全盛时期，手下艺人接连拿下日、月销量最高的荣誉，打入公司账户的钱越来越多，但cty是发展情歌歌手起步的，旗下艺人多是唱抒情类歌曲的歌手，能歌善舞的着实不多，培养这种歌手的经验实在不够，要想打败umk，光靠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公司讨论决定，给程铭昊一定的特权，准许他参与企划讨论，一是尊重他的意见，二是希望经验丰富的他给一点建议。 程铭昊在umk被李立坑过几次后，到美国也开始学习做企划，恰好那时运气地碰到以前带他的经纪人，从经纪人那里学到了很多经验。这次正好发挥出来。 听了大家对企划的构想后，程铭昊揉了揉眉头，说出自己的建议：“这个企划我觉得很不错，但是需要注意几点，第一，舞曲不像情歌传唱度高，隔很久还有人拿出来唱，我一年的空白期会对我的歌造成影响，会来购买cd、dvd的路人饭估计不会多，前期宣传很重要，我设想是gup都上，别管档次高低，先把宣传做好，具体的表演方式我跟祝玉成讨论过，现在放出来给大家看一下。第二，这几首歌关联度不高，可能购买了这一张的人，就不会想购买下一张，必须要想办法刺激购买欲，我有个建议，可以从cd、dvd的封面下手，具体可以见大屏幕放的构想图。第三，凭umk的尿性，如果他们知道我复出，我猜他们要么会抽我的旧歌做ut或是singlecut发行，要么找人做混音翻唱，想尽办法压到我头上。” ut，就是从专辑中抽出之前没有作为单曲发行过的歌再次以单曲形式发行，也称后行单曲。如果单曲收录的是跟专辑版本一样的话，那就是ut，若收录的单曲版本跟专辑版本有异，则称为singlecut。 ut其实是很容易扑街的发行方式，销量不是特别瞩目，但如果是大hit曲的话，还是能成为畅销作的。 程铭昊在签umk的五年间，有过五首大hit曲，其中三首没单独作为单曲发行，如果umk把这三首做recut，再找人翻唱剩下两首，他打榜时就麻烦了。 他刚复出，新发行的歌曲劲头如何，事关cty面子、他将来的发展以及外界对他的评价，他绝不能输给umk。 大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针对屏幕上的方案展开激烈讨论，两小时后，达成一致意见，敲定最终方案，愉快地散会。 祝玉成走过去拍了拍程铭昊的肩头：“你放心，这段时间的黄金广告位公司都买下来了，专门给你做宣传，宣传方面不用担心，歌也是你自己创作的，你自己知道怎么唱到最好。你需要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件。” “什么事？” “未来你会忙碌两个月，有时候可能几天都回不了家，某人会怎样，你懂的。” 程铭昊虎躯一震，左眼皮剧烈跳动起来。 “哈？那么忙啊？” 回到新家，还没能好好欣赏新家环境，程铭昊就把今天讨论结果告诉了宋景怀，请他理解。 宋景怀依然还是作为他的专属伴舞与cty签作品约，除了帮程铭昊录制mv外，其他时候继续做老本行的模特。 宋景怀果然不高兴了，抱着小熊娃娃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我今天接了几个case，都是下午拍摄，晚上才回来。” 程铭昊叹口气，给宋景怀盖上羽绒被，宋景怀喜欢穿大一号的睡衣（据他说，这是因为大一号的睡衣，好脱……），动作幅度大点就会露出部分肌肤，现在正值冬季，这样会着凉。 “我也不想啊，为了将来只能拼一把了。别说，这个企划你也有份，你也会跟我一样忙的。”程铭昊脱下风衣外套挂好，轻搂着宋景怀的肩头，在他脸上落了一个吻，“今晚我补偿你。” “不要，”宋景怀用小熊娃娃挡住程铭昊凑过来的嘴，“你过几天好忙好忙，要保存体力。” 程铭昊一愣，自家老婆竟然如此贴心，真是爱对人…… “以后再一次还清，噢，就做个三天三夜好了，我很贴心哒。” ……了。 卧槽？！这是要他老命的节奏啊！ “不会要你命啊，最多要你腰的命而已。”宋景怀拍了拍瞬间石化的程铭昊，“我去洗澡了，拜拜。” “等等，你今晚真的不要？”窃喜的同时，程铭昊竟然感到一丝失落。 “不要啊，我又不是榨精机，随时按开关随时启动。” “……万一你忍不住了，怎么办？” “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剥光你衣服，坐上去自己动啊。” “……” 当天晚上，宋景怀果然主动地坐上来自己动了，程铭昊舍不得宋景怀辛苦，就反被动为主动，结果第二天老腰理所当然地断了…… 当日，cty发布通告，程铭昊签约cty，正式复出。 同时，对外公布了程铭昊新单曲的发行企划：彩虹七色计划。 从下下周开始，程铭昊每周都将发行一张a/b单曲，连续发七周，每张单曲都有ly、ly和cddvd三个版本，a、b面歌曲都是宋景怀在“我的舞台”节目中演唱过的程铭昊原创作品，a面由程铭昊feat.宋景怀演唱，b面由宋景怀独唱。 这种类似拼盘的发单方式真是闻所未闻。先不说发的是曝光过的旧曲，就是说一张单曲里，宋景怀刷了两次存在感，身为主角的程铭昊反而被掩盖了锋芒，这根本就是要完的节奏！ 呵呵，曾经的巨星妥妥地flop了，连cty都弃疗了。 网上就这企划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程铭昊过气了过气了，要靠宋景怀来拉人气，简直掉价，我赌一根黄瓜，这七张单曲肯定销量低迷。” “这歌都过时一年了，就算有人买也肯定不多，真不知道cty怎么想的。” “我去，这根本就是强制性消费！我只想买程铭昊的单曲，不想买宋景怀的啊！cty放在一起发什么意思，逼我喜欢宋景怀么？恶心！” “发以前的旧单曲就发旧曲，还起了个什么‘彩虹七色’的名字，low不low？” 冷嘲热讽的同时，也有很多人赞同这种发曲方式。 “怎么说这都是程铭昊的原创歌曲，我很想听听程铭昊本人演唱的效果，再跟宋景怀的版本对比看看。” “买买买！宋景怀上节目时的演唱版本，都没有下载和实体，让我抓心挠肝啊，live版都被我听到耳朵起茧了，还不过瘾，这次一口气出两个人的演唱版本，真是太好了！” 就在网上吵得热火如荼的时候，umk得意洋洋地发布了新通告：他们将于下下周抽取程铭昊一首大hit曲发ut。 同期发单曲，umk这是同cty杠上，要抢榜单了！一边是大hit曲，一边是已经曝光过的过时曲目，粉丝在臭骂umk无耻的同时，也很紧张这场决斗的胜负。毕竟有的歌迷不想掏大钱买专辑，只想买单曲，所以大hit曲发单还是很有赚头，而已曝光的曲目在网上有live版下载，节目视频也有，新鲜度不高，形势明显对cty很不利。 就在紧张的时候，cty在周日发布了新通告。 通告的意思简单粗暴地翻译过来，就是这样： 哎，为什么你们就不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呢？我们听说有人想听宋景怀上节目时的版本，所以辛辛苦苦找他重新录制，容易么？宋景怀不是我们公司的签约艺人，我们不可能给他发单曲，只能放在程铭昊的单曲里一起发，不然你们连听都听不到。你们还抱怨强制性消费，当我们能赚很多钱么？算了，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们只能把两人合一的单曲拆开来作single卖，我们很厚道的，为了避免single计入销量排行有失公平，我们提前到这周四铺货，不过single版本制作成本太高，又不计入排行，太亏本了，所以公司研究决定，总共限量发售10w张（一人5w张），只在全国一线城市铺货，不能网购、预购，到时候你们想要程铭昊singleor宋景怀single版本的，就请到唱片店购买吧乖，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开心……开心个屁啊，single铺货当天，冲着single版本跑去一线城市大唱片店的歌迷就哭了。 特么地不带这么坑人的，single版本只有cd，没有dvd，而且还是无封的，就一个塑料包装盒，要不是上面印了单曲名，真会让人以为这是地摊卖的三无产品呢。 更坑爹的来了，第二天cty又发新通告。 亲，忘了告诉你们，完整版跟single版的曲种不同，相信我们，完整版的曲种更好听！而且完整版的cd有两人生写，dvd有特典，集齐七张单曲的cddvd，还能召唤神龙，有特大惊喜哟～ 故意的，cty绝壁是故意的！特么地限量10w的single昨天已经抢购一空了，今天才告诉他们完整版的有大礼，不带这么坑人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生写就是摄影后的人物照片除了冲洗之外，没经过任何修改的照片，简单来说，就是不经过ps处理，不添加任何防腐剂的稀有照片。 生写只作为实体唱片的产品附赠，对外不公开，就是信息开放的网络上也找不到，简直就是熊猫一样稀有的存在，对于粉丝来说，能拥有生写就是一种荣耀。 路人饭对此还处于观望态度，粉丝则已经嘤嘤嘤地准备好再掏一次钱包了，幸好两张cd曲种不一样，不存在重复消费的问题。 然而等到“彩虹七色”的第一首单曲pv在各大平台播放时，路人饭也忍不住想掏钱包了。 pv是这张单曲a、b面歌曲的混合剪辑，程铭昊的保持原风味曲风，但编曲上加入了很多电子元素，使得配乐更有节奏感，更耐听，而宋景怀的竟然是classical，古典乐曲风，歌曲充满古朴的质感，加上他清灵的嗓音，让人恍然有种回到原始森林呼吸自然空气的幻觉。两人的曲目交叉播放，衔接得非常协调，根本听不出是同一首曲的不同版本。 太好听了！ pv只有短短的两分钟，听众还沉浸在美声中，音乐就结束了，最后一个镜头是程铭昊与宋景怀身穿赤色的上衣，摆了一个帅气的造型。pv结束，赞助商的品牌标志展现出来，竟然是知名品牌维纳斯！ 半小时后，各大平台放出维纳斯的cm（即商业广告），背景音乐是程铭昊即将发行的第一张单曲，代言人是程铭昊，服装就是pv里程铭昊穿的那套，cm中介绍了这款衣服的设计理念:服装采用的是彩虹七色之赤色，意在展示活跃、热情的风采。 原来这就是“彩虹七色”的意思。 艾玛，这不就等于程铭昊的七张单曲都tie了维纳斯品牌系列服装？！每天各大平台pv播放n次，维纳斯的cm再播放n次，不就等于程铭昊的单曲or维纳斯系列服装一天刷nn存在感？这种宣传方式太特么凶残了，还可以省下一半的广告费，互惠互利。 当初谁说取“彩虹七色”这种名字low的？这简直就是高大上有木有！维纳斯是什么，国际知名品牌，全球有多家连锁店，这意味着程铭昊的单曲不单是在国内宣传，还在全球范围内宣传，只要有维纳斯cm播放的地方，就有程铭昊的单曲刷存在感，还连刷七周，这是要逆天的节奏！ 国内歌曲有专门的海外下载平台，实体唱片也支持海外代购，付款收货都非常方便。谁说发曝光过的歌曲就会销量低迷的，特么地国人听过，外国友人没听过啊！只要外国友人喜欢这些单曲，分分钟就能贡献销量，还怕销量上不去？！ 于是，cty与umk就同一歌手的销量之战，正式拉开序幕，每个人都紧张究竟榜首花落谁家，媒体也实时关注动态，等着抢第一手报道。 外面讨论得热火朝天，争得面红耳赤，作为当事人的程铭昊和宋景怀却累得快趴下了，接连数天的忙碌，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黑眼圈也越来越浓，别说程铭昊腰断没有，就是宋景怀也连坐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连续七周发单，程铭昊需要忙拍封面、生写，录音、拍mv，还要在媒体面前露一下脸，证明他是真的回来了，人都快变成陀螺了，转个不停。宋景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作为编曲，需要把每张单曲重新编成自己演唱的classical版本和程铭昊演唱的版本，接着他还得做跟程铭昊一样的工作，真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 更过分的是，他没跟cty签约，他赚的钱都要进他哥的账户！ 为此，他气呼呼地表示抗议，宋折博理也不理他，只丢下一句狂帅酷霸拽的话：“钱与草莓味棒棒糖，二选一。” 于是，他机智地选择了草莓味棒棒糖(ﾉ≧ڡ≦)。 第6章 .05|家 《只因误洒果汁，程铭昊竟为赵颖大骂李晓》 《程铭昊冲冠一怒为赵颖，不惜得罪李晓》 《程铭昊与赵颖关系暧昧》 以上是各大媒体的新闻标题，不管标题有什么不同，内容都一样：李晓不小心将果汁洒在赵颖身上，程铭昊为帮赵颖，对李晓破口大骂。 [配图1]：程铭昊面红耳赤地对着李晓大吼，李晓一脸震惊，地上有一个碎裂的玻璃杯和一滩果汁 [配图2]:程铭昊将西装外套递给赵颖，眼神温柔似水 [配图3]：赵颖披着程铭昊西装外套离去 “天啊，程铭昊不是有宋景怀了么，竟然还跟赵颖那么暧昧，看错他了！” “呵呵，也是醉了，我就等着程铭昊发微博说他与赵颖是清白的，他没有对不起宋景怀，这是媒体的诬陷了。” “不不不，我觉得程铭昊会说，他又没结婚，跟谁搞暧昧不行？渣男都一个德性！” “可怜的李晓，成为了这对狗男女的牺牲品。我说赵颖怎么这么久都没结婚呢，原来是跟程铭昊搞上了。” 以上是各大八卦论坛上网友们的评论，评论刚发，祝玉成立刻幸灾乐祸地贡献出ipad，给程铭昊看。 程铭昊一直在盯着身边舔棒棒糖的宋景怀，看他什么表情。 没有，什么表情都没有，反而看到湿身的赵颖时，“哇”了一声，说她竟然这么胖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棒棒糖！”程铭昊不舒服地道，“看到我跟别人暧昧，你都不会吃醋么？！” “吃啊，”宋景怀点点头，很正经地道，“就是因为吃太多了消化不良，我才要吃棒棒糖中和一下啊。” “……我不想跟你谈恋爱了！”程铭昊暴走，“不懂浪漫，不懂情.调，又不会安慰人，要你何用！” “噢，”宋景怀满不在乎地舔舔棒棒糖，“那我跟你谈好了，我没用，可是你有用啊。” “……”程铭昊败了，祝玉成捧着肚子笑得嘴角都裂了。 “哈哈哈哈，你上了小舅子这条贼船，还想下来啊，没门哦，还是老实伺候小舅子讨他欢心比较好。还是我老婆最好，会安慰我还会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啧啧啧。” “……你这条单身汪，不要来刺激我。” “……程铭昊你出来，我们出去打一架！” “闹够没有。”宋折博叮地一声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叠，看着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的两人，“都坐下来。” 两人乖乖坐回原位，大眼瞪小眼，宋景怀还是在舔棒棒糖。 “明天公司会发通告，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今晚的节目你继续上，企划也继续做。李晓男朋友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只要他不乱来，公司就会保李晓，否则公司曝光监控录像，李晓也别想在圈内混下去。” “谢谢。” “哼，还是我老婆厉害，你成天就会惹丑.闻让老婆收拾。” “……我也不想的好吗？”程铭昊无力地道，“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小祝仔，耗子又没做错，你干什么欺负他。”宋景怀难得地为程铭昊说话。如果初中时没有程铭昊的仗义，他早被打个半死了，所以别看他平时呆呆地什么都不在意，一旦有人责备程铭昊的仗义行为，他就会替程铭昊出头了，“你再欺负耗子，我就生气了哦。”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祝玉成立马道歉。 “乖啦。” 当晚，程铭昊上节目，封北已经提前知会节目组，避免程铭昊因为丑.闻而影响到节目。上台后，程铭昊演唱了这周发的单曲原版，宋景怀没有上场，只做伴舞，表演结束，程铭昊公布了一个消息。 cty将于本周开始，开展为期两个多月的舞蹈大赛，奖品丰厚，具体赛制与要求将于两天后公布。 第二天节目播出前，cty发布通告，解释年会当晚程铭昊吼人事件的来龙去脉。 cty说程铭昊见到李晓打泼果汁，就上去帮助赵颖，只是激动之下对李晓说了一两句“小心一点”之类的话，并非有心为难李晓，他给赵颖递外套，是因为她的裙子都湿透了，没有衣服遮挡会走光，出于绅士风度才会这么做，希望群众不要被媒体误导，误会程铭昊，给他本人造成负担。恶意抹黑程铭昊形象的媒体，cty也会依法追责。 官方出面澄清，群众大松了口气，还好程铭昊没让他们失望。cty的言辞犀利，不像是会为了包庇程铭昊而故意扭曲事实，毕竟李晓是当红艺人，程铭昊是准·过气艺人，包庇程铭昊没有好处，加上程铭昊曾被媒体恶意抹黑过，现在群众都不太相信媒体了。 cty通告一发出，立刻有所谓的知情人在网上爆料，揭露了程铭昊英雄救美的前因后果，把李晓对赵颖的侮辱原封不动地爆料出来，还说到李晓现任男朋友的背景，怀疑这次抹黑程铭昊，就是李晓现任男朋友搞的鬼。 这一次料很足，放出了李晓准备把果汁倒到赵颖头上的照片，只要是眼不瞎的，都看得出来李晓是故意的。 网上立刻展开了激烈讨论，时不时有圈内人士匿名出来爆料，称李晓其实幕后是个尖酸刻薄的人，能爬到这个位置靠的是潜规则，实际上她还不如赵颖十分之一，赵颖是凭真本事，她就是凭床.技。 爆的料越来越不堪入耳，竟然还有人挖出李晓与赵颖是同门师姐妹，李晓火不起来，就想求当时正火的赵颖帮忙，介绍最资深的导演给她认识，赵颖给她介绍后，李晓就想尽办法勾搭导演，谁知道导演不为所动，她就求助于赵颖，希望赵颖约导演出来，把导演灌醉，让导演与她生米煮成熟饭。赵颖当场变脸，把李晓赶了出去，李晓便怀恨在心，等到赵颖flop后，就百般刁难。 这帖子十分钟内立刻被顶成了热帖，有人对李晓无耻的行为表示愤怒，有人对程铭昊挺身而出的绅士行为表示赞许，也有人对赵颖的经历表示可惜，总之，在这个帖的帮助下，程铭昊总算是洗刷了冤屈，还被捧高了几分。 晚上播出，由于程铭昊风头正旺，这期节目收视率出乎意料地高，程铭昊提出的舞蹈大赛引起了众人关注。 与选秀节目不同，舞蹈大赛明显更亲民化，城区赛一般都是在各城市搭建露天舞台比赛，只要有兴趣的人都可以前去观赏，这对参加比赛的选手来说，是个能在大众面前展现自己舞蹈的好机会，总比那些选秀节目都是在室内进行选拔，不对外曝光来得好。 然而等到cty公布赛制和要求后，跃跃欲试的选手们就忍不住骂爹了。 赛制： 报名比赛的选手可在网上进行报名，比赛采用城区淘汰赛与全国赛决赛的方式，城区淘汰赛采用到场观看比赛的一百名随机抽取的观众现场投票制度，根据分数高低选出前十名参加全国赛，全国赛时采用评委现场观众场外投票方式选拔，决出前三名。前三名将有机会签约cty，由cty根据个人能力制定培养计划，薪酬丰厚。凡打入全国赛的，均能获得一定数额的奖金，具体数额根据比赛后的排名来定。 赛制看起来跟普通的选秀比赛差不多，都是有前三名能签约，其他的有奖金，然而坑爹的来了。 要求： 1.参赛舞蹈必须是程铭昊“彩虹七色”七张单曲中的任意一支舞蹈，每张单曲的dvd都有练习室教程，选手可购买dvd自行学习，如使用别的舞蹈将被取消参赛资格。 2.可对原版舞蹈进行小幅度改编，具体改编方式视个人情况而定，但曲目必须是用“彩虹七色”中任意一首单曲的原版。 3.城区赛定于周末两日进行，程铭昊每周二或周三都会发新单曲，如果发行当周参加比赛时所跳的舞蹈，是本周发行的新单曲舞蹈，原则上予以加分，如果又是新舞蹈跳得又好，会优先考虑直接晋级全国赛。 4.参赛选手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组合，但是网上报名时有两项必填，一是参赛曲目，二是参赛曲目的cd、dvd验证码，该验证码附在cd、dvd背后右下角，每张cd、dvd的验证码都不一样。最坑爹的就是这个了，如果是组合参赛，就必须是每个组合成员填一个cd、dvd验证码，这就意味着如果这个组合必须人手一张cd和dvd！ 雾草，cty是不是没吃药，竟然想出这种奇葩的赚销量方式！还让不让人好好参加比赛了？！ cty无辜地发通告哭诉：我们这也是为了防止有的人借别人的dvd或下载曲目，资源共享，享受免费的参赛资格，拿免费的大奖啊，这对老老实实购买cd和dvd参赛的人多不公平啊。 有参赛的组合选手就问了，那也不用整个组合的人都要购买实体唱片啊，只要其中一人购买不就行了么，这不坑钱么! cty很萌萌哒地回答：亲，其中一人购买，再让其他人免费享有，跟我说哒资源共享有什么区别=￣w￣= 选手们一片哀嚎，心不甘情不愿，有的直接放弃参赛，有的禁不住奖金诱惑,一边问候cty，一边吐血地准备翻空钱包买实体唱片。 与组合选手一样，umk的人也把cty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原因很简单，上周umk特意去听了程铭昊这周要发的单曲，不是特别耐听，肯定红不起来，所以才信心满满地发通告，宣布本周要发程铭昊一首大hit曲的recut。谁知道cty竟然突然搞这个比赛，这下好了，比赛最不缺充满信心与热情的选手，程铭昊新单曲的销量肯定妥妥地往上疯涨。 周五千信榜出来，果然，程铭昊的新单曲拿下了日榜第一，cd6w，dvd6w8，cd、dvd都比umk发行的recut多了2w，本场销量之战，程铭昊完胜。 到现在为止，三首歌程铭昊已经胜出两场，如果再胜一场，umk要赢的可能性就低了。umk气得七窍生烟，立刻紧急召开会议。有人提出再让齐乌翻唱一首大hit曲，但有人反驳说不能老让齐乌出马，不然掉价，有人提出继续发recut，又有人反驳说这次就是小看了cty，才犯了错误，不能再发recut，有人提出让齐乌发新单曲，可又有人反对，太匆忙反而做不好，而且这么做，他们要用程铭昊旧歌碾压程铭昊新歌的性质就变了。 激烈地讨论整整两个小时，最后无可奈何地敲定，让齐乌翻唱大hit曲。 第四周，umk在有齐乌翻唱的金手指加持下，一路顺风顺水，网上一开放下载就秒杀了程铭昊本周发的单曲，而程铭昊本周单曲舞蹈难度较高，又是单人舞蹈，不太吸引以组合方式参赛的选手，所以销量低迷。第四周，umk完胜。 目前战绩，cty与umk各自胜负两场。 网上就两公司的销量之战兴起了无伤大雅的赌.博游戏，以论坛币做赌注，赌本周谁胜谁负，赌umk本周是发recut还是翻唱，讨论得热火朝天，首页都被“cty和umk”、“程铭昊与齐乌”这两者有关的帖子刷屏了，在有腐女萌上“cty和umk”这对西皮，写了同人小说后，论坛更被慕名而来的网友挤爆，服务器都支撑不住地发出抽抽的抗议。 “ctyvsumk销量之战”也成为了微博热门搜索词汇，在齐乌和程铭昊的微博下，两人的粉丝都在互掐。 这场掐架已经从一开始umk为了怄气而引发的程铭昊个人新旧单曲之战，上升成为程铭昊与齐乌实力之战，进而演变成现在的cty与umk面子、企划及造星能力之战。 这场战争获利最大的就是程铭昊，虽然齐乌也因此而知名度上升，但他毕竟只有几首翻唱，不是唱自己的歌，在话题方面肯定没有程铭昊来得多。 程铭昊的身价在这场战争中暴涨，由于他代言过维纳斯这种大牌，很多大大小小的国内外品牌都来找他代言，想蹭点维纳斯大牌的名气，就是宋景怀也收到了不少代言邀请。 封北帮程铭昊剔除了不知名的品牌，只挑了几个高大上的品牌，与广告商商量后，把价码抬高到了250w一支广告，狠狠宰了广告商一笔，让程铭昊在准备新单曲的空隙去接拍广告，忙得程铭昊都要吐血了。 宋景怀也没闲得下来，他在宋折博的建议下，推掉了以前的杂志邀请，暂时不做模特工作，转手接了几个代言，先用广告刷一下存在感，提高逼格，等身价涨了，再去接更好的模特工作。 程铭昊与宋景怀忙得几乎没有时间谈恋爱，每天疲惫地回到家，宋景怀抱着小熊娃娃，程铭昊抱着宋景怀，互相给一个晚安吻后就呼呼大睡，第二天一早继续爬起来工作。两（程）人（铭）也（昊）很（的）久（腰）没（很）有（久）亲（没）密（断）过了，每天只有喝口水的时间能亲吻解解馋，急得宋景怀老跟祝玉成抱怨，说他破坏夫夫感情。 祝玉成大喊冤枉，如果现在不吃点苦，将来程铭昊的路不好走，气得宋景怀气呼呼地要求祝玉成赔他一罐草莓味棒棒糖。 得了一罐进口的草莓味棒棒糖，宋景怀心满意足地丢开了程铭昊，享受棒棒糖的乐趣去了，心痛得程铭昊去找祝玉成干了一架，说他故意破坏夫夫感情，欠揍！最后，打不过程铭昊的祝玉成，嘤嘤嘤地钻进老婆怀里哭了。 战争进入第七周，战况激烈，进入白热化阶段。 目前战况如下： 1*《无法压抑/无法压抑classical》by程铭昊/宋景怀vs《等待》by程铭昊 《无法压抑/无法压抑classical》win 2*《无尽的黑夜/无尽的黑夜classical》by程铭昊/宋景怀vs《没有如果》by齐乌 《没有如果》win 3*《同伴/同伴classical》by程铭昊/宋景怀vs《陌生人》by程铭昊 《同伴/同伴classical》win 4*《觉醒能量/觉醒能量classical》by程铭昊/宋景怀vs《你我他》by齐乌 《你我他》win 5*《g/gclassical》by程铭昊/宋景怀vs《星光璀璨》by齐乌 《星光璀璨》win 6*《热情/热情classical》by程铭昊/宋景怀vs《没有一切的世界》by程铭昊 《热情/热情classical》win 至此，两家公司都是三胜三负。 umk的五首大hit曲，到第五周的时候已经用完了，本来打算第六周让齐乌翻唱程铭昊的小hit曲，一口气取得胜利，谁知道齐乌因为档期问题无法抽身，只能忍痛发recut，白白把获胜的机会让给cty。 第七周周一，cty发布通告，本周要发的单曲是程铭昊曾自费发行过的限量版《iwillbeback》。 umk笑得牙齿都快掉了，用已经发行过的单曲来决胜负，cty脑子绝逼进水了！于是他们很愉快地发布通告，本周他们要发的是齐乌翻唱的程铭昊小hit曲。 一边是发行过十万张的单曲，一边是发行过的小hit曲，从起点上看，两者都差不多，但是umk更有优势，歌迷没听过齐乌演唱的版本，对这张单曲充满了新鲜感，加上这是一首小hit曲，在好听方面肯定能加分。 程铭昊的歌迷不禁为他担忧，如果输了这场，程铭昊的面子就没了。有粉丝已经在程铭昊的官网上发起了号召，呼吁粉丝们团结起来，宁愿多花点钱购买多张实体唱片送人，也要为程铭昊打赢这场决战，不能让无耻的umk得逞。 随着粉丝的号召，网上也出现了几种声音。 “本来对齐乌挺有好感的，但没想到他竟然与umk同流合污，联手打压程铭昊，太让我失望了。可怜程铭昊，刚复出就碰到这种事，明明什么事都没做错，却被umk这样黑，虽然我不是他的粉，但我真的很同情他，等新单曲出来，我一定要买来支持他。” “我是赵颖的粉丝，她受到李晓刁难的时候，是程铭昊出面帮助了她，就冲着程铭昊的仗义行为，我也要支持程铭昊。” “我是宋景怀的粉，他做模特时我就特别喜欢他！为了他，我也要支持他老公程铭昊啊，哈哈哈。程铭昊加油，打赢这场战，然后开开心心地与宋景怀恩恩爱爱去吧！” “齐乌是不是没能力写歌了，最近都是发程铭昊的翻唱曲目，[无语]。还想打赢程铭昊呢，连发的歌都笼罩在程铭昊的光环下，就这水平还想赢？[鄙视][鄙视][鄙视]” 卢肖看到这些评论时，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他也曾向公司高层抗议，不应该让齐乌这么发单，会影响齐乌的声誉，但公司以比赛获胜为重为由，驳回了他的抗议，继续变.态地压榨齐乌价值。 齐乌自始至终没有怨言，安安静静地工作，给他什么任务他就完成什么任务，跟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似的，有时候卢肖都怕齐乌的怒气积累到一定程度，突然发起飙来把umk的人都砍了。 这时候卢肖才深刻理解程铭昊当初暴走时的心情，这个公司真特么不把艺人当人看，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只要艺人能帮他们赚钱就好，简直就是疯狂压榨劳动力价值的资.本.家！ 他不太受得了程铭昊的脾气，所以程铭昊被压榨他都不会愤怒，但齐乌不一样，齐乌脾气好，对人和善，公司基本没人不喜欢齐乌，现在齐乌受委屈，卢肖哪里忍得住这口气，要是齐乌真掉价了，他这经纪人也得跟着掉。 卢肖没敢把这些评论告诉齐乌，但不代表齐乌自己不会看到。他知道umk在利用他，但他是umk花费巨金送到国外培养的艺人，他今天能有这一炮而红的成就与umk的培养脱不了关系，这份恩情他不能不报，而且他性格温和，他做不到程铭昊那样洒脱，说走就走，为了恋人什么都能放弃，他背负得太多，放不下。 心烦意乱之下，他做了伪装，到了街上最富盛名的酒吧，打算喝几口酒消消愁。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见过一面的人。 第6章 .05‖ 车窗降下，竟然是齐乌。 “你是要打车吗？我没什么事，我送你吧。”齐乌正好忙完工作路过这里，看到宋景怀不停地招手拦车，知道他有困难，就停车帮他一把。 宋景怀如蒙大敕，放好行李，立刻坐上后座，让齐乌赶去机场。他有个习惯，除了程铭昊的车外，他都是坐后座，不坐副驾驶座。 “你几点钟的飞机？”齐乌一边开车一边问。 宋景怀焦急地盯着车上的数字时间：“八点，赶得及吗？”刚才等车耽误了不少时间。 “下班高峰，可能有点悬，我尽量吧，或者我们赌一把，绕车少的远路过去？” “那就绕远路吧，谢谢你啦。”马路都堵成停车场了，再不绕远路估计就赶不上了。 “你怎么这么急赶路，没叫人送吗？” “我临时买的票，没安排哦。” 齐乌猜道：“你是要赶去见程铭昊？” “对啊，耗子犯病了，我要去看他。” “他怎么了？”齐乌惊道。 宋景怀的嘴巴封得很紧，程铭昊中暑的消息没有对外公布，只有内部人知道，所以他也不打算说：“他得了相思病，想我啦。” 齐乌忍俊不禁：“你们感情真好。” 宋景怀一愣，声音弱了下去：“还好吧。” “怎么，闹矛盾了吗？”齐乌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这个外人能帮你什么。” 宋景怀其实不太想让外人插手两人之间的事，但他确实对处理感情方面不太擅长，也不知道程铭昊究竟怎么回事，所以还是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当然他刻意没说彼此吃醋的对象，只是含糊地表达双方吃醋，不欢而散。 齐乌也不多问，想了想道：“我觉得，你们缺乏沟通。情侣并不只是卿卿我我，就能维持感情不变的，就算是最亲的亲人，当意见不合的时候都会吵架，更何况原本是陌生人的恋人。如果如你所说，你没对他表示关心，也没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话，他是很容易产生你已经不爱他的错觉的，我想，无论你关心他的行动有多强，如果他不知道你的想法，他都不能真正感受到你的关心。你买机票过去看他，他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哦。”宋景怀若有所悟，“他见到我，应该就知道我关心他了。” 齐乌皱皱眉头:“关心不只是一个拥抱而已，有的时候语言比拥抱更有说服力。我不是很支持你这种冲动的行为，你好像一天一夜都没休息了吧，拖着这样疲惫的身体去看他，很可能他的病还没好，你就先倒下了。其实如果你电话过去，告诉他你很想他，希望他照顾他自己等等关心他的话，他一定能振作起来。不过，人总是会有冲动的时候，你既然已经决定要过去了，作为朋友，我当然也要支持你。” 宋景怀从包包里拿出程铭昊的专属小熊娃娃，捏了捏它幸福的笑脸：“谢谢你。我知道啦。” 抵达机场的时间刚好，宋景怀匆匆与齐乌告别，就登上了飞往s城的飞机，临起飞前，通知了巫阳一声，让巫阳找人去接机场接他，但别告诉程铭昊。 程铭昊睁开眼看到宋景怀，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老子见鬼了？” 巫阳无力扶额，默默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我不是鬼，是人哦。”宋景怀捏着程铭昊的脸，揉了揉，“耗子好憔悴，一下子又老了几岁。”本来这话已经说完了，但他突然想到齐乌的话，又忍着肉麻，硬生生添了一句，“不过你不管多老，我都会陪着你，长相厮守哒。” “……？你真的是宋景怀？”见到宋景怀点头，程铭昊搓掉手上的鸡皮疙瘩，试了试宋景怀额头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的，“是我发烧，还是你发烧了。你竟然会说那么肉麻的情话？” 宋景怀气鼓鼓地道：“哈？我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而是……好别扭。”程铭昊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心心念念盼着宋景怀说些甜言蜜语，关爱自己的话，可真听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是你想听，我才说的，我又不喜欢说。”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这个。”宋景怀捧着程铭昊的脸，温柔地在左右脸颊上送上两个亲亲，蹭了蹭他的脸颊。 冰冷多日的心，如被暖流冲过，霎那冰雪消融。程铭昊突然紧紧抱住宋景怀，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地汲取他的香气：“阿景，我好想你。” “耗子，我也想你，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吃不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你的每一小时都是煎熬，每一分钟都是难熬，每一秒钟……呃，”宋景怀绞尽脑汁回想刚才恶补的情话，“都是什么啊？我忘了。” “………………” 巫阳说得没错，甜言蜜语的作（杀）用（伤）力真特么地大，他现在全身都是鸡皮疙瘩！程铭昊抱住宋景怀，狠狠地吻了上去。 去他的甜言蜜语，去他的关心话语，还是把人搂在怀里亲吻来得实在！ 两人久不见面，顿时*，从床头滚到床尾，再滚回床头，用彼此都喜欢的亲吻与欢.好表达内心的爱意。 完事后，两人相拥相吻，把憋在心里的话也说开了。 程铭昊道:“以后不许再说肉麻到吐的情话。” 宋景怀点头:“噢，那我说肉麻到不吐的情话。” “……也不许，正常表达就好。当我说我要离开家时，要说类似‘注意安全’、‘我会想你的’的话，这样我会很开心。” “噢，那我离开家，你说什么啊？” “我会说，”程铭昊在宋景怀脸上亲了一下，“我等你回来。” “哈？要是我加班、出差几天都不回来，你要等到回来才工作吗？” “……为什么跟你说话这么累。”程铭昊头好痛。 宋景怀嘟囔:“我又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啊，你再嫌弃，我就回去了哦。”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程铭昊把人搂回来，亲了亲他的发顶，告诉他说这些话的意义，并把自己希望他有所改变的地方都一口气说了，“好了，你对我有什么想说的，就告诉我，有错的，我会努力改正。” 宋景怀掐着手指头开始一个个数：“第一，你要乖乖的，照顾好自己，不要再晕倒了，晕倒不要紧，就怕压到别……”顿了顿，本来想说就怕程铭昊太胖压扁别人这种调侃的话，但又怕程铭昊伤心，硬生生改成，“压到地板，你屁屁会疼。” “……阿景，”程铭昊浑身都觉得不对劲，“我突然觉得你继续调侃我比较好。” “你不怕我说错，伤你心吗？” “……你这么硬逼着自己说，我更伤心。”程铭昊泪流满面，他一定是个抖s，被虐的时候心痛，不被虐了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你说吧，我会练就金刚心挺住的。” “那我继续啦，第二，你不要再乱发脾气，不要再分开睡，这样我会很寂.寞，也很不开心。没有你在，我想要了怎么办？” 程铭昊顿时恼了：“我的作用就是满足你的欲.望？！” “噢，你又发脾气了，”宋景怀气呼呼道，“刚才还说会改正。” “……我错了。”程铭昊老实道歉，作为惩罚，他主动亲了宋景怀几下，“补偿你。” “乖啦。第三，不要迁怒齐乌，他是个好人，来找你的路上，如果不是他帮我，我就赶不上飞机了，他还开导我，教我怎么跟你相处。”宋景怀看程铭昊欲言又止，问道，“耗子你想说什么？”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还是不舒服，我不喜欢你跟齐乌走那么近，还聊得这么开心。” 宋景怀眨眨眼：“我们是正常的朋友，耗子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承认我就是吃醋。” “吃醋就说明你在意我啊，”宋景怀笑着捧住程铭昊的脸亲了亲，“耗子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 这是程铭昊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然而高兴不过几秒…… “第四，就是最后一个要求，你要锻炼好身体，增强体质，早日打破一夜七次哒记录！” “……”他选择狗带。[手动拜拜][手动拜拜][手动拜拜] 第二天，他们甜甜蜜蜜过后，就一起赶往下一个城市签售。宋景怀有三天的空档期，正好可以陪程铭昊。 也不知道是哪里漏的风，星期八酒吧晚上的事情被捅了出去，方静与李晓被网友臭骂不要脸，而程铭昊因为时刻把老婆挂在嘴边，获得了国民好老公的称号。 签售会当天，宋景怀没事干，就跟程铭昊到会场，搬张小板凳坐他旁边当吉祥物。有粉丝见到他高声尖叫，请他签名，他笑着婉拒，说他是临时过来陪程铭昊的，不能抢恋人的风头，如果给她们签名，就对其他签售会见不到他的粉丝不公平，不过拍照倒是可以。 粉丝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咔咔咔地给他拍照。 他百无聊赖，一会儿拿手机出来玩玩，一会儿下巴抵在桌上，鼓着腮帮子呆呆地东张西望，自娱自乐，一会儿看程铭昊累了，就帮他擦汗递水，乖得程铭昊都忍不住抱住他，当众热吻。 结束了一天的签售会，祝玉成打电话过来，让程铭昊明天休息时间到cty的下属公司，录制《思念》的demo，通过邮箱传过去给他，先不编曲，就用钢琴伴奏。 程铭昊兴高采烈地带着宋景怀去录，却苦着一张脸回来。 祝玉成听完demo，立刻驳回，要求重录，认为他的感情不够真挚，一点没有思念恋人而痛苦的感觉，倒像恋人不在就高兴得打滚的样子。程铭昊录了一天，无论怎么酝酿感情，都被祝玉成毫不留情地打回来，一直录到实在找不到感觉了，程铭昊才不得不可怜兮兮地滚回宾馆。 “我怎么老录不好？我觉得我感情很丰沛啊。”程铭昊完全不能理解。 宋景怀沉默地看向手机里的行程表，这四天他都是空档，有三天的时候可以陪程铭昊，然而，他突然下定决心，正经地道：“耗子，我明天就要走啦。” “什么，这么突然？你不是说三天后才走吗？” 宋景怀故意道：“临时有变动，我明天就要走啦。” “还没能好好见你呢。算了，订机票了吗？”程铭昊失落地道，“没订的话现在订吧，最好订早上的，跟我一起去机场，我明早也要赶去下一个城市。” “噢，我现在订。” “那我先去洗澡。” 等程铭昊进了洗手间，宋景怀打开订票网站，看了眼明天回家的机票，早中晚都有票，但他刻意选择晚上八点的票，下单订购。程铭昊出来，他故意无辜地道：“票好紧张哦，只买得到晚上的票，不能跟你一起去机场啦。” 程铭昊如遭雷击，抱着宋景怀不肯放手，这一别他们又会有半个月见不到了，他舍不得老婆啊呜呜呜。 “乖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想我哦。” 他当然会记得想宋景怀，事实上，跟宋景怀分开后，他无时不刻不在想宋景怀。 吃饭，边吃边看宋景怀与自己共舞的视频。洗澡，单曲循环播放宋景怀与自己合唱的曲目。走路，痴痴地看着他与宋景怀的合影照。 宋景怀，宋景怀，宋景怀……满脑子都是宋景怀。 可是分开了，就意味着想得再多，也亲不到抱不着。因宋景怀归来而暂时缓解的思念，又波涛汹涌地泛滥起来，程铭昊再次害了相思病，还病入膏肓，直接弃疗。 受到这种情绪的感染，程铭昊再次尝试录制《思念》，竟然一次通过了。 祝玉成电话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恭喜他，终于唱出感觉了，辛苦终于没有白费。 程铭昊以一种很装逼的口气问：“知道我为什么成功吗？” “为什么？” “因为阿景不在，我想他，情感自然真情流露。”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分钟，祝玉成暴走，“你特么地就该是只单身汪！难怪小舅子要欺骗你，提前回来，敢情你是个没灵感没亲身体验就没用的怂货！要你何用，滚粗！” 电话挂了，程铭昊一脸懵逼。 阿景欺骗我，提前回来？什么情况？ 两分钟后，祝玉成又来电，语气好了一点：“听着，我不跟你废话，《思念》单曲准备进入录制阶段，时间很紧，明天赵颖会到你那里，跟你去我们下属公司录音。你们没配合过，肯定要有一定的磨合期，给你们三天时间，必须磨合完毕，录制出最完美的男女对唱情歌。还有，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有两个很大的缺点，一是没灵感时写不出歌，二是当你不能亲身体会到歌里要表达的情感时，你唱出来的歌就是一坨翔，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小舅子才会提前离开，让你感受到思念的滋味，酝酿好情感。” 一针见血。 确实，随着宋景怀的离开，程铭昊也意识到自己没有亲身体会就缺乏情感的问题。以前他唱的是舞曲，只要歌声热情就好，但现在转向更大众化更有发展前途的情歌，那情感就是必不可少的。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赵颖挖来么？就是要让你跟她学习情感，她的歌你也听过，情感很充沛、打动人心对吧，这就是她成功的原因。一首歌要唱好，不单单是唱功独特、舞艺出众，还要有强烈的情感表达，你在cty发的八首单曲，最能展现唱功的是《热情》，舞蹈方面各曲各有千秋，但为什么只有《iwillbeback》和《thankyou,allthewaythrough》成了百万单曲？这不单单是因为歌曲动听、唱功独特，还更因为这两首歌情感强烈，一首宣泄自己的愤怒，一首展示自己对恋人的感激与爱意，这才获得与歌迷的共鸣。你好好思考一下，要怎么才能让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唱出歌中的情感。” 说是这么说，程铭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但要改却很难。 见到赵颖后，程铭昊虚心向她请教，该怎么克服这个难题。 赵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这个么……我觉得一是要靠人生阅历，阅历多了情感自然丰富，二是根据歌词，想象歌中的故事，把自己代入歌里的主角，去感受主角的喜怒哀乐，三是最难的，要像演戏一样，把自己变成歌中主角，强迫自己与他合二为一，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必须要成为他，才能再现他的情感。” “好像跟演戏差不多的意思。” “是的，”赵颖点头道，“我之所以如你们所说的情感丰富，就是我把自己代入了歌中，把自己变成了歌中主角。说句自大的话，请你不要介意，如果说我刚才说的那三点分别是循序渐进的三个境界，那么我已经到达了第三境界，只要看到歌词，我就能想象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把自己完全代入。不怕你说我丢脸，其实我录歌的时候有好几次都因为代入太深而哭了。” 程铭昊笑道：“看来我要学习得还很多。你有什么提议吗？” “我建议你找点影视方面的书学习一下，不是要你学习演技，而是要提高你的代入感。你写的歌我试着唱了一下，如果情感丰沛，绝对可以与听众产生共鸣，吸引他们。” “谢谢。冒昧地请问一句，你在这首歌中，想象出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赵颖身体不自然地一抖，笑容顿时僵硬了：“我……我想象出了……” 第6章 .05‖家 出乎意料，沈陵源是个很木讷的人，初次见面时，程铭昊向他伸出手说“你好”，他半晌才在经纪人的提醒下，愣愣地握手回应。程铭昊跟他说什么，他就一板一眼地回复，也不多说几句话，寡言少语。 但是，他一开始拍戏……立刻从木讷无神的小伙子变成威武凌厉的岳飞。 我去，简直就是精分影帝有木有！ 程铭昊目瞪口呆，见过精分的，没见过这么精分的。要凌厉就凌厉，要霸气就霸气，只要剧本要求什么，他就能表现什么，好像他就是剧中人物一样。一旦拍戏结束，又恢复木讷的模样，愣愣地由他的经纪人帮他擦汗。 吴毅对此哈哈大笑，拍着程铭昊肩头说:“这沈小子有意思吧？你多跟他接触接触，学习人家怎么快速融入角色，对你唱歌融入情感很重要。” 程铭昊恍然大悟，一有空就到剧组去向沈陵源学习，但是特么地这人难沟通啊！如果他的经纪人不在，他连话都不说，根本没人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想向沈陵源请教，他竟然从裤袋掏出一张纸，找了半天，才呐呐地说:“纸上没告诉我，要怎么回答。” 程铭昊吐血三升，总是吐槽他的宋景怀明显可爱多了，至少宋景怀会讲话啊。 程铭昊不得不向宋景怀求救:“阿景，告诉我，怎么向他学习。” “哈？学习不是很简单吗？看我的眼睛，”宋景怀做了一个斗鸡眼，“学会没有？没学会再看一下。” “……”程铭昊不知道他搞什么，“这有什么难的。”他跟着宋景怀做，费了不少时间才做出斗鸡眼。 “学得不错哈，就这样继续学吧。” 程铭昊灵光一闪:“……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有样学样？” “不是啊，我是觉得斗鸡眼好简单，你都学不会，还怎么学人家的代入感啊。” “……”他真是脑残了才觉得宋景怀可爱！ 他气愤地吻住宋景怀，把那张气死人的嘴吻得又红又肿，才恶狠狠地放过宋景怀。 过后他除了忙工作外，都会到剧组研究沈陵源神一样的代入感。还真别说，在愤怒的催化剂刺激下，他真琢磨出了一点门道，再向赵颖讨教过后，他渐渐克服了需要切身体会才能代入的缺点，直接代入了歌曲中的情感，新歌的情感变得丰沛很多。 跟沈陵源接触多了，程铭昊逐渐能接受沈陵源特殊的表达方式了，两人竟然也成了好朋友，没事就会去喝点小酒，吹吹牛，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程铭昊在说，沈陵源安静地听。 时间走到了6月3日，从6月3日到6月5日，市内展览馆举办名牌产品展销会ry也要参与展销。 跳槽到umk的周伟，还是在宣传部做，由于他懂很多cty的机密，相当得到重用，但一直都是在做最底层的工作，领导没有要提高他职位的意思。为了拍马屁，在领导耳边多吹吹风，他得到ry的展销消息后，立刻联系了高层，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很了解cty，他们肯定会让代言人程铭昊与宋景怀帮ry义务代售，博粉丝好感，所以umk必须抓住机会，先cty一步发通告称让齐乌与方静义务代售，掌握主动权，不然会被外界喷他们不要脸，效仿别人。 谁知道，umk还没联系联络好y就发布通告称程铭昊与宋景怀作为ry的代言人，理应为ry出一份力，所以他们两人会在6.3-6.5期间，全天帮ry代售商品，有喜欢ry的亲请不要错过。ps：为了避免黄牛党出没，想要签名或者合影的，请务必带上您购买的实体唱片。 umk的人立马抓狂了。特么地为什么cty动作能那么快ry展销的消息才刚出来不到二十分钟，就是神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写好通稿、策划好活动并与ry沟通啊！有后台，cty绝壁是有后台！这让他们umk怎么活啊，如果跟着cty的屁股发通告称齐乌与方静也会义务代售，那不就是有跟风嫌疑了么，亏他们之前还想边代售边做宣传，现在宣传个屁！人家安安分分地帮卖商品，你去人家展销铺面搞宣传，不是抢人家风头么！ umk哭了，cty笑掉大牙了ry中.国代理商的老总gosse是祝玉成好友，有什么消息cty都能第一时间收到，还用什么时间准备，通稿提前写好就发，保证第一时间抢断umk的通告。 展销那天ry的工作人员早早就去摆货了，程铭昊与宋景怀也很早就去帮忙，减轻了工作人员不少负担，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而齐乌与方静直到展览馆准备开门时才来。 不知道是不是程铭昊的错觉，齐乌比上次见面还瘦了一点，脸色也很憔悴，出于关心，程铭昊问了一句：“最近没休息好？脸色很差。” “谢谢关心，我最近太忙了，到处奔波。”齐乌微笑道。 程铭昊皱皱眉头，确实，最近齐乌在镜头前的出现率高得惊人，除了发单外，还经常上娱乐节目，给大大小小的品牌代言，基本上每天打开电视机，都能看到齐乌有动态。这根本就是疯狂压榨齐乌的价值。 毕竟是齐乌的选择，程铭昊不好对umk的做法发表什么意见，拍了拍齐乌肩头低声道：“如果坚持不住，就休息几天，没必要勉强自己。” 掌心下的身体明显一震，齐乌苦笑：“我会注意的，谢谢。” 方静笑着走过来：“师兄，你脸色也很差，最近是不是也很忙？我最近买了不少补品，一会我送你一点啊。” 程铭昊心道这女人经过上次酒吧事件，还不死心，也是够厚脸皮的：“谢谢，齐乌脸色比我还差，不如送他一点吧，你们都是同个公司的，应该多加关心。” 方静笑容顿时僵硬，她对齐乌根本不来电，凭什么要把自己的宝贝送人。但程铭昊这么一说，她就是不乐意也得忍痛割爱，不然就是不给面子，得罪程铭昊与齐乌。 她僵笑道：“谢谢师兄提醒，这都是我辛苦找人代购来的海外产品，价格不菲，齐乌那份我当然也准备了，一会就送给他。”她故意咬牙说产品的昂贵，就是想齐乌能推拒，谁知道程铭昊向齐乌使了个眼色，齐乌竟然福至心灵地点头道：“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静气得吐血三升。 更气人的来了，宋景怀摇头晃脑地凑过来，含着棒棒糖委屈地道：“哈？有好东西，我也要，怎么没有我的份啊。”要是别人这么说，大家肯定都觉得这个人不要脸，但他性格天然，表情又很纯真，这么一说大家反而觉得他没得到东西，太可怜太委屈了。 方静笑容变得难看极了，咬牙切齿地道：“我刚才说送师兄，他说还是送齐乌比较好，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所以就没提。”她这话说得漂亮，意思就是她以为程铭昊与宋景怀是一对，程铭昊的意思就等于宋景怀的意思，程铭昊不要宋景怀就不能要，如果宋景怀要，那就意味着承认他们不是一对。 但她太小看宋景怀的脸皮了。 “哈？阿昊只说不如送齐乌一点，没说不要啊。”宋景怀在外人面前，都是称呼程铭昊为“阿昊”。 方静的牙都快咬碎了，别人要，你总不能那么小气地不给吧。 程铭昊揽住宋景怀肩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保持微笑。意思很明显：我都听老婆的。 方静吐血倒地。 宋景怀:“对啦，我们有两个人，记得要送双份哦。” “……” 方静微笑。好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在方静忍痛答应送双份后，宋景怀乐滋滋地亲了亲程铭昊。 展览馆一开门，立刻就有慕名而来的粉丝带着礼物，跑到展台，在保镖的指示下，排起长队请求与男神/女神签名、合影，齐乌脾气好，一边推销产品一边帮粉丝签名，粉丝看在他面子上，多少都会买个娃娃，而方静被粉丝一口一句“女神”，吹得人都飘了起来，哪还想到推销产品，直接笑着接过粉丝送来的礼物，签名、合影，引得工作人员非常不快，但又不敢说。 程铭昊与宋景怀就没那么“大方”了，两人站在卖价最高的展台旁边，人手捧着一只做工精美的新品种娃娃，像普通售货员一样兜售娃娃。 “这个娃娃的衣服是阿昊为了这次活动特别设计的哦，很漂亮是不是，买一只回去吧，只在这三天售卖，错过了就没有啦。” “娃娃的配饰、打扮都是阿景设计的，可以说这是我们俩与ry合作的娃娃，希望你们能看在我们又卖脸又卖字的份上，支持我们的合作产品。” 粉丝卧槽卧槽地感慨男神们好棒，被他们的话迷得鬼魂心窍，纷纷掏出钱包购买熊娃娃，买了熊娃娃的粉丝，程铭昊与宋景怀才给他们签名与合影。 躲在角落视察的umk工作人员顿时傻眼，原来程铭昊两人签名是有条件的，只有购买了ry的熊娃娃，他们才会为了答谢购买者支持，给购买者签名合影。相比之下，齐乌边宣传产品边签名，虽然效果没程铭昊两人好，部分粉丝也是只签不买，但还算说得过去，可方静连卖都不卖，就签名，这特么地真丢umk的脸！这让人家怎么看umk，说他们是打着义务劳动的名义，实际上是借人家地盘涨名气？要不要脸！ 工作人员请示领导后，立刻去把方静带走了，领导隔着电话把方静狠狠训诫一通，骂得狠了，方静就泪红了眼眶，抽抽搭搭地好不难看。也不怪她难过，umk给她的任务就是多和粉丝接触，搞好关系，树立正面形象，顺便宣传新单曲，对义务劳动只字不提，她也缺心眼，没问齐乌，稀里糊涂过来就签名合影了，谁知道还有这种缘由。 方静回去的时候，眼眶发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哭过，粉丝焦急地问她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地又不敢说明情况，总不能当众说自己是被umk领导骂哭的吧，正是焦急的时候，齐乌不忍心，插了一句话：“我猜她是见到你们太热情，感动得哭了吧。” 方静如抓住救命稻草，感激地看了齐乌一眼，点头笑道：“是啊是啊，我太感动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粉丝。”她反应得也快，抓起一个娃娃递向粉丝，“来买一个娃娃好吗？这娃娃很可爱的哦。” 方静很快恢复了状态，却不知道，她感激地回望齐乌的瞬间，被粉丝抓拍，回头放到网上，两人的绯闻就被炒了起来，而那时他们还在忙于兜售娃娃。 忙碌的一天结束，四位艺人都累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又要说话打广告，小心不要说错话，又要保持微笑签字合影，一个人都当四个人用，而且还得要用三天，没有一点工资，如果不是为了涨人气和做宣传，谁愿意白打工。幸好ry还算有人性，提前瞒着umk给程铭昊与宋景怀发了一点补贴，美其名曰设计补贴，实际上就是辛苦费。 从方静助理那得到双份的补品后，方静就气冲冲地走了。程铭昊把他们的双份补品塞到齐乌手里：“我们用不着，给你吧，你脸色不太好，多补补。” 齐乌惊讶地推辞：“不用谢谢，我还想把我自己这份给你呢。” “给我们干什么，我们用不着。” “刚才你不是使眼色让我收下吗？”齐乌好奇地问，“我以为你是想收下，但怕收下后方静会纠缠你，所以让我代领。” “噗哈，”宋景怀捧腹笑了，“小乌子你好有趣哦，耗子是叫你收下，不要跟方静客气。” “什么？”齐乌呆愣住了，“为什么要我收下？” 程铭昊哭笑不得：“我们精神好得很，用不着，倒是你，气色差得像要晕倒一样，该补补了。”说着，又把补品往齐乌手里塞。 齐乌推却不得，只能谢过收下了，同时他提出请客吃饭，程铭昊见他坚持，就同意了。 吃饭地点是由程铭昊定的，他赚的钱多，花钱自然也有点大手大脚，选的餐厅消费极高，一餐下来就得花去好几千。 用餐结束，齐乌看到账单脸色变了一变，虽然他很快用笑容掩饰过去，但没逃过程铭昊的眼睛。齐乌不像是小气的人，怎么看到账单会变脸，他的收入也不至于付不起吧。 “我去结账，你们稍等一下。”齐乌跟着服务员去前台结账打□□，程铭昊奇怪地戳了戳正在享用饭后棒棒糖的宋景怀。 “你觉不觉得齐乌有点奇怪？” “哈？他不是很正常吗？” 听了程铭昊的发现，宋景怀歪着脑袋想了想：“umk不是喜欢压榨艺人吗？会不会把齐乌的钱都捞走啦。” “有这可能，不过没有证据证明，”程铭昊叹口气，“总不能直接问齐乌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算了，一会我以补贴的名义，转账给齐乌，这餐当作我请吧。不过这餐多少钱？” “噢，不多，三千而已。” “呃……” 之后两天，四位艺人依然忙碌于ry的展销活动，方静与齐乌回去后，也得到了umk的指示，要向程铭昊两人一样，要粉丝买了熊娃娃后才能签名合影，但两人的名气没程铭昊高，又没有程铭昊的设计外挂加持，他们的大部分粉丝都不太乐意买熊，只在不远处匆匆拍了一张他们的照片就离开。 两天下来，程铭昊与宋景怀的销售业绩妥妥的，gosse高兴得又奖了他们一大笔补贴，当然这一次出于情面，也奖励了齐乌与方静。齐乌与方静的娃娃销量不咋样，但两人的绯闻却被炒热了，网友在论坛上放了各张两人合作兜售娃娃的照片，两人笑容灿烂，眼神暧昧，手不时会碰到一起，怎么看都像有暧昧，在媒体故意夸大事实的效应下，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两人有暧昧关系。 “暧昧个屁，”程铭昊丢开娱乐报纸，“谁看上方静，谁眼瞎！那些娱记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盯着人家的八卦，是不是巴不得混到人家床上，看谁攻谁受，谁上谁下。” “不用看，你攻我受，你上我下。”宋景怀很认真地回答。 “……我又没问你。” 说实话，程铭昊挺欣赏齐乌的，相处那么久，也没发现他如想象中的恶劣，性格脾气都很好，待人和善温柔，他打心底把齐乌当成了朋友，有时候两人还会聊起歌曲的事情，探讨唱法。现在朋友被炒作，他心里自然不舒服。 手机轻微震动，有一条新微信。 竟然是齐乌发来的。 心之所向：有空吗？咨询你一点事。 我有吃药谢谢：有空，你说。 心之所向：最近我跟她的绯闻炒得很热，公司让我多跟她出去，但是你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与她相处，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有吃药谢谢：这个……你就正常跟她聊天看看。 心之所向：我试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排斥，跟她说话我总觉得好累。说句不好听的实话，我也不喜欢她，她热情得太过了，我根本不想跟她出去。 我有吃药谢谢：你有跟公司提出异议吗？ 心之所向：有过，公司认为绯闻能增加话题度，即使不喜欢，也要装模作样一段时间，等热潮过去了，再否认暧昧，再刷一次话题。 我有吃药谢谢：真恶心！umk都是这样，只顾自己利益，不顾艺人想法，当初我就被气得想炸了umk！说句实在话，你还是早点解约，脱离umk吧，宁愿不要歌曲版权，也不要被他们无情利用。 对方沉默了五分钟，才有答复。 心之所向：谢谢，我有我的苦衷，我不能解约。时间不早，不打扰你们了，晚安。 在程铭昊回了一句“晚安”后，齐乌不再有回应。 “阿景，你怎么看？”程铭昊亲了亲枕在他肩头的人。 宋景怀主动把另一边脸颊送上去，让程铭昊印了几个唇印：“齐乌好可怜，什么都被公司掌控。幸好耗子你脱身得早，不然就要被公司压榨了。” “是啊，也不知道齐乌有什么苦衷。算了，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反正意见也给他了，怎么决定是他的事。你准备过生日了，想去哪里？”为了保持曝光率，程铭昊在七月初要出一张新单曲，曲风由他自己定，想怎么任性就怎么来，反正cty就一个要求，歌曲必须是他自己创作的，为此，除了必要的代言外，他有很多时间去玩。 “我想看海。(☆▽☆)” 第6章 .05发‖表 收拾好心情回到原位，宋景怀跟齐乌聊得正开心，齐乌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经过卢肖提醒，才发现齐乌瘦得可怕，脸颊都凹陷进去了，不复当初在杂志上看到时的神采。 亏他当初还吃齐乌的醋，觉得齐乌能与宋景怀有说有笑碍眼，现在却觉得，齐乌还能与宋景怀说笑，真是太好了。 其实他与齐乌关系说不上亲密，但仔细一想，如果连他们这不算亲密的人都能称之为齐乌的朋友，齐乌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悲哀。 “耗子回来啦，快来吃蛋糕。”宋景怀把大蛋糕捧到程铭昊面前，“你要帮我点蜡烛。” 宋景怀今年24岁，程铭昊就插了4根蜡烛，点燃，与齐乌欢快地唱起生日歌，宋景怀吹灭蜡烛，闭上眼许愿。 “我许了很多很多愿望，希望这几年都能实现。” 程铭昊抹了一把奶油到宋景怀脸上，自己又亲了上去，舔得他一脸奶油：“愿望不能说出来，留在心里就好。” 宋景怀挠了挠脸颊：“好痒好痒。”他笑着对齐乌说，“我也帮你许愿了哦，希望关于你的愿望早日实现。” 齐乌一愣：“这是你的生日，你怎么帮我许愿？” 宋景怀不在意地笑笑：“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霎那，齐乌心潮澎湃，他激动地看着宋景怀的笑脸，呐呐失了言语的力气。 三人从天黑聊到天亮，太阳升起的时候，礁石上一片狼藉，空了的酒瓶横七竖八地歪倒在礁石上，瓜子壳丢得到处都是。 宋景怀打了好几个呵欠，就是没提出要分开，程铭昊心疼他，打算让他回去休息一下。 收拾好东西，清理干净现场后，程铭昊问齐乌：“你住哪里？一会睡醒了我们去找你吃饭。” “谢谢，感谢你们陪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我要回去了。”齐乌心驰神往地望着海面，今日风平浪静，自由飞翔的海鸥在海面翱翔，“其实，我很喜欢拍戏，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能拍海景的戏，圆了自己的梦，虽然没有可能圆梦了，但能来到这里听听海的声音，我就很开心了。希望下一次能有机会，下海玩耍。” 程铭昊见他去意已决，不好强留，送给他深深的祝福后，与他告别。 看着他孤单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海岸边，程铭昊把齐乌的事情说了，宋景怀说：“能不能让小猪崽把他挖过来，他太可怜了。” 程铭昊电话联系了祝玉成，祝玉成思考了一分钟后正正经经地回答：“很抱歉，不能。一是违约金过高，二是他的心不在唱歌上，三是他没有与umk破罐子摔碎，离开umk的觉悟。如果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来到cty也不过是一台没有自主意识的机器而已，我不是说不给你们面子，不培养他，而是他需要一个契机，挣脱束缚，回归自由，这个我们谁都帮不了他。” 冷冰冰的电话挂断了，程铭昊两人没人说话，静静地握住彼此的手，看向大海与天相接的地方，那里留着一串孤单的脚印，茫然得不知延向何方。 如果齐乌不自救，谁也帮不了他。能否醒悟，就看他自己了。 齐乌回去后，卢肖就给程铭昊发了消息，说齐乌安好无恙，心情愉快多了，他已经把齐乌出走的责任都堆到自己身上，尽量阻止公司的人见齐乌，他会想办法处理好一切，请程铭昊他们放心。 卢肖说得轻松，但程铭昊知道umk高层有多变.态，只要卢肖处理一不当，就能把卢肖扫地出门，分分钟抬不起头见人，到时候齐乌就孤立无援了。 程铭昊猜得没错，公司认为卢肖作为经纪人，监管不当，最近又不给齐乌找通告，怠于工作，决定换另一人做齐乌的经纪人。 卢肖气得打电话给程铭昊大骂一通，齐乌新经纪人是公司出了名的魔鬼，拼命地给艺人找通告，剥削劳动力，就为能多吃提成，赚多点钱。只要被他带过的艺人，要么忍受不了退圈，要么红了就跨圈拍戏，不再唱歌，反正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程铭昊沉默很久，才说：“希望齐乌有一天能醒悟。” 电话挂断了，程铭昊疲惫地抱住宋景怀，心酸地道：“阿景，我是真的想帮齐乌，不希望再有人被umk逼疯了。” “可是我们谁都帮不了他啊，”宋景怀拍拍程铭昊的背，“我相信恶人会有恶报，umk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但我想，我也能用我的方式帮他。”程铭昊紧紧握住宋景怀的手。 “你说啥，你要避开齐乌发单？”祝玉成听到消息时，吓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你脑子进水了，为什么要避开他，这样外人岂不是说我们怕了umk？” “具体原因我不好说，你就当作是为了拯救一位艺人吧，拜托了。” 程铭昊正正经经地给祝玉成鞠了个躬，祝玉成叹口气，挥手道:“算了算了，当你欠我的，只是我们这样很被动，如果我们先发通告，umk肯定为了争口气跟着同期发单，但如果等umk发通告，又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不用等，我知道齐乌会在什么时候发单。” “你怎么知道？”祝玉成吃惊。 程铭昊懒得吐槽:“问齐乌不就知道了。” “……呸！我告诉小舅子你跟齐乌有一腿，让他踢你下床！” 程铭昊直接把祝玉成拎出去打了一架。 7月6日，齐乌发行新单曲《自由》，这是他根据自身境遇而作的，用悲哀的唱腔发出渴望自由的呐喊，词曲听起来很压抑悲痛，让闻者忍不住流泪。当然，他的歌词写得很含糊，没直白地写明对umk的不满，而是写成童话般的故事，描述一只刚出生的小鸟向往外面世界，渴望挣脱鸟窝的束缚飞向自由高空。 这首歌感人至深，受到一致好评，cd初动62w，mv是动画式的，没舞蹈，所以dvd初动略弱，只有54w。 程铭昊在齐乌发单的下周，发行了七夕前的最后一张单曲《挣脱》。这首歌是程铭昊为齐乌而作的，他期望齐乌能挣脱umk，获得解放。词曲激烈高亢，直抒胸臆，情感热烈感人，深切表达出程铭昊对齐乌不争的愤慨和悲痛。 mv做得非常棒，通过几个人物来表现：饱受老板辱骂，为了生计不得不低头的职员；得不到家长理解，被迫放弃梦想的学生；不被家人接受，不能不与恋人分手的女孩……这些人的遭遇都反映了当今社会的普遍现象，深深引起听众的共鸣，让听众在为他们揪心时，又为他们感到悲哀，渴望有一种力量能帮助他们解脱。 mv在近似呐喊的高昂歌声中走向高.潮，mv里的人物猛然回想起曾经的梦想，职员渴望安定幸福的生活，学生渴望学自己喜欢的舞蹈，女孩渴望爱情，他们幡然醒悟，挣脱禁锢他们的枷锁，决定抛弃一切追逐自己的梦想。mv最后，职员毅然辞职，将简历投向梦想中的公司，回到家中，看到妻子与孩子温暖的笑；学生与家长多次沟通，对梦想的热情打动了家长，家长同意让她学习舞蹈；女孩带家人去看男孩的工作，男孩的吃苦耐劳赢得了家人赞赏，家人不再反对他们的爱情。 每一个人都得到了美好结局，mv最后屏幕一黑，中间用显眼的字体打了几句话:“生活带来苦痛的枷锁，只有怀揣梦想，为梦想而奔跑，才能挣脱束缚，奔向希望。谨以此歌，献给我的好朋友，愿你早日挣脱枷锁，飞向自由的天空。” mv刚在节目中曝光，立刻引起了热烈争议。 有的人认为mv内容扯淡，现实不可能那么容易说放手就放手，有人却认为mv中心思想很好，鼓励了心怀梦想的年轻人，应该提倡。当然，更多的人是将关注点放在了这首歌是送给谁上，有人提了一句：“齐乌刚发《自由》，程铭昊跟着就发了《挣脱》，唱的都是与梦想有关的内容，《挣脱》mv最后，也提到‘飞向自由的高空’，不正呼应了《自由》的mv？” 网友们一看，哎哟我去，果然如此，这两首歌好有jq啊！ 网上一个热帖被盖起了高楼。 主题：在大家都猜《自由》与《挣脱》谁攻谁受的时候，开个不一样的帖子，大家喜欢《自由》还是《挣脱》，为什么？ 如题，请和平讨论，有理有据，不要撕逼。 №0☆☆☆卤煮于2017-07-1309:22:32留言☆☆☆ 我觉得《自由》更好，这首歌的mv更符合现实，只要小鸟学会飞行，就能得到自由，而《挣脱》的mv只是表达一种美好愿景，在实际生活中，基本很难实现。现在已经不是抱着童话幻想的时代了，这个社会都注重现实，所以我对《自由》更看好。 №1☆☆☆自由于2017-07-1309:24:12留言☆☆☆ 楼上，你只以mv内容就否定一首歌，不觉得很不合适吗？按照你的逻辑，万一小鸟在学会飞行前，就被老鹰抓走吃掉了呢？这不也符合现实？照这么看，这两首都不是好歌了。 №2☆☆☆无语于2017-07-1309:28:41留言☆☆☆ 我比较倾向于《自由》，《自由》的歌声很凄凉，触动人心，与我们更有共鸣。《挣脱》歌曲虽然好听，但演唱难度高，不像《自由》那样随口就能哼出来，而且这首歌太脱离现实了。不过本意是送朋友的，脱离现实也可以理解，但我还是不看好《挣脱》。 №3☆☆☆没有一切于2017-07-1309:31:52留言☆☆☆ 怎么你们都支持《自由》？我更支持《挣脱》！这首歌情感表达得非常棒，如果我有mv里主角的相同遭遇，我听到这首歌一定感动得哭出来，太励志了，给迷茫的人带来了希望与动力。如果说《自由》是幻想，那么《挣脱》就是通过自己努力，把幻想变成现实，现实中不缺沉迷于幻想而不付诸行动，缺的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这么一对比，明显《挣脱》传达的精神更值得提倡。 №4☆☆☆支持《挣脱》于2017-07-1309:37:18留言☆☆☆ 同意楼上，《挣脱》的mv是童话了一点，但并不代表现实中就没有通过自己努力，梦想成真的人，我们不应该以是否现实作为评价标准，而是以作品传达的精神是否积极向上作为标准。显然，《自由》在传达的只是一种空泛而又趋于幻想的精神，缺乏行动力，现实中有这种精神的人太多了好吗？如果还提倡这种精神，那各个都不干活挣钱，抱着一个赚大钱的梦想守在家里就行了。《挣脱》中表达的为追逐梦想而努力的精神，应当得到提倡，只要靠自己努力才能获得自由，不然都是幻想。 №5☆☆☆不爱幻想的人于2017-07-1309:42:21留言☆☆☆ 其实两首歌都很不错，一首凄凉哀伤，一首激昂澎湃。我不管歌曲传达的精神怎么样，光从听觉效果上，《自由》让我感觉很不好。怎么说呢，太压抑了，给我感觉不像是渴望自由，更像是渴望自由却没能力获得自由，心情悲痛，听了感觉很不舒服，心特别塞。《挣脱》就没这种感觉，这首歌前面部分唱的也是很令人悲哀的内容，但听起来却充满了希望，特别阳光开朗，对于渴望追逐梦想的人来说，是一种很积极向上的鼓励。总之，我支持《挣脱》，希望这首歌能大卖。 №5☆☆☆肚子一层肉于2017-07-1309:48:26留言☆☆☆ …… 这个热帖的热度持续高涨，网友不但针对歌曲本身，也针对歌曲传达的精神进行了热烈讨论，程铭昊一路看下来，发现支持《挣脱》的人明显更多。 他发这首单曲时，完全会想到会对拿来对比，只是单纯地向替齐乌发声而已。现在看这趋势，他很担心齐乌会受到影响。 他立刻联系了齐乌，称自己不是有意要针对他，自己只是想帮他。 齐乌没有在意，他知道程铭昊的好心，感谢他为自己写这么一首歌，他说他会考虑的。 很含糊的答案，只是考虑挣脱，而不是真正打算挣脱，看来一首歌还不足以构成让齐乌觉悟的契机，齐乌还处于茫然无措的阶段。 程铭昊痛心地叹气，他是真心想帮齐乌，但老天爷似乎都不偏向齐乌。